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岚一笑,低头看向了血一样的彼岸花,一个莫名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
曼珠沙华 是罪孽
雪白的花朵 被浸染成为血红
即使是不可能实现的誓言
依然一直一直的等待
曼珠沙华 是罪恶
就连白色的梦
也被浸染成为血的颜色
曼珠沙华
彼岸花开
花开彼岸时
只一团火红
花开无叶
叶生无花
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司徒云岚微微有些发愣,随即笑了。花叶永不相见,很多人同情,认为这是一种悲,却又不知,花叶从未相见,何来悲伤?就像人们恐惧死亡一般,为了长生人修道,却又不知生死相依,才是一个完整的轮回。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另一个生的开始。
想到这里,司徒云岚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望了一眼漫长的队伍,司徒云岚加入其中。
望乡台,他最后一眼看向了自己的故乡。镇国公府没有丝毫变化。司徒云信依旧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司徒云义即使失去了武功也依旧风光无限。突然画面一转,他看到了陌生而又熟悉的人,王燕还是那样没心没肺,自己的父母即使老了,但依旧健康。
泪水不由自主的滑下,但心中豁然开朗,仿佛萦绕自己的心结一下子被打开。原来他从未忘记。
跟着队伍前进,审判、定刑、服役,再次走向六道轮回,一碗孟婆汤让前尘皆忘,重新开始,或者使人,或者是畜,或者是禽,一世一世轮回下去,哪怕一生再辉煌,一碗孟婆汤便让那一切消散,一清二白,干干净净的再入轮回,开始新的一生。
当他再次接过孟婆汤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是谁?”
他一愣,浑浑噩噩的眼神一下子清明,变得疑惑,“我是谁?”
“你是谁?”
时间仿佛过了一瞬,又仿佛是沧海桑田,他的眼神由疑惑变为清明,“我是司徒云岚,曾经又叫方云。”
他笑了,把孟婆汤一饮而尽,眼神依旧清明,“我就是我,哪怕轮回万世,我这个灵魂不会改变,我就是我。”
司徒云岚睁开眼睛,有些迷糊的打了个哈欠,歪头看看四周,沙曼已经挑起,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桌子上正在住着一壶酒。
那是师尊?
“师尊,你在干什么?”司徒云岚跳下床,赤着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好奇地问。
“煮酒。”
“我以为你是在煮黄粱饭,这样太应景。”司徒云岚开玩笑,凑了过去。
“黄粱酒。”天上雪无视自来熟拉住自己胳膊并不是蹭一下的司徒云岚,端起酒倒了一杯。
“真是一枕黄粱。”司徒云岚装模作样的叹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温热的酒顿时把他心中的寒意驱散。
“师尊,我梦到地府了。”想想自己梦到的内容,司徒云岚现在还觉得不寒而栗,差一点就迷失在梦境中,永远的轮回下去了。把脸在天上雪胳膊上蹭了一下,淡淡的寒气还有淡淡的花香,嗯,真好。
“从来没有地府。”天上雪语气已经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司徒云岚一愣,停下了蹭衣服的动作,他并不怀疑天上雪的话,毕竟天上雪只差一步就要跨入渡劫期,对天地法则的认识远远超过了司徒云岚。
“相由心生。”
“师尊是说我梦到的都是由我心中的意念产生的?”想想自己梦中的那个地府,司徒云岚若有所悟,那并不是纯正的中国传说中的地府,还混杂着一些西欧冥界的描写。
“嗯。”
“原来如此。”司徒云岚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睡上一觉了。下一刻他有挂上了讨好的笑容,抱住天上雪的胳膊,“师尊果然是关心我的,专门在这里守着我,怕我出问题。”
天上雪只是冷冷的盯着司徒云岚,没有开口,那双冰冷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波动,就像一面镜子反射着面前的一切。
司徒云岚一脸的娇羞,“师尊不说我也知道,师尊是爱在心里口难开。”话音刚落,司徒云岚便被一阵风掀飞,摔了个四脚朝天,当他爬起来时,发现天上雪已经消失不见。
“师尊真是害羞。”这样喃喃自语,司徒云岚更加坚定了在天上雪面前的行事风格。
脸面、矜持算什么?能吃吗?只要能和师尊搞好关系,别说是面子了,里子司徒云岚也可以不要。有句话怎么说的?
树没有皮,不能活,人不要脸,则无敌?
司徒云岚拜进虚灵宗一年后,雪域突然出现天地异象,年仅十三岁的司徒云岚成功筑基。
一朵朵红莲在冰雪之中绽放,红与白的对比,火与冰的交织,是那样鲜明而又惊心动魄。
司徒云岚嘴角一抽搐,对着面无表情的天上雪,指天发誓:“师尊,我发誓,我修炼的百分之百不是佛家功法!”
这样的异象太像禅功大成了,但司徒云岚对当和尚没有半分兴趣。
天上雪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些红莲,眼眸如同万年不会融化的寒冰。司徒云岚小心的观察天上雪,发现他没有生气的倾向,歪头一笑,露出了一股子淘气。下一刻大朵大朵的红莲在天上雪周围绽放。
满地的红莲,雪白长发,有着精致容颜的白衣男子,这样的画面好像前世司徒云岚看过的一本书里描绘的画面。司徒云岚不由心中一动,脱口而出:“红莲过处,温暖如春。”
但得到的只是天上雪冰寒刺骨的眼神与转身离去的背影。
“师尊等等我。”司徒云岚连忙屁颠屁颠跟上,脸上谄媚的笑容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修仙者。至于矜持,司徒云岚可没那东西。嘻皮笑脸缠上自家冰山师尊,司徒云岚是“冰男怕缠郎”的忠实奉行者。
幻灵天与幻影天的温暖如春完全不同,晶莹剔透,似乎一个冰雪堆砌的宫殿,美是美,但是光看着就让人觉得冷。尤其是那张巨大的千年寒玉做出的床,凡人一碰就会立刻冻成冰块,真是无法想象天上雪是如何日夜在上面打坐的。不过即使如此也挡不住司徒云岚缠上自己师尊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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