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承认她没有猜错。
这两天她待在营帐内想了很多,来龙去脉细细整理,她知道从她与耿聚忠在后山不期而遇的那一刻起,便被人盯梢了。可以说是她自己掉以轻心,才误信那字条是玄烨手笔,以致让人抓到把柄,至于那个想除掉她的人她已无心去想了,在那之前,她唯一信任的人已经不信她,叫她心灰意冷,做什么都没用了。此刻,她只想确认是否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事实证明,自古帝王多疑虑,他,康熙皇帝亦是如此,他对三藩世子怎能不存戒心!
三藩,他心中的大毒瘤,又怎能不除?与之相比,与皇权相比,只怕已没有更重要的东西了吧。
玄烨无言以对,在事实面前他无力反驳,他不想说谎,他不会骗她,从他决定撤藩的那天起,他便与聚忠成了对立,任凭他们曾共同患难、共商国事、共享欢笑,为了大清江山,为了祖宗基业,当年的兄弟情分不得不将之舍弃,然而也是为了这份兄弟情,他没有像弑杀吴应熊那样杀了耿聚忠,而又以顾念冰月及安亲王给他一个虚衔得以保全。
玄烨知道,她决绝地向他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他不可能办到,想必再说什么也是徒然。于是,他将一切希望留给了老天爷,留给了时间。
*
到了己酉日,大驾回銮。已经十天了,玄烨与洛敏已有十天没有见面。那日他离开她的营帐之后,便每日食不知味、寝食不安,也不再召幸随行的主位们,只是按照原来的行程驻跸行围,可任他掩饰、任他设法转移感情,也无法排遣那份相思之苦。而圣心本就难测,不知实情的人自然也猜不出皇上的心思,只当是为国事烦忧。
至于洛敏,经太医诊断,她的胎像不稳,需好生调理,于是她便留了下来,由贴身侍女及太医费心照料,且不得有半点闪失!
这十天里,她其实也并不好过,只是再没做出伤害孩子的事,上天有好生之德,她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只是那时太气愤,她也失去了理智,这几天思虑再三,就算不是为了他,也要为了这身躯的主人。
她乖乖养胎,待胎象平稳时,也是大驾回銮的日子。重新回到紫禁城,宫中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她的心境变了,和玄烨的处境也变了。
回到宫中又过去四天,三月十八癸丑,万寿节。
这一日,普天同庆,皇帝在前朝庆贺,后宫也同样喜庆。此刻,洛敏正在自己宫里和尔珠闲话,自尔珠见喜后,便搬到了翊坤宫,与她有个伴。
两个孕妇坐在南窗下,一个挺着大肚子,一个依旧消瘦,尔珠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洛敏瞧了一眼,说:“这都八个月了,你还敢跑来我这儿。”
尔珠笑了笑:“太医说这胎结实着,就算蹦跳也不打紧。倒是姐姐,身子不比从前硬朗,需好生养着才是。”
洛敏低头淡笑,不说话,尔珠又换了话题:“今儿皇上万寿,各宫都送去了寿礼,而这寿礼中,贵妃的松花江绿石暖砚很是特别,这下皇上也就不愁冬日磨不了磨了。”说着,尔珠瞅了洛敏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又说:“可再特别也难及姐姐与皇上的情意,不知姐姐送了什么给皇上?想必是费劲了心思吧。”
行围时发生的事尔珠并不知晓,这几日也没从她身上发现异样,洛敏掩饰得很好,就如她的演技,她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她还能演戏,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欺骗她身边的人。
“如今动乱在外,太皇太后素来主张后宫节俭,好调用为军饷,皇上也不想寿节过得太奢,只是绣了个荷包,聊表心意。”
听她如此云淡风轻地说着,尔珠面上一红,果真是姐姐思虑周全,不像自己,费了好大一番心思叫人找了一柄翡翠如意作为寿礼,想想真是不该!
洛敏瞧她的样子,并不奇怪,尔珠一向爱顾面子,自然不会准备薄礼,更不想在众人跟前失礼,至于失礼的人,恐怕是她自己吧。
她本想索性以后宫拮简为由,不送任何寿礼,只是生怕尔珠多心,便让沁儿绣了个荷包送去。
礼是送了,可是情义也轻了吧。
两姐妹又说了一阵,洛敏觉得身上犯懒,尔珠瞧了一眼,便不再打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尔珠走后,洛敏便一直睡了过去,是夜乾清宫里仍是“叫去”,梁九功打着宫灯陪着玄烨走了一段路,到了翊坤宫前又停了许久,终是没有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回预告:翊坤宫中添儿女,太子更为心头好。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感觉这次的裂缝很难弥合啊~~~皮埃斯,近日寒潮来袭,大家注意保暖加衣并随时充好暖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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