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有点不了解自己了。朋友问那句话的时候,他的青梅竹马,他认定的唯一的妻子,也是他当时的未婚妻刚去世
,年仅十八岁最美好的年华,溘然而逝。
你说他对她没有感情吗?
他纪城铭,这辈子,真的没有那么宠爱一个人。
思绪收回,已经到了医院。
从踏入医院那一刻,便有人在他耳边不停的报道着那个女子的消息,什么时候醒来,做了什么检查,现在的状况。他一直沉着脸,这
让对方也不清楚他似乎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事实上就是,纪城铭从进入医院这一刻开始,后悔了。
她和他无亲无故,凭什么要浪费时间跑到这里来?
不过既然来了,也不会立即掉头就是了,他还没闲的那么无聊。或许只是工作等刚好完毕,他剩下大把时间,于是乎来关心一下这个
与他没有丝毫关系的女人。
是了,女人,虽然几年前他把她当成女孩。
他被带到她的病房,首先便听说了她的具体状况。
醒了,不说话,不理人,也不动。
有意思。
纪城铭站在病房门口,略带笑意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原谅他,这些年来越来越不喜欢叙旧这个词,本能的抗拒,大概在经历了
无数非亲非故却一定要来沾亲带故的人,见到对自己笑脸相迎的人,本能的知道那代表着有所求。
于是乎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陌生面孔,大概事是熟悉他的人都摸清楚了他的性格,和他谈关系和交情,除非他神经错乱的时候。不
过这种可能性发生的概率大概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可能。
纪城铭很好心情的打量这张熟悉的面孔,真是好久了。转眼都觉得自己老了。多像念书的时候看到一届又一届的新生入学,徒增自己
,年老的沧桑感。真值得怀念,少年时光的傻事和傻想法。眼前的这张脸也属于记忆的一部分,没有刻意收藏,却突然以意想不到的方
式打开。
她的脸色很苍白,甚至白的恐怖。年轻的漂亮女子,苍白着的脸,白得发亮的病人服,以及那一头秀丽的黑发,像不像电影里女鬼的
必要条件?
他在记忆的储存库里迅速的搜索着关于她的一切信息。江绿茵,江家唯一的一个女儿,至少在别人眼中是这样。不一样的地方在于,
她的确是江家大小姐,却不是江晖的亲生女儿。在某些知情人眼里,她是江晖领养的孩子。在某些一知半解的人眼里,她是江晖的私生
女。哦,江家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哥哥江承誉。提起江承誉,纪城铭不得不抿紧唇轻笑,那个男人可被无数所谓的商场老
手称为他纪城铭未来二十年唯一的对手,唯一这个词用得真好。
江绿茵的样貌,和他记忆中应该差不多,前提是他记忆中的她样貌早已经模糊掉。只记得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哦,还有那么点才华,
别指望男人会记住女人的心灵美,他没有那样的闲心。
他咳嗽了一下,走到病床边。
看着床上的她,她不开口,哪怕他故意将脚步声踩得明显。
“你醒了。”他轻轻的笑,声音一如既往。
她不说话,真的一动不动。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坐到床边,看着她的脸。
五官很精致,比以前似乎要吸引人一点。女孩和女人,总归有区别。至少现在他会用男人的眼光看她,而不像以前,看到她就一个感
觉。一个小女孩,女性,加上一个小字,于是不带任何感□彩。
只是她很瘦很瘦,不属于以前女孩的瘦,是不健康心里生理遭受了巨大伤害的瘦。
“江绿茵,你难道想躺在床上一辈子?”
病床上的人还是不动。
纪城铭嘴角一勾,“江承誉,订婚了。”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转过脸看他,眼神闪烁不定,声音颤抖,“你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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