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就出门了,因为想着昨天一一被何主任叫去,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作为“同谋者”我应该第一时间表示关注的,但是昨天晚上“很忙”,把这事给忘了。如果让一一知道,会不会认为我是重色轻友呢?呵呵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否认为的,因为如果是重色的话,我早就给她电话了,呵呵。
来到办公室,一一已经在办公桌里打开了电脑,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看,我瞟了一眼,文章的标题是——《失地农民何去何从?》。我靠,这小妮子不会连夜在写稿子吧,而且这样的稿写了也是白写吧,上面有领导把关,这样的稿怎么可能发出去?
我想,她不是饿坏了,就是脑袋灌水了。
我轻轻地走过去,学着何春花的样子,说一一啊一一,你在忙什么呢?
话音刚落,一一整个吓了一跳,看着原来是我,恶狠狠地抓起桌面的书本砸过来,说叫你吓唬人,知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
我说,你又没有做亏心事,怕什么呢。噫,在写稿子啊,给我学习下呗。
听我这么一说,一一迅速把电脑显示屏给关了,说这是机密,谁也不能看。
居然她不想说,我也就不再勉强,一时间两人呆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显得有些尴尬。最后倒是一一开口说话了,你来这么早,吃早餐了?
我说,还没有呢,原想着昨天你被主任叫去训话了,过来看看你还有没有保全体肤。
一一说,算你还有些良心,她倒是生气,我就随着她意,昨天晚上又是写检讨,又是训话,总算给糊弄过去了。
刚说着,这时候同事们开始陆续上班了,一一说,不说了,昨天折腾了一天,还没有给你介绍同事认识呢。
经过一番的介绍,我对新闻部的同事们有了些了解。整个电视台的新闻制作人员,包括外采记者、后期编辑等,不过三十人,但是却要担负着每天晚上三十分钟的新闻节目,工作量其实算十分大了。一一给我算了一笔帐,三十分钟的新闻,至少要用十条新闻,我们外采人员十六人,每两人一组,一天算下来只有八条新闻,如果碰上什么领导检查工作,这一条新闻可能要一两天,甚至三天才能完成,再算上那些要闻、简讯之类的稿件,我们部门每天的工作只能完成新闻时长的三分之二不到,剩下的就要靠各县区兄弟单位的支援,但仍然是十分紧张,所以每天一上班,分管新闻的台领导和中心主任就十分着急,担心今天的新闻有没有米下锅。
在这种情况下,新闻部的同事们几乎没有节假日休息时间,甚至有时候还有一天跑几趟,每个人都被折腾得精疲力尽。还好,新闻部的同事大多是年轻人,满身的力气还经得起多跑几下,几个快四十岁的老同志,就没有办法这样跑下去了,所以一一在介绍我的时候,那些年轻记者就笑着起哄,说终于等来了接班人,我们也成了老油条,可以休息一下了。
还有人甚至说,呜呜,媳妇终于熬婆了,也该歇歇了。
这时候,何春花也过来了,说什么呢,我们是党的喉舌,你们这样说没有党性觉悟。
一一嘴快舌快,马上接过话来,说我的党性觉悟,在参加工作的第一天就单方面消失了。
一句话,让何春花主任面上的光顿时暗淡下来,我听着也为一一捏了一把汗,这样当众顶主任的嘴,哪能有好果子吃嘛?也不知道一一这家伙搞什么鬼,说话也不过大脑的。
正想着,何主任的电话响了,我看着她狠狠地白了一一一眼,才从衣服里掏出手机来接听,可听了没两句,何春花的脸色更难看了,如果说刚才还是傍晚那么暗淡的话,那么现在就要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了。
挂断电话后,何春花向着一一说,你的党性觉悟没了,群众基础也见不着有多厉害,你往下面看看,一群村民到我们电视台上访了,点名指姓的说要找你呢。
一一说,怎么回事?
大家纷纷把头伸出窗外往下一看,果然,十来个村民正围在电视台大楼前呢,几名工作人员正在拦着队伍进入。我仔细一看,那带头的不正是昨天接受我们采访的王老师吗?他怎么到这来了?敢情真的是来找一一的?如果是的话,那这事可就麻烦了。我看了看一一,正好她也在看着我,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何主任说,还愣着干什么?去深入群众,壮大群众基础啊。
在同事们的一阵起哄声,我们快速地跑到了一楼,带头的王校长看见我们,就冲上来说,这位记者同志,我们昨天等了你们一天,你们怎么不见踪影啊。
我想起来了,昨天一一不是说采访完镇领导就要去他们村和他们会合吗?结果后来我们没有采访,就被单位百里加急地给扯回来了,谁也不记得了答应了他们的事。这下可好了,村民把那天带的白条横幅挂到电视台来了,说什么失地农民无家可归,什么政府要为民伸张正义,电视台又不是政府衙门,也不是上访局,这阵势摆得有些过火了。
果然,我们刚下来,在维持现场秩序的副台长王少华和人事科科长李自达正在苦口婆地劝告村民散去,因为这些村民已经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观看,估计大家都在看为什么电视台成了村民上访的场所,这是电视报纸上看不到的真实新闻。
看着村民冲上来跟我们说话,王少华和李自达好像找到了救星,但脸上又有些怨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村民没有把他们当回事,反正找我们来说事,还是因为这事是我们惹的,给他们和单位抹黑了,心里极度恼气造成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的,至少现在是先要把村民劝走,才是重中之重。
一一说,王校长,不好意,这事说来话长,总之是我们不好意思,没有和你们沟通好。
这时候,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说我们是不是收了当官的黑钱,反倒与当官的为伍了。
这不说还好,此话一出,立马引起现场十多名村民的起哄,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记者的本来就是当官的喉舌,不可能会站在老百姓这边;也有人说,记者的话不可信,要不然也就没有“狗仔队”了;更有甚者说什么昨晚记者妹妹指不定跟哪位当官的喝酒去了,谁还管他们死活?!
这些村民全部都是无精打彩的,估计这几天的睡眠不怎么好,但是话却说得很难听,我看到一一的脸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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