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出现让郑源徵大为吃惊,什么人会被洞穿琵琶骨以铁链锁住,囚禁在皇宫的地下密室中。从老者被铁钩穿过的伤口愈合程度看,老者被囚禁的时间不短,甚至是先皇在世时,已经被人囚禁多年。密道入口一端是舞阳的寝殿,如果先帝知悉密道的存在,舞阳当年就不应该被先帝赐住飞雨殿。皇宫的地下有一条密道,密室中囚禁了一个老者,还是一国之君都不知道的存在,却为旁人知悉,当真可怕。郑源徵心头一寒,心中有了计较,重新打量起老者。
“你是何人,为何被囚禁于此,囚禁你的是谁。”
“郑兆炽那老匹夫在哪里,他将老夫囚禁在这里,老夫诅咒他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郑兆炽,永和帝的父皇,郑源徵的皇祖父。这个老者竟是元泽帝囚禁的,按时间推算,这老者起码被囚禁了二十多年。只是这二十多年来,是谁给照料老者的生活,宫中还有谁是元泽帝在位时存世的老宫人。
“你说的是朕的皇祖父,很不幸,朕的皇祖父不但寿终正寝,朕也顺利继承东启皇位。”
“小娃娃,你说郑兆炽是你的皇祖父,那老东西不是被老夫下了药从此不举,怎么还能生的出儿子,不会是那老东西的后宫给他戴了绿帽子吧。”
“闭嘴,再胡言乱语,朕割了你的舌头。”
“割舌,小娃娃小小年纪,到是和郑兆炽那个老东西一样心狠手辣。哦,老夫到是忘了,郑兆炽那老东西被老夫下药前有两个儿子,可惜啊可惜,老夫还以为那两个病秧子养不活,真是老天无眼。”
老者语气愤恨,神色却淡淡,两种极端的情绪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格外怪异,让郑源徵不免多看了一眼。
“老夫亲手铸造了这幅铁链,到头来锁的却是自己,报应啊报应。悔不该听了那老匹夫的话,连累了渺渺被闻人璧那厮害了。”
闻人是北锗的国姓,闻人璧是当今北锗皇帝闻人玖的父皇。闻人璧死于盛年,闻人玖二十一岁继位,至今已有三十一年,这老者竟然被囚禁了三十多年。闻人璧的皇后是北锗有名的孝义皇后,
藏绿的主人,郑源徵曾因在永和帝手下做事,接触过一些密件,恰好知道孝义皇后单名一个“渺”字,那老者口中的渺渺极有可能是孝义皇后。
“你是郑兆炽那老匹夫的孙子,也不是个好东西,郑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老者突如其来的愤怒让在场的几人吃惊,手腕粗的铁链在老者的挥动下犹如活物,若非铁链牢牢锁住了老者,在场的几人不可避免要受到老者的袭击,也难怪当初囚禁老者的人会以这种手段禁锢老者。
“朕可以放你出去,而且保证你能抵达北锗孝义皇后的陵墓前,不过朕要知道当年发生事情的详细经过。”
从老者话中郑源徵不难看出,老者对孝义皇后的心思,老者既然有愧于孝义皇后,必定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到孝义皇后陵墓前走一遭。没有什么比这个条件更能诱惑老者说出事实,而郑源徵的确猜中了老者的心意。老者长笑一声,眼角溢出一滴泪,沉默了半刻钟,最后将当年的来龙去脉告知郑源徵。
从地下密道出来,郑源徵很快找到了老者嘴中的木公公,元泽帝在位时身边的太监。木公公佝偻的背影出现在紫宸宫时,眼里有着死灰般的沉寂。
“你带着宁川去北锗孝义皇后陵墓前,该怎么做,朕的皇祖父应该交代过你。”
“老奴遵旨。”
宁川就是老者的姓名。当日,木公公捧着一个盒子离开皇宫时,深深看了一眼住了四十多年的皇宫,尔后蹒跚离去。元泽帝守住不杀宁川的承诺囚禁了他三十多年,永和帝没能发现宁川,天恒帝却发现了宁川得知那段秘事。尘归尘土归土,那个秘密掩埋得太久,他们也活得太久。
“宁川,老奴这送你去姑娘身边。”
紫宸宫内,郑源徵封了发现密道侍卫的口,这样的存在不容许有其他人知道。严礠正知晓皇家手段,只是那四人都是平日共事多时的属下,心中未免难受。念及宁川将三十多年前的事情悉数告知后,郑源徵下杀令后说的话,宁川僵直的眼神,严礠正思绪翻飞。
“只有死了,你才能真正和孝义皇后见面,朕并未失信于你。”
郑源徵说这话时冰冷的面孔,让严礠正为之一震,如今风雨飘摇的东启需要一个像郑源徵这样杀伐果断雄心勃勃的皇帝,治世需要仁君,乱世需要霸君。
正在这时,贤王郑源辄命暗卫传来消息,于方密会南羯奸细,欲联合于婕妤之手谋害皇上。
“来人,刑部尚书于方意图谋反,将于方及家眷打入刑部大牢。”
郑源徵一声令下,禁军侍卫军领旨奔赴于府,将留在于府的奸细与于方一同逮捕入狱。
“去采英殿,朕的于婕妤可是个美人。”
宫中,采英殿一夜血流成河,宫女太监被全部赐死。翌日清晨,宋敏舒起床后往坤和宫请安,走到半路上方得知刑部尚书于方勾结南羯被捕下狱,于府家眷悉数关进刑部大牢,于婕妤得知于方犯下滔天罪行,一杯毒酒结束了生命,采英殿宫女太监全部为于婕妤陪葬。
“又是讨厌的血腥。”
宋敏舒的声音虽轻,却入了随香的耳朵。
“娘娘,隔墙有耳。”
宋敏舒瘪了瘪嘴,提步往坤和宫走去。宋敏舒上辈子就知道,帝王之路是一条铺满白骨和鲜血的道路,只是当时离得远感受不到,如今她随王伴驾,就算没亲眼看到血腥屠戮,也能感受到身边充斥的死亡气息。怪不得说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入了虎口丢去性命。郑源徵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就杀伐果断,手段狠辣,这样冷酷的心性究竟是怎么炼成的。这一刻宋敏舒无比庆幸宋毕昇忠于郑源徵,她颇得郑源徵欢心。
在慈安宫见到丰神俊朗的郑源徵时,宋敏舒并没有生出畏惧之心,眼前威仪显赫的少年帝王气势与执掌后宫二十余年的太后渐已不相上下,如果说皇后在后宫的成长是跳跃式,那郑源徵再帝位上的成长就是飞跃式。每日的晨昏请安,宋敏舒应付皇后的无心之言愈发费劲,而数日不见郑源徵,再见已是天壤之别。帝王之路伴随着杀戮和鲜血,眼前的郑源徵犹如一头初尝鲜血的雄狮,渐渐显示他王者的霸气与主宰天下势不可挡的决心手段。
“哀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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