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但今天这个深秋的雨天,此刻的他竟有些没有来由的腼腆与胆怯,这是他以前从没有的感觉。他站立在那里竟不知双手该放哪里?双眼该看哪里?
娇菊从堂屋里拿出一个小板凳让二宝坐下,二宝连连笑道:“不累不累。”却又不自觉的一屁股坐在了低矮的小板凳上。
不大的院子里二宝扭扭捏捏坐在小板凳上,娇菊依门而立,谁也不再说话。
雨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院子里几只满身湿淋淋的小鸡儿好像怕冷似的,在房角儿彼此依偎在一起……几只鸭子倒格外欢快,嘎嘎嘎的你追我赶……
二宝拿出温度表仔细看了看,自己确实有些发烧。娇菊说家里就有感冒药,说着从屋子里拿出了一盒胶囊,从茶瓶里倒了一杯茶,递给二宝,二宝没敢抬头,感谢的也伸出手去接。
二宝看到了一双粉嫩的小手,那是一双多么可爱娇嫩的小手呀,指甲上用凤仙花涂染成暗红色,右手无名指上还戴着一个简易廉价的塑料戒指。
二宝接住了药与茶,同时也抓住了那双让他动心的小手。娇菊想把手缩回去,可二宝哪里有放的意思?
两个人僵持了近30秒,彼此脸都红了,二宝忽然又触电似的松开了,茶杯刷的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咔嚓声。娇菊什么也没有说,拿出扫帚扫去一地的碎玻璃。
二宝站起身,发动摩托,顾不得擦去摩托车座位上的水珠,两腿一跨,冲进雨幕中。
娇菊扫完碎玻璃,站直了身,呆呆的看李二宝窘迫的离去……
二宝回到家里,更加的坐卧不安,仿佛火燎着的野猫上蹿下跳,他想给娇菊解释:自己是正人君子,绝不是那种乘势小人,自己对她绝没有那种想法,要是有,可以骂我打我诅咒我。他拿起电话,想去拨号,可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有“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的多此一举。既然自己没有贼心,又何必去解释?二宝呀二宝,自己真的了解自己吗?自己的心灵真的就那么纯洁吗?自己真的就没有一点儿污垢吗?
正忐忑不安的胡思乱想之际,娇菊竟打来了电话,二宝一听是这个女人的声音,手都颤了,腿也抖了,竟不知如何说话。娇菊告诉他,她家的母猪打一针后,精神头强些,她叫二宝明天来再接着打针。娇菊的语气竟出奇的一本正经,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二宝倒被这种平静给镇住了,也许自己考虑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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