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流着血的额头,冷笑一声,说:“上游都在拼命地开矿,在拼命地办化工厂,那江水被污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碰得?一碰,就得皮肤病;一喝,就得食道癌!你看看大家的身体!”
“啊?!”谭美猛然一惊。
“我当村长三十年了,亲眼看着这江水一天天地变黑!”老头一脚将一桶水踢下江堤,表情悲愤,满眼泪水,“那时,我们一边耕田,一边从田沟里捧起水就喝!那水,真甜啊!”
谭美扫了一眼农民们那长满白斑红斑的皮肤,心一抖,想道:“污染了水源,就毁掉了几代人的生存根基!即使国家再发展,人民再有钱,却喝不上一口干净的水,生命都受到严重的威胁了,那大家拼命追求的‘富裕’还有什么意义呢?!”
“老村长,我求你们了,别再掀车了!一桶水,就是几个人的生命啊!”谭美用发抖的声音呼喊道。
“好东西,我们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有人愤怒地吼叫着。
“可是,我们不为自己,也要为后代啊!”谭美冲上去,抱住老村长的腰,流着泪哀求。
“难道我们不爱这片土地?难道我们不爱这个国家?难道我们不爱我们的子孙?”老村长一把掀开谭美,连连吼道,“他们污染的时候,你们视而不见!我们抗议的时候,你们装聋作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们就来当救世主了?!”
“我……我们……”谭美一时语塞。
人们都不理睬谭美了,不听她的劝了。
“大家要……大家要相互支持,共渡难关!”她张开双臂,想拦住人们,但没能拦住,就急忙转身,抱住老村长的腿,哭喊着。
“你……你……”老村长跺跺脚,面露难色,“嗨,丫头!不是我不想共渡难关,可是……”
“您是长者,也是智者,应该看到将来!现在暴露的问题,将来都要解决,您要相信!”谭美见老村长有点犹豫,继续劝道。
“我……我们……”老村长低头看看谭美的泪眼,又望向群斗的人们,慢慢地,抖抖地,举起右手,露出长满白斑的半截膀子,喊道,“大家都……”
“啪!啪!”
一个中年男子扑过来,猛甩了谭美两记耳光,吼道:“滚!滚开!看见你们公务员就心烦!”
他的右手只有一个大拇指,另外四根指头好像是被机床压断了,光秃秃的,切割得非常整齐。他是下岗工人?怨气这么大?
“你?”谭美瞪着他。
那男子又飞起一脚,踹在谭美的屁股上,左手挥着自制的手枪大骂道:“不看你是个美女,将来可为中国生个抗敌的靓仔,老子一枪就嘣了你!”
谭美惊异地看看这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天蓝色工装的男子,咬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晃着,又要去拦阻人们。
但是,乡下人包围了城里人,城里人又反过来包围了乡下人,双方混战在一起,凶猛,激烈,残酷……
“你们住手啊!你们住手啊!你们……”分明是那个青衣女子的怒吼声和哀求声,“我是市里派来协调的村官白雪,大家都听我说……”
谭美循声找人,在纷乱厮杀的人堆中,似乎看见一个瘦如秋竹的身影被踢飞,被挤倒,被践踏……
“谭美,你怎么睡着了?中国真的动怒了,在狠狠地回击日本的挑衅!”任雷在谭美的耳边兴奋地嚷道。
“啊?”谭美揉揉眼睛,打着哈欠,将僵硬的身子从座椅上提起来,偏向飞行器的窗口,问,“哪里在打啊?”
“你刚才做了一个梦?”黑皮鞋回头笑问。
“是吗?”谭美瞪直了双眼,摸摸自己的头,望望窗外的深圳北郊,又瞪了瞪任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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