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风光如画的热岛吗?”蓝太平洋问。
“在哪?”谭美好奇地问。
“就在大洋的西南面。我顺便带你去看看。”
“你去热岛有事吗?”
“有点小事。”
蓝太平洋带着谭美坐飞机到了热岛。
他们下了飞机,坐上的士,从海滨机场沿着海岸线北上,赶往热岛首都白龙市。
海岸边是蜿蜒的白沙滩,最北端像个翘起的龙头,所以当地华侨叫它白龙。海滨到处是游客,有游泳的,有散步的,有坐快艇的,有乘氢气球的,有打沙滩排球的,有裸体日光浴的……
“我们去日光浴?”蓝太平洋眯着眼睛问。
“啊?”谭美脸一红,指着氢气球说,“我们去坐那个吧?”
“好啊!”
“那个有诗意些。”
他们坐了氢气球,观赏了热岛风光。接着,他们游了泳,戏了浪,捉了鱼。
白龙市区佳木林立,奇葩竞开。最引人注目的是珊瑚假山。在十字路口,在人行道旁,在大夏之前,在椰林之后,在拐弯处,在广场中,都耸立着高高低低的假山。假山之上,有飞溅的瀑布;假山之下,有荡漾的清泉。在清泉里,艳丽的热带鱼或欢快地起舞,或静默地沉思,或悠然地小憩。
谭美戴着大草帽,穿着薄薄的真丝长裙,热热的海风围着她的美丽的裙摆打转,路人的眼光也随着美丽的她打转。她简直成了白龙市的又一道风景。
“卖帽子哦,卖帽子哦!卖锦冠啦,卖锦冠啦!”
谭美逛到市府门口,刚要观看广场的大型雕塑,就听见一个人在大声向游客吆喝。
那个人五十岁上下,微胖,马脸,剑眉,头顶周围一圈青发,中间的头发全掉光了,光亮而洁白,像一个亮亮的太阳岛。
“卖帽子哦,卖帽子哦!卖锦冠啦,卖锦冠啦!”那人一边收一袋子一袋子的外币,一边扔给买帽人要买的帽子。他的面前,并排放着两张办公桌;他的两旁,整齐地立着四位美女助手。
“走,过去看看!”蓝太平洋看看那个人,兴奋地对谭美说。
“锦冠是啥东西?”谭美好奇地问。
她望着那座城市雕塑。那城市雕塑像京剧里的县太爷,帽子两边伸出很长很长的柄,像走钢丝演员手里拿的平衡竿一样。雕塑的材质大约是黑石。
“锦冠?你买了就知道了!”蓝太平洋笑笑,加快了脚步。
“怎么敢在市府大门口摆小摊呢?”
“怎么不敢?他就是市长兼州长!”
“啊?”
“他是在为国为民卖帽子呢,理直气壮啊!”
“啊?”
“……”
一个俄罗斯男子戴着一顶中国式七品芝麻官的官帽,笑眯眯地晃动着圆脑袋,让帽翅像鸟翅一样上下拍打着,在和那人讨价还价。
“五万五?就五万!”
“五万五,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卖帽人看俄罗斯男子爱不释“帽”,坚持说。
“五万,我就买了!”
“蜂鸟岛,那可是旅游胜地!你在那当岛长,实际上权力相当于一个县长,一个月可以净赚十万啦!五万五,不能再减少啦!”
“那我就不……”
“好好好!看在你是俄罗斯老大哥的份上……”
蓝太平洋悄悄地对谭美说:“你看看,这就是白龙市的市长!”
“市长也卖帽子?这个市很穷吗?”谭美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这个市是个著名的旅游城,是国际级的,怎么会穷呢?”蓝太平洋笑笑。
“那我就不懂了……”
“这个岛国是某个大国的附庸国,官吏设置少,有意向游客出售临时官职,一是刺激游客的兴趣,二是增加旅游的收入。”
“啊?”
“你从未听说过吧?多跑一些地方,见多了就不怪了!”蓝太平洋又眯起眼睛笑了笑。
“我也要买……”谭美生气地剜了他一眼,挤进买帽人群,喊道。
“美女,你要买什么?”卖帽人举着一顶白色礼帽,笑嘻嘻地说,“今天的好帽子都卖完了,美女,可惜只有这顶了!”
“这是什么帽——官帽?”蓝太平洋指着白色礼帽问。
“是……所长!”卖帽人迟疑地答。
“什么所长?”谭美追问。
谭美想,自己一直读书,最大的官只当过副班长,那权力就大得不得了了,何况现在是当所长呢,就试试吧,过过官瘾。
“任雷,咱有点对不起你啊!我在罗马城批评你只想当官,现在我也想过过官瘾了!”谭美在心里忏悔着。
“厕所。”卖帽人压低声音说。
“厕所啊?”谭美大惊,尴尬地看看周围的人们,发觉他们都在暗暗地笑;再偷偷地瞥瞥蓝太平洋,发现他也在鬼鬼地笑。
“美女,你别小看这个所长哟!”卖帽人脸一红,生气地说,“这可是中心城区的所长!地理位置极为重要,经济条件极其优越,政治环境极端良好!”
“啊?“谭美犹豫不决,望望蓝太平洋。
蓝太平洋朝她连连眨眼。
“能不能便宜点啊?”谭美还价道。
“五千美元一个星期,不能再便宜了!美女,我这里从不卖假货,一分钱一分货!”卖帽人暗暗出了一口长气,鼓励道,“美女,我向你保证:假如你亏本了,我将从别的地方给你贴补!”
蓝太平洋又朝谭美眨眨眼。
“啊?哦?……好吧,我买了!”谭美从旅行包里翻出钱包,一数,只有四千美元。
“缺一千啊?”卖帽人数了两遍,直着眼,看看谭美的空钱包,摸摸自己冒汗的头顶,又瞅了瞅蓝太平洋,然后很慷慨地挥了挥手,说,“美女,看你是个美人,有美化城市的低碳作用,缺一千就缺一千吧,——成交!”
卖帽人亲自给谭美戴好帽子,翘起大拇指,啧啧称赞:“美女,这个所长,非你莫属啊!”
蓝太平洋斜着眼睛打量着谭美,摸着下巴下的黄胡子,然后吧嗒着大嘴巴,说:“真的啊,美女,这个所长,非你莫属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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