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头上一痛,树上掉下来两个果子,一前一后都砸到头上,红灿灿的,拳头大小,不知何名。一个声音道:“担惊受怕一场,这两个算是补偿吧!此山妖怪极多,我们无心伤你,保不得其他人要起歹心。快快离开了吧!”
又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小哥哥,那些萤火虫都是我的朋友,你随着他们去,很快就走出去啦!”
果然那群萤火虫又聚拢过来,围成一个光环,将两人圈在中间,路上猛禽野兽山精树怪见了,都远远避开,如此行了一夜,第二日迎着朝阳走出了密林。萤火虫便就此散去了。
莲生看了一眼道:“不妙啊,娘亲,转了一圈,咱们又从老路出来了,怎么办?”想要再返回密林却又不敢。
莲母也没了主意,两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徘徊了一日,幸好有两个山果可以充饥。等到旁晚时分,见四下始终无人,壮着胆子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没行几步,脚下一软,嘭地一响,一齐摔入深坑,对望一眼,苦苦一笑,心中都道:“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我母子俩就死在一起吧!”
两人虽然已经抱了必死之心,但听到脚步声响起,心还是跟着咚咚地跳个不停。“小哥哥,你们怎么样了?”坑口旁露出一个小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正是那日莲母将馒头让给她的那个小乞丐。
说话间,又探出一个脑袋,正是那小乞丐的母亲,道:“老姐姐,多谢你那个馒头,不然可饿死了我娘俩。他们说你们是妖怪,天下哪有这么好的妖怪!我见他们挖坑害你,早已备了绳子,在此等候,你们快上来吧!?”说着投下绳子。
莲母将绳子系在莲生身上,道:“大妹子,多谢你啦,先拉我孩儿出去吧!?”
莲生虽然年纪尚小,体重还轻,但妇人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一刻钟才将他拉出来,想必是饿的久了,没了力气。
莲生刚刚站稳,就听得小乞丐叫道:“小哥哥,不好了,他们来了!”忙掷下绳子道:“娘亲,快抓牢了,孩儿拉你出来!”
两人合力瞬间便把莲母拉到坑口,不想这绳子是藤条编的,使力猛了,禁受不住,嘭地一声,断为两截,莲母又摔入坑中,此时人群已经呐喊着围了过来。
莲母急道:“我儿快走,快走,不要管为娘了!”莲生一跺脚道:“不,决不!”
莲母一头触在洞中的山石上,血流满面,嘶哑着喊道:“你走,你走,不然为娘就死在你面前。”
莲生无奈哭了一声“娘亲”转身离去,刚跑几步,脚下一空,噗通又落入陷阱。耳边听到人们的喊杀之声,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多了一种轻松。这样起码不用抛弃娘亲,一个人逃跑。
坑边围了一群人,吵吵闹闹,毕竟没有一个人敢下坑将妖怪捉拿上来。智禅回头对麻子道:“你说的妖精,咱们已经拿住了,现在请你下去把他绑上来吧!”丢给他一节绳子。
麻子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成的!”一步步向后退去!
赵进宝阴测测地道:“大伙为你出了这么多力,这点事都不肯干,问问大伙答应不?”
麻子见村民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锄头一扬一扬,心中怕极,发了一声喊,往山下逃去。却被后面的村名拦路截住,兜头一锄头,砸的脑浆崩裂,哼也没哼,就去了。
小眼睛和瘸腿早已吓得瘫在地上,瑟瑟发抖。果然智禅转过头来道:“你们大哥不去,就麻烦二位了!”立刻又几个村名架着两人,扔进坑里。
莲生看着两人,心想:“我和母亲刚刚团圆,今日又要一命归天,都是拜二人所赐。”怒道:“来啊,来啊,来抓我啊!”
两人吓得瑟瑟发抖,瘫软在地上道:“妖怪爷爷,不敢,不敢!”竟然哇哇大哭起来。
莲生见二人大哭,心中更怒,想:“我就要死了,你们哭啥,我这个死人都不哭呢!”上前一步,拉住两人的手道:“来啊,来啊,你们要抓我,不是抓到了吗?”却觉得自己握着的两只手越来越软,继而越来越冷。再看两人口吐白沫,已经吓死了。
人群又骚动起来,都道:“看妖怪又害人了,又害人了!越发没有人敢进坑捉拿莲生。
突然听到一人喊道:“这样可恶的妖怪还要绑上来做什么?就地活埋了吧!”立时有人响应道:“对,对,就地活埋了,省的他再害人!”“活埋了他,活埋了他!”
智禅和赵进宝对望了一眼,心道:“也没人敢绑他上来,也只能活埋了!”于是道:“活埋就活埋了吧!”智禅是这一伙人的头儿,大家听他发话。都拿起锄头,铲子往里面填土,干起本行来最是得心应手。
一时土石俱下,避也避不开,让也让不过,莲生脖子以下都埋在了土里。头上不断掀来的尘土,让他知道自己已经为时不多了,叹了人生的最后一口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猪啊!”“哎呦,我的腿!”“啊,别追我,别追我!”“滚,滚,来人快帮忙,赶开这畜生!”莲生听到人群忽然纷扰起来,心中暗道:“难道来了救星,这次又死不了了!”觉得头顶一层热气哈来,抬头一看,好家伙,长长的鼻子,对着他粗粗的喘气,好大一个猪头。
猪张开大嘴,叼着莲生的肩膀,用力一拽,把莲生拉出陷坑,甩到身上,撒开四蹄,冲出人群,莲生在猪背上惊疑不定。
那猪突然开口道:“他奶奶的,老子上了大当了,吃了一个浆果,却要来救这个肉馒头,肉馒头是用来吃的,却不让我老猪下口!”
莲生听得猪竟然开口说话,以为梦中,却听那猪继续道:“他奶奶的,救了一个还不够,还要救一个。这小树精可是坑死了老子!一个浆果换两个肉馒头!”
莲生恍然大悟,明白这猪是受了小树精之托来救自己的,心中好生感激。对猪精道:“多蒙厚恩,还请你去搭救一下我的娘亲吧!”
那猪脚下不停,回过头来道:“闭嘴,你在说话,老猪活吃了你!”
莲生救母心切急道:“大恩不忘,既然不肯援手,快放我下来!我要救我娘亲!”
猪一回头,照莲生的小腿上就是一口,深几见骨,骂道:“老猪说话,你当耳旁风不是?再说话,老子将你的腿啃下来!”
莲生痛的直欲昏厥过去,心念母亲安慰,咬着牙犹道:“你快放我下来,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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