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他干什么,报仇么?他手间用力,伏魁花心的妖力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如无形的藤蔓撕扯,不过三数,那坚韧的网身便如不堪一击的草绳断了开来。
平笙飞身落下地去,几缕网丝落下来沾在她的身上,碎光一照,如金玉流璃。
方才还在嚷嚷的几人见那网破了,一时都傻了。有个拿棍的人转身准备跑,被另一人喝住:“跑什么!”那人道,“不过一只妖,在襄山没见过妖吗?!”
那人被这么一喝,只得又颤颤巍巍地走回来。
平笙站着,问:“你们想做什么?”
“看到他身上的羽毛了吗?杀了他,那羽毛换来的黄金你们几辈子也用不完!”那人也没回答平笙的话,大喝了一声举刀便朝平笙劈了过来。平笙空手一扣,那刀便在面前碎成了铁渣。
此时一阵刺痛传来,平笙展开掌心一看,那刀竟在他手上划出了一道伤口:原来这刀竟还抹了驱邪的朱砂。他心下微惊,此时一人从背后袭上来,一刀将他的腹部捅了个对穿。
一阵剧痛,平笙转过头狠劈了一手,那人的脖颈被齐齐斩了下来,鲜血喷涌,几乎溅到平笙的下巴上。他反手握住剑柄,将那剑身从身体里抽出来。那几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不自觉退后了几步:那是把千年桃木剑,寻常妖物被捅一刀早就现了原形,但这只羽妖明显不同一般。
平笙眸中透着杀气,手中一震,那桃木便碎成细砂落到地上。那几人见势不妙转身便跑,平笙五指一伸,几十条黑藤如毒蛇便窜出去,眨眼将那数十人缠住了。
一阵血肉撕裂声,数十蓬血雾同时迸开,如雨飘落,殷红了一地。那些蛇藤在尸体上簌簌绕了一阵,轻而易举地将几人的心血吸干,而后悄无声息地又隐没在平笙的羽衣里。里外不过三数时间,动作熟练得连平笙自己都感到惊异,没有人教他,他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四周一片安静,风吹过带起一片香甜的血腥味。平笙的羽衣已经被血水浇透了,他站了一会,没事人似地往林外走。
襄山脚下便是宽阔的河流。平笙一步步淌水进去,直至整个身体都没在水里。
初冬的河水沁凉冻人,但平笙丝毫不感觉寒冷。
河对岸是一片平地,再过去几里便是有人居住的小镇。平笙在水里泡了一会,散开的红血引来水中的几尾小鱼。一条赤金色的花尾在他胸前啄了一啄,摇着尾巴又绕到他的肩膀,平笙低头看了一眼,他对漂亮的金鱼向来没有抵抗力,忍不住便伸手去捉,那花尾被他一惊,连忙掉头跑了。平笙一头扎进深水里去,他一眼便看到前方摆动着的鱼尾,于是追着那鱼往对岸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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