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敲打。崔佩佩挠着门板点头,什么下地做工的,谷子蔬菜的,那是在说以前我们种地,地被人踩了也就一笑,你先占了公路,还敢教训开车的人压了你的破谷子?是什么人做什么事,在什么位置就要懂自己的斤两,天天被人踩的谷子是绝不能和被人抬着护着的蔬菜比的,小小一个狱监你不要扯起虎皮就敢扬大旗,太敢做心太大是不对的。
“最值钱的是粮食,最不值钱的也是粮食”这哪里是在说粮食,说的那是人呐。
崔奶奶早明了这两夫妻的心思,这才有了那番话......
想让我帮你说话却连真心都不吐撸一个,你不说实话是么,那送客!
于是才有了连梅的彻底落败慌张求恳。
崔佩佩服了。
崔奶奶的声音里听得出疲惫,尽管此时露出疲惫或许是配合送客场景最合适的反应,崔佩佩却真心听出了一点实在的倦怠,“小江这回太莽撞,也没搞清楚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你回去让他先安心工作,后头的事我还不敢说,先等着看吧,他们总会回来要车的。”
连梅到底没能得到崔奶奶的一句实在态度。
从门缝里钻出来的崔佩佩大气不敢出,崔奶奶仍然坐在红木高脚椅上摸着扶手,眼似乎还睁着。
夕阳的金光偏了角度投射进来将妇人笼了进去,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铜雕。
崔佩佩心中忽的就生出了些凄凉之感。不管这妇人词锋再厉害,心思多明透,也不管她能分得老场长的几分余威,新场长碍于恩情和舆论对她有多少尊敬,让搞拧了事情的连梅都第一时间上门求恳,她最实在的倚靠早就没了,她是个失去丈夫的寡妇。
这大概是她最后的强硬了。
即使多活了一个上辈子,崔佩佩也不能肯定地猜出她此时在想什么,她对这个老人实在是太缺乏了解。唯一能肯定的是那绝不是轻松问题,隔得老远崔佩佩都能感觉到老人身上散发出的阴沉和威压。
“快过来我看看,”崔奶奶这一句和进门时一模一样的话语,此时以截然不同的家常姿态出现,这让崔佩佩松了口气,绷紧的心也松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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