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平笙都睡得很安份,虽然有时听他左右碾转,羽衣悉簌之下常有难耐的呼吸声,但起码没再偷偷跑到哪里去。
平笙的伤在初夏的时候便好了,却是越发勤快地躲着古见刹,一天大半时间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即便如此,古见刹的身体仍在不停衰朽下去,他已在青海呆了够长时间,早该离开这妖氛厚重的地方。
平笙手里拿着竹米,在树荫下逗着几只红纹鸟。古见刹远远坐着也不走过去,眼里映着平笙的身影,心里压着越发深重的心事。
平笙喂完了手中的竹米便朝他走过来,笑眯眯地说你好几天没给我弄竹花糕吃了,今天去镇上给我买一点吧。古见刹抬头看他,说这初夏时节竹米长得到处都是,你刚不是还喂了一手,竹米都不要了,要那竹花糕做什么。
平笙没回话,伸脚踢了他一下,说你到底去不去。古见刹勉强笑着站起来,说去,我这就去。
古见刹去了镇里一趟,回来的时候那湖边已不见了平笙的身影。他本应习以为常了,这次却莫明觉得不安。于是放下竹花糕,立即寻着佛钏的气息找过去。
青海西面的深处传来动荡不安的邪氛,那处是阎琊的根穴,生长在沼泽地里的魔物攻击力惊人,平常根本没有妖灵敢靠近到那边去。但佛钏的气息非常清晰,分明告诉他平笙就在那根穴处。
古见刹往前急走,周遭地面震荡地越发厉害,远远便能望见无数如巨蛇般的魔肢在乱窜舞动,凶燥的魔吼声中,那沼泽地被搅得像是沸滚中的开水。
他站在盆地的岩石上居高临下望了一眼,竟在黑压压的阎琊中看到百丈羽光,那流光溢彩的色泽在这片疯狂丑陋的魔罗中异常显眼。
古见刹全身的气血几乎要涌要胸口,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朝下喊道:“平笙!你在做什么!!”底下的平笙没有回应,阎琊无数的黑色触根往平笙所在之处缠绕下去,渐渐就要将那羽光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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