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珏好笑的刮刮他的鼻子:“敢情想我是假的,真正是想出去玩呢?”
被说中心思的永璂脸红了:“永璂才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其实和珏何尝又不明白,永璂对她的某种依恋,类似于一种雏鸟情节,宫中因为皇后的严肃和不讨乾隆喜欢,基本上人人对他是敬而远之,所以一有人跟他示好,他就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两个人就这么一边往坤宁宫走,一边聊天,走了一会儿就觉得全身都热了起来,永璂一路叽叽喳喳的说着平日里都做了什么,和珏只是含笑听着,并不答话。
当听到永璂再次鼓着包子脸说起宫里谁都不跟他玩时,和珏突然问道:“永璂,已经过年了,你八岁了吧?”
永璂十分困惑的答:“对啊。”
“那么你还记得翁库玛法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翁库玛法?”永璂想了想,意识到和珏说的是康熙,康熙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和珏蹲□子:“永璂,抬起头来。”
永璂依言,和珏继续说道:“姐姐提起翁库玛法,并不是说要你学习翁库玛法什么,而是想要告诉你,翁库玛法八岁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肩上担负的是整个大清朝了,你也八岁了,是不是也该知道你担负着的责任呢?”
永璂茫然不解。
“有些话,你皇额娘总觉得你小,不跟你说,事实上,姐姐觉得你已经长大了,你说对不对?”
小孩子最喜欢人家说他长大了,永璂果然挺起小胸脯,整个人自信了许多:“嗯,永璂已经长大了。”
和珏笑道:“长大了的孩子,怎么净想着玩呢,而且,整个宫中,除去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你的身份是最为贵重的,他们不跟你玩,是因为你的身份高,这一点你要记得。”
“可是我年纪还小啊……”永璂嗫嚅道。
“错了,身份跟年纪是没有关系的,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你就是子以母贵的范例,因为你额娘是皇后,所以你的身份才高贵,换言之,如果你额娘犯了错或者你犯了错,都会连累到对方,你明白么?”和珏正色道。
永璂想了想:“那前些天,是因为皇额娘犯了错,所以皇阿玛在上书房的时候才会对我那么严厉的么?”说到最后,声音很小。
和珏一怔,乾隆果然迁怒到了永璂的身上,这么下去是不行的。长此以往,还有几个人能分清楚真正的对错呢?
“不,你皇额娘没有错,她只是用错了劝人的方式,假传圣旨劫狱和欺君,这些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只是因为犯错的人是你皇阿玛的喜欢人,所以你皇阿玛才没有追究,而你皇额娘,则是因为说了你皇阿玛不喜欢的话,才会被怪罪。”和珏小声但清晰的说道。
永璂喃喃的道:“皇阿玛的喜欢,真的那么重要么?小燕子姐姐和令嫔娘娘他们,是不是因为说了皇阿玛喜欢的话,所以才让皇阿玛喜欢的?”
“孺子可教也~”和珏十分开心永璂小小的开了一窍。
“可是,永璂很笨,不会说让人喜欢的话,皇阿玛就不会喜欢永璂,也不会喜欢皇额娘了。”永璂神色黯淡下来。
和珏敲了他的额头一下:“傻瓜,你不会说,就多沉默,看看别人是怎么说的,但也许你不喜欢他那种说话的方式,但是如果能达到于你有利的目的,用用又何妨呢,只要不失本心,就好了。”
“永璂听不懂。”
“皇上为什么在上书房的时候对你严厉呢?”
“因为……因为永璂背不出书……”
“你没有背下来么?还是因为害怕?”
“我已经会背了,可是看着皇阿玛就全忘了……”
和珏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等会儿到了坤宁宫,我教你一个方法,你试一试,下次见皇上的时候应该就会好上很多吧。”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永璂欢呼道,“我们现在就回去……”他急切的拉着她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
和珏被拉的有些踉跄:“永璂诶,姐姐穿着旗鞋呢……”
到了坤宁宫,永璂和和珏请了安,永璂跑到皇后身边儿道:“皇额娘,和珏姐姐说,有办法让儿子不再怕皇阿玛。”
“哦?这是真的么?”皇后精神一震,看向和珏问道。
和珏道:“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左右是个法子,试一试才知道能不能用。”
“那和珏就说了,皇后娘娘这儿一定有皇上的龙袍吧,用架子撑起来,永璂要对着龙袍练习说话背书,久而久之,相信面见皇上的时候一定会好上很多的。”和珏说。
皇后想了一下,也觉得可行,就叫容嬷嬷去拿乾隆的衣服。
于是,龙袍架好了,永璂局促不安的站在龙袍前,和珏鼓励道:“去吧,把他想象成你皇阿玛,对着背书。”
“背……背什么?”还没开始背,已经开始结巴了。
“《论语》会背了么?”
“会……会背。”
“那就先背学而篇吧。”
“学……学而……时习之……不亦……”永璂一想到面前站得是皇阿玛,就觉得怕的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全。
和珏无奈的扭过他的身子:“现在对着姐姐背。”
永璂眨眨眼,心说对着姐姐背还不容易?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你这不是背的很好么?”和珏打断他。
永璂撅嘴了:“我一想到是皇阿玛考我,背不好就会被训,就会忘光光了。”
“你皇阿玛就那么可怕么?”
“皇阿玛每次来,都会很凶很凶的朝皇额娘骂,你不知道,真的好可怕。”永璂小声说道,和珏朝皇后看了一眼,皇后十分尴尬,和珏只得耐心的说:“永璂,你看,这只是件龙袍,里面没有你的皇阿玛,你不停地这么告诉自己,再试试看。”
“里面没有皇阿玛?”
“对,没有你皇阿玛。”
永璂深吸一口气,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件龙袍,没有皇阿玛……平静下来之后开始背,前两句还有些磕绊,一会儿就非常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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