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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眸里藏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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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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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从七岁上学到现在,我就没有离开过书籍,即使2000年在深圳打短工的岁月里,我常常一个人跑到宝安区公明镇的公共图书馆里去看书。那里的书种类很多,而且不要钱的,我常常一个下午一个下午的泡在那里。我在一群打工妹中那样的不伦不类:我不太喜欢谈论某某男孩子帅不帅,更不爱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就连衣服我也很少买。她们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去约会、逛街、购物。青春的光彩洋溢在他们的脸上。而我就像一潭陈醋,沉默在一个角落中,任其霉烂发酵。那些青葱般的岁月里有了太多的迷惑与不安定,不象现在,一切都那么按部就班、呆板的如同一道算术题,答案是恒古不变的。

    后来的日子里,我每每想起南方的生活,留在我的记忆里有那黛青色的山、欣秀的椰子树、一架架的图书、一排排的长椅子……

    那时,很多人都经过我的身边,美丽过我的生活,又悄无声息的离去。而我呢,总是读着朱自清的《匆匆》: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去来的中间,又是怎样的匆匆呢?……所以,太多的时候,我都静静的看着生命中的过客,他们优美的旋转、舞蹈、谢幕……

    这段生活永久的定格在了我的记忆之中,留下不一样的人生体验……

    于是,有一群农村来深圳寻求梦想的女孩子渐渐汇集到我的脑海中,她们或痴或傻,或纯或真,或浪漫多情或精明强干……她们对人生有不一样的追求,她们对爱情有不一样的体验,她们就是你身边的你、我、她……

    在最初构思的时候,我脑中常常会浮现出一朵傲然枝头的花蕾,粉色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花蕾下是青色的枝叶,是那样青涩凝重。花蕾随风摇曳,婀娜多姿,可转瞬间雨打风吹、飘零一地……

    粉色是我们青春的梦想,青色是我们成长的载体,梦想的璀璨只是一时,现实的沉重却是长久……

    (一)

    我当时在的厂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反正是做玩具发动机的,这是一家很小的厂子,老板是台湾人,听说他在深圳广州及内地有好几个分厂,而我所在的厂子却是几个中最小的,用老板的话说:是他别墅中的洗澡间。我在那里做QC,也就是质检员,很单调又有些无聊的职业,我属于做事易分神的那种,被总经理逮住过好几次,但他却没有批评我,只是淡淡的笑笑,轻声说一句:别贪玩呀。我羞愧不已。他大约三十来岁,属于那种风度翩翩又知书达理的好男人型,厂里好多女孩子明知他有一个即将结婚的女朋友,却仍然虎视眈眈、留恋不已。不时在他面前招摇一番,引他注意。

    我在的宿舍有七个人。有五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豆蔻年华。她们几个可能初中都没有上完,听她们说成绩也不好,反正也没有希望考大学,不如早一点儿出去挣钱补贴家用。也有两个已经结过婚的少妇,说是少妇,其实也就二十五六岁,农村姑娘结婚早,她们两个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一个长的黑不溜秋的且胖胖的,好像是许昌的,有一幅河南人特有的高嗓门儿,我们开始叫她熊猫儿,后来又不知什么原因开始叫她老鸹起来。(老鸹就是书上说的乌鸦,我们河南人就叫老鸹。)可能与她那高嗓门儿与快嘴巴有关吧。总之,就叫开了。她也不太介意,反而有点儿高兴与亲切。另一个叫秀枝,一个羞羞答答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平时很少听她说话,她爱人就在附近的龙岗镇的一家电子厂上班,虽然只有两站路的距离,可也一个月难得见上几次面。不是我们来订单,急着赶货,一连十来天都加班,就是他们厂赶订单加班。总之,都休息的日子总凑不到。

    来自四面八方的人聚到一间小屋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挣钱。可能远离家乡,我们都来自河南,就自作多情的称作老乡来。又因为有缘同在一间宿舍,故比别人更亲近些。

    女孩中有一个叫娟娟的,是驻马店的,白净清秀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属于典型的小家碧玉。自古美女麻烦多。这不,发生在她身上的古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她的工作卡不见了,我们每天上班前都要在打卡机上打一下时间卡,下班的时候再打一下,这样有利于单位会计人员在月末统计我们当月出勤、便于结算工资。工厂几百人,她在打卡机前不停的翻动那些卡,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工作卡。她着急却有没有办法,打不上卡,等于这一天没有来上班,这一天的工资就没有了。一连两天都这样,实在没辙儿,她决定去会计处再补办一张卡。可会计处还没有把这事定下来时,她的卡又找到了。而且这两天的时间又都打上了,娟娟明白了:有人藏了她的卡,并且每天都在偷偷地帮她打卡。会是谁呢?娟娟在宿舍一说,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先是骂那个人缺德,后来又觉得他无聊。最后又细致一想别不是有意于娟娟吧。嘻嘻哈哈,笑声中有人觉得特好玩,一场好戏要上演了。有人有一点酸酸的意味。为什么这样浪漫的爱情没有降临到我的身上?有人幸灾乐祸,说不定是一个流氓无赖黏黏胶摔都摔不掉呢。

    我们都开始留意车间内每一个能长出胡子的人来,几个人经常漫无目的的眼睛乱溜,伺机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四目相对、会意一笑,仿佛成了侦探人员。几经折腾,一个人终于落入我们的视线以内,他是一个湖北仔。仿佛饥荒年代没得吃的干瘦。而且个子也不高。我那时很奇怪,为什么鄂湘川的女人一个个娇小可爱,水灵得如同六月的仙桃。而那里的男人却邋遢得如同地痞瘪三。这多少有些令我们失望。回到宿舍,我们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兴致勃勃。更有甚者,女孩子中的一个名叫艳红的大骂起来:“干狗一样的,还想勾搭我们河南妞儿,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配不配?”娟娟前几天还有一些骄傲的羞涩,今天也没有了兴致,仿佛跟这种长相的男人牵扯到一起有辱她的身份似的。

    “打卡门”事件终于水落石出。我们也在失望中松了一口气。我们也一致支持娟娟别理那种男人。

    湖北仔仿佛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冷淡而偃旗息鼓,仍不失时机的在娟娟的工作台前晃来晃去,不时露出谦逊而温柔的微笑。

    我相信,青涩的爱情正在这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身上萌发。也许是第一次,所以他采取了一种很幼稚的做法来表白他的爱情。

    平静了几天以后,湖北仔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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