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敏拖着呆怔的崔佩佩进了屋。
一进门佩妈便扑了上来,竟然扯住了郝敏的胳膊,“阿敏你去问问你父亲,”佩妈眼眶潮红语速急促,仿佛手中摇晃的是唯一的救命稻草,“问问能不能想法子先把你崔叔叔弄出来——”
父亲竟然......上辈子明明没有发生过!那这又是她行为的变动带来的蝴蝶效应了?还是干脆就是因为她?
临放学郭晴那张得意的脸又浮了上来。
崔佩佩握住母亲的手,“先别慌,说说是怎么回事大家才好想办法。”
佩妈哽咽着说了经过。
原来中午佩爸的同事给佩妈报信说佩爸被抓进了派出所。佩妈一听急得立刻赶了去,没想到不但打听不出原因更是连人都没见着,只说当事人还在问话。好端端一个人进了派出所还问不着只言片语,佩妈只好使人给崔奶奶、崔姑母报了信,崔奶奶得信立刻赶了来,一面再使人去给女儿通消息,一面派了大儿子,也就是崔大伯多托些人打听情况。
到现在都还没人见上佩爸一面。
佩妈自是担心丈夫在里头受苦的,只想求人先把人弄出来。大约是想起了和江家那顿饭席上江捍父亲曾说郝秘书年景不错,如今成了大人物的秘书,见了郝敏就病急乱投医,央着帮忙的话就说出口了。
崔奶奶额头紧皱,红着眼道,“你这是在干什么,阿敏自己还是个孩子,再说小郝要是得了信,自然是会帮着想法子的,还有她姑母,得了信肯定也会帮忙,你这样慌慌张张见人就叨叨的倒让人以为我们崔家出了什么事呢。”
佩妈垂眼拭泪,“我也是担心她爸。是我急晕头了,看着谁是谁,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谁能帮得上忙。”
佩妈虽然分辩却也并不和婆婆顶嘴。
这会儿崔奶奶的情绪平静了些,打精神向两个孩子道,“你们都还在读书,本来和你们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让你们从别人嘴里听说胡思乱想不如我们做大人的关了家门自己说个清楚,听完了,你们还是安安心心读你们的书,别人说什么只不用理。”崔奶奶看了眼崔佩佩,“现在你们该干嘛就去干,等你大伯打听清楚回来再说。”
崔佩佩听得身后崔奶奶叹气的声音,“不让见面也不说是什么原因,这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啊。”
崔佩佩心中惊疑不安,也没注意郝敏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回身望见若有所思的郝敏,崔佩佩忽然就生出了些期待。
接着她立刻又觉得这种情绪很不可思议,自己竟像对这少年产生了习惯性的依赖心。
这真是得的好处多了,倒以为是理所当然,崔佩佩有些自我鄙弃,“郝敏哥你先回去吧,我们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郝敏扫了她一眼,动作自然熟稔地在她的小房间里寻了个三角板凳,兀自坐定犹如生了根。
这是要陪着一起等崔大伯的消息了。
再次得便宜的崔佩佩暗咳两声,也托着下巴坐床上等。
一等过了饭点,今日佩妈是绝对没心情做饭的,崔佩佩就去小食柜取了几块点心给郝敏。
好歹人也是为她家的事操心。
郝敏稳稳接过盘子,“我以为你该没心情吃东西了。”
崔佩佩颓唐回答,“我是没心情,但你得吃啊。你这年纪的男孩是最能吃的,”崔佩佩顿了顿补充,“我妈说的。”
郝敏送到嘴边的那块桃酥硬生生停下,转了个方向送到崔佩佩嘴边,这个喂食动作略显亲密郝敏做来有些僵硬生疏,“你也吃。”
崔佩佩没精打采,“说了没心情——唔唔......”顶住门牙的一大块不容拒绝地滑进了口腔。
崔佩佩只得嘎嘣嚼地脆响,望着郝敏脸上泛出的一丝轻松,好吧,吃就吃,干嘛硬塞进来......
被郝敏强迫着应付完晚饭,心情沉重的崔佩佩总算等到了崔大伯。
“打听到了!派出所的说是聚众赌博!”崔大伯着急忙慌,水都不及喝一口。
“什么!赌博?他哪儿来的钱赌?”佩妈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吃工资饭的人,他哪儿有钱赌?”被这罪名砸晕了头的佩妈也搞不清自己是在责难佩爸还是在责难派出所命的罪名,满脸不信。
“什么赌博呀,”崔大伯一拍大腿满口冤枉,“我问了,弟弟是请客户吃饭,完了打了几圈麻将,也就一局一块钱的小注,平时我们自家里玩儿不也来点小钱么,偏运气不好被逮了!”
“那就是......因为打麻将被抓了?”佩妈仿佛松口气,“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就是啊!”崔大伯连连点头,“我一开始也闹不清,怎么打个一块钱一局的麻将也成了聚众赌博了,后来又找人仔细问了问,说法律就这么规定的,只要来钱,只要参与的不是家属亲戚,打麻将也是聚众赌博!人说本来这不是大事儿,平时手痒玩玩儿也没人较那个真去管,但如果真是点儿背被逮,那也没办法只能认倒霉。”
听得不是作奸犯科,崔奶奶和佩妈一样镇定了许多。一辈子和犯人监狱派出所打交道的崔奶奶是知道个中猫腻的,直接便问崔大伯,“这倒霉要怎么个认法?”
“问题也就在这儿,”崔大伯缓口气,接过崔佩佩递上来的水杯匆匆喝了一口,“派出所里有我认识的人,”崔大伯从牢里出来就一直在街头混迹,身边的朋友兄弟不定有谁进出过派出所和里头人打过交道生出交情,“这样的事儿往大了说是聚众赌博,往小了说就是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娱乐娱乐,一般使些钱打点到位了人就能出来,顶多是再罚些钱。”
“这些年我也有了经验,该找什么人疏通也有数。可这回,人说什么也不肯帮忙,钱都塞给他了硬是给我还了回来就是不愿揽这事儿。”
“怎么会这样?”崔奶奶皱眉,“找的人对吗?”
“绝对没错!”崔大伯拍胸脯保证,“以前就找他帮过忙,我一个朋友,情节比弟弟严重多了都放出来了。这回他就只推脱着,说上头正‘严打’呢,不方便帮忙。”
“你听他说!”崔奶奶怒拍桌面,“打个麻将就拘着人不放,不是你没找准人就是有别的原因你没问明白,他们里头那一套我还不知道么!”
崔佩佩心里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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