因为雪莹的出现,何明本来很开心的眉头今天一早却紧锁了。还是有些恋恋不舍,何明自己知道。不过何明没有意识到自己竟有那么大的潜能,会克制住自己,这是以前如何也做不到的。
是距离冲淡了思念,还是时间消蚀了情感?何明不清楚,何明有些怀疑书上说的千年爱恋、恒古不变的话语了。时间与空间都在变,当然人与情感也会变的。有些不愿意承认,但却又是事实。
随着工作的深入,我发现了公司在管理上存在诸多问题。例如:制造车间有人将本应该合格的部分产品归入到次品或报废品中,然后以低价卖给个别小型的玩具厂,从中损公肥私。在人事任免上,有些部门与人员都是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的,充其量是在月末支领银钱而已。还有个别重要的部门相互串通,共同在收支上做手脚,有些是明眼看穿的,但就是没有谁能够站出来捅开这个马蜂窝。还有公司的人事上还存在任人唯亲的嫌疑,哪个跳梁小丑能够混水摸鱼,那他一定把他七大叔八大姨的三姑六舅都招到身边,安插到那些相对清闲但又薪水不菲的岗位上来。
人人都在关心自己的腰包有没有鼓起来,几乎没有人真正关心公司的利益与前途。
一个没有正规的规章制度与管理模式的私企是迟早会被社会大潮捶打到岸的。我的直觉一直这样。
很想跟何明说说,但我觉得何明一定也知道。
更致命的是,在中层领导会议上,那些膘满肠肥的献言献策中,更多的是如何拉关系,贿赂客户,得到订单的所谓市场营销学、厚黑学。很少有人提及如何提升产品质量,如何提高生产效率,如何降低生产成本的问题。
连“小姐”一词都多次出现在中层领导会议上,用陈冰的话说:“我们要与时俱进,跟上经济发展的脉搏。小姐有时能起到出其不意的公关效果。”
这些跟书本上学的市场营销完全是两码事,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还有一次,我在卫生间的走廊上听到了陈冰和另外一位同事在发牢骚:“那个董事长不知有没有长眼睛,他何明不就是有一张文凭吗?除了这他何明还会干什么?做事过于死板,不知变通。活脱脱一个书呆子。要是我,早就把这个厂扩大到不知多少倍了?倒是他身边的那个小蜜,人不咋样,倒长了一双贼眼儿,何明早晚会被这个小妞儿耍去。用人不当呀!我真是替老板窝心呀!”另一声音说道:“老兄,别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人得瞅准时机,知道吗?机会总是会有的,现在我们就是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你看,楼下几个车间的头头儿不都跟咱们一顺气吗?”
公司里已经搞起了所谓的政治斗争,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传统官本位思想让陈冰绞尽脑汁想坐“一”的位置。
陈冰绝对是何明的一个威胁,这个在何明面前点头哈腰、奴颜媚骨的笑面虎才是何明最大的政敌。
看人 不能只看表皮褶皱所形成的表情,更要看到通过视网膜透视过的心情。
宿舍里明丽在床上唉声叹气的休息着,秀枝去找陶新华的厂领导,谁知不但一毛钱都没有要到,反而被他们领导给轰出去,理由有三:一、陶新华在进厂子时,领导要求签订用工合同,合同费是二百元,押金是三百元。陶新华想着我干一天给我一天钱就行了,何必花这几百块的冤枉钱,所以压根儿就没有签订用工合同。二、厂子要求为每位员工投保,规则是单位出60%,个人出40%,也就是每个人如果投保的话,需要交纳保险费152元,陶新华来到深圳,一分钱还没有挣到,倒是来时坐车、投宿已经快把来时拿的钱花光了,他如何舍得再去花冤枉钱?三、陶新华出现病情时,厂领导已经酌情替他考虑了,虽然是临时辞工,但并没有克扣他一天的工资,这在以前是没有的。总之,厂子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如果个个员工生了病都去找厂子,那厂子还赚什么钱?直接改成福利院得了!
医院里,主治医师告诉秀枝,唯一的办法就是骨髓移植,在有可能找到合适配型的情况下至少要30万的手术费。
三十万?天文数字,天上有吗?
秀枝涕泪连连,哭个不住。一会儿跑医院,一会儿来厂里。假已经请过四次了,还是看着我的面子,长久呆在这里是不可能的了。
没有了任何希望,回家等着一个土馒头吧。
我也跟着心碎,这个文弱的女人如何承受得了?甜甜也在一旁抽噎着,不知是为秀枝的不幸还是自己的难过?
总之,我们还没有劝住秀枝,甜甜倒越哭越厉害了。问她怎么啦?她只是说哭哭心里好受些。
生命只有一次,是父精母血造就了我们的血肉之躯,他让我们体会到人世的沧桑与幸福。
我们应该是幸运的,那么多的精虫疯狂竞争,而独独你胜利了,获得了卵子的垂爱。
所以,永远不要放弃,不管上天给了我们怎样的命运,能改变的我们努力去改变,不能改变的,就去接受吧。
永远不要绝望,活着就是一种胜利。
每当孤独与失意吞噬我的灵魂时,我都会对自己重复这句话:
永远不要绝望,活着就是一种胜利。
快过年了,好久都没有给远在河南的父母打电话了,我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很好,钱挣的不算少,工作也很轻松。
我有意无意的和妈妈说了我已经有了意中人。
不知是否有些早?
爸爸显然对我在深圳的打工很不满意,用他的农民思维来说:我没有正式的工作,还不是国家正式人员,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工作,只有到国家办的机构任职才算是铁饭碗。
爸爸告诉我,他已经求爷爷告奶奶的央了远方的一个表亲,他在县里任职,认识很多大官,能帮忙找到一个铁饭碗。
我不以为然,在这里我很开心,有良好的工作,有知冷知热的恋人。
我什么也不缺,我很知足。
这两天,艳红也不那么得意洋洋了,因为陈树军看到了乔华拦住她的那一幕。好在艳红急中生智,立刻装出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哭起来。陈树军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看了看她,扭头走了。
艳红感到陈树军又一次对自己冷淡下来,在医院里好不容易培养的感觉都变了味道了。
艳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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