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低头看他,轻轻一挥手,那人手中的风筝线便突然断了开来。藏念生一愣,眼睁睁看着那风筝遥遥远去,转过头来道:“你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吗?我叫藏念生。”
平笙道:“你怎么还没走?”
“前几天下的雨带落山上的泥石,将出去的石子路堵住了。”藏念生问,“你找我?”
平笙开门见山道:“我有个朋友,在凤麒洲被仙凤所伤,伤口不得好转。你是医师,有什么良方吗?”藏念生笑道:“小病。我有方子可以治,但为什么要告诉你?”
平笙道:“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藏念生看了一眼,道,“要么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心一软,就告诉你了。”平笙闻言冷冷看着藏念生,那人竟也不怕,还补充道:“要有诚意的那种,不真心的我可不要。”
平笙想了一会,问:“你想跟我上床?”
藏念生闻言猛咳了一声。“谁把你教坏成这样?你想哪里去了?”他仰头看平笙道,“我不过想让你蹲下来,说句软话就好。”
平笙蹲□来看着藏念生,那眸色凌厉,倒像要把他吃了。藏念生被他看得心中发怵,想说算了,没想平笙伸出手揪了揪他的衣袖,轻声道:“求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
那声音仍如多年前一样,能醉玉颓山,藏念生心中一动,道:“好,我写给你。”
他站起身来走进屋子里去,从桌子上拿起毛笔。那桌子上放着几叠书册,平笙想给他拿张纸,寻不见空白的,便要从那册子里撕。藏念生按住他的手道:“字金书香,怎么能撕呢?”
平笙道:“没白纸了。”
藏念生捏了捏平笙的手,看了一眼道:“哎呀,你的手不比纸白细吗?我写你手上。”他说着摊开平笙手,细软的兔毛点触在平笙的掌心上,几数便写好了几味药名。
平笙被他的笔挠得很痒,紧握另一掌心,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却忍笑忍得快窒息了。藏念生在他掌心点了一点,平笙松了一口气,问:“写好了?”
藏念生抬头看了平笙一眼,道:“没有,写不下了,你的胳臂撩起来,我写你胳臂上。”
平笙缩了缩手,道:“要这么多药吗?”“要的.”藏念生一本正经道:“你不会怕痒吧?要么算了,让你那朋友死了吧。”
“谁怕痒?”平笙撩起胳臂,道:“继续写。”
藏念生不客气拉过平笙的胳臂,蘸了墨继续写下去。平笙时不时忍不住笑出声来,藏念生总抬头问他:“你笑什么?”平笙抿着嘴唇,心想这人的心真是黑透了。
直过了一刻,藏念生才收笔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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