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洪武二十六年,湖北。
一老一少各骑着一匹骏马,并肩行驶在崎岖的小路上,小路两旁各有一片梧桐树林,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那老的约有四五十岁年纪,身材矮短,四肢粗壮,肤色黝黑,相貌平平的脸上却有着一种严肃而谨慎的神态。
那少年约十五六岁年纪,俊秀而稚嫩的脸庞上隐隐有几丝哀愁,骑在马背上的他哈气连连,也不拉缰绳,任由那枣红色骏马信步而行。
此刻,少年心里不禁浮现出一阵阴霾,想起昨天夜里的情景就如同是一场噩梦:
撕心惨叫,熊熊大火,淋漓鲜血,一幕幕映在他的心头。
美轮美奂、碧瓦朱檐的房屋好似是在一瞬间变成了断壁残垣,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熟悉画面渐渐的扭曲变形,最终竟成了一片废墟,如同一块骇然的坟地,他只记得自己颤抖的缩在一个角落里,无尽的黑暗笼罩着他那有些弱小的身体,双眸惊恐万状的注视看着前方。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从黑暗中闪出了一个黑影,少年看不清黑影的相貌,更不敢去直视他,但那个黑影眨眼的工夫便来到了少年的面前,少年惊得紧紧的闭着眼,浑身打着战栗。
少年不禁想起刚才那惨不忍睹场景,一个个亲人的身影赫然倒地,渐渐地,他们身体冰凉了,就连眸中带着惊恐和难以置信的光芒也不由的散去了。
现在要轮到自己了吗,自己一会儿也要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吗?
只见那个黑影缓缓的将右手伸出,作虎爪状,放在了他的左肩上,骤然间少年只感到一阵刺心的剧痛传来,便晕厥了过去···
此时,少年的思绪慢慢的又拉回了现实,他并没有死,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身旁的这位老者带走了。
回想起昨晚的场景,少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肩,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附在上面一般,但又什么都没有摸到。
“萧伯,我们这是去哪?”少年侧脸望着一旁的老者,开口问道。
“我们萧家的根据地武陵山后河”萧伯顿了顿,又十分严肃地说道“铭儿,现在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必须隐藏你‘阡墨一族’的身份,先跟着老夫改姓萧吧。”
“是,萧伯,那我就叫萧铭,怎么样”少年强拉着脸,微笑道。
“萧铭?好,就叫你萧铭”老者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和蔼的笑道。
就在这时,在两侧茂密的丛林中,毫无征兆的冲出了数十名官兵,将他们二人牢牢的包围了起来。
这些官兵身着黄色飞鱼服,腰系鸾带,手握绣春刀。
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官兵,而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刃,是令文武百官、平民百姓都为之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留下那个孩子!”锦衣卫中走出一人,声音中透着一股威严。
此人体貌雄伟,器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此时两眼炯炯有神,直直的盯着那位老者。
老者没有理他,侧脸对那少年低声道:“铭儿,你害怕吗?”
“不怕!有萧伯在,我什么都不怕!”少年义正言辞的喝道。
有些稚嫩的脸上满是怒意,两眼冷冷的望着面前一个个豺狼似虎般的敌人,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倦意。
“铭儿,下马。”
“是。”少年连忙应道。
一老一少利落的从马上下来,老者有些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少年有些细嫩胳膊。
两人向前走了几步,此时与为首的那位锦衣卫只有一丈远的距离。
此时为首的那位锦衣卫再次喊道:“把这个孩子交出来,我饶你一条性命!”
“哼,你们锦衣卫的人,为何要插手江湖上的事情”老者反问道。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快把孩子给我!”为首那人将右手向前一伸,严厉的喝道。
“要想抢走他,除非先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
此时,老者的右手依然紧紧地握着那个少年,左手做着怪异结印,低喝道:“木系,草木皆兵!”
老者施展出了五行控术,猝然间,地上零落的枝条,缓缓的飞了起来,均匀的分布在一老一少的周围,众多的木条犹如一只只蓄势待发的利箭,直直的冲着四周的锦衣卫。
数十名锦衣卫看到这番场景,不由一振,均有些惊慌的后退了几步。
为首的那人见到自己手下有退缩的意思,马上严厉喝道:
“这个孩子是蒋指挥使亲口下令缉拿的重犯,在他身上携带者危及整个大明帝国的重大机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后退半步,否则杀无赦!”
“是!”数十名锦衣卫齐声喊道,又小心翼翼的向前迈了迈。
老者低声对少年说道:“铭儿,你看到那些人的眼神了吗”
“嗯,萧伯,他们的眼神里好像充满了恐惧,对吗?”少年愕然道。
“对!你要牢牢记住那些人的眼神,一辈子也不能忘记”
“为什么?”少年不解的问道。
“因为那是弱者的眼神!铭儿,你不能成为弱者!你要时刻记着,你是阡墨一族的人,阡墨一族没有弱者!”
“是,萧伯,我要成为强者!总有一天我要成为像父亲一样的强者!”
此时,为首的那位锦衣卫冷哼一声,对着周围的手下喝道:“给我杀了这个人,夺回那个孩子!”
“是!”数十名锦衣卫纷纷冲了上来,紧接着便一阵阵的厮杀声,犹如破空而出的轰鸣,惊的丛林里的飞鸟纷纷向天空中四散而去。
于是在这崎岖的小路上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与此同时,在小路右侧的树林中,有两个中年人正站在一棵梧桐树枝头上目视这一切。
这棵梧桐树高大挺秀,在这片树林里也算是高的了,足有五六丈高,两人竟耸立在树的最高处,衣袖随风飘动,风度翩翩,气宇非凡。
年龄稍大些的中年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眉宇间还带有几分书卷气。
此时双手正交叉在胸前,幽暗深邃的眼睛望着那个老者手中的孩子,对另一中年人说道:“谢贤弟,那个就是阡墨一族唯一幸存下来的孩子阡墨成铭嘛。”
“没错,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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