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蝴蝶在一个暗淡的摇曳着星星的夜晚,和我谈及这桩并不完美的婚姻时,忍不住哭了。当时蝴蝶和我是邻居,因为孩子的关系,使得我们在后来熟识起来。那时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杨默,也从来没有窥探他们婚姻的念头。
那时,我正被另一件事困扰着,儿子的课外绘画老师遭遇了一场婚姻之外的情感,在外在力量的催促下,产生了想要放纵的念头,她属于那种我见犹怜的小女人。老公在北京读博士,一学期回来一次。作为已婚女性,她很想恪守妇道,安心带孩子,安心做乖女人。精神需要她安静,肉体在黑夜来临的时候骚动不安,她遭遇了一个已婚男人,那个男人对她疼爱有加,很欣赏她的才情和美貌,很想揽她入怀,一个声音高叫着:“回来吧女人,你的人生字典里只有遵从。”一个声音低沉有力地说:“你是生命的个体,你有权利享受男欢女爱。” 那样的时候她需要倾诉。而我,因为有异于常人的情感经历,可能和她有了共鸣,
这个时候她就会打电话给我,我们时常在公园里,小河边促膝长谈,她的眼神飘忽不定是我不能说服的,也是我不能左右的,我就像白痴一样,自说自话。儿子常常戏说:“妈,你干脆申请热线,为广大的妇女同志服务算了。”
我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儿子,你妈那是韩剧看多了。”
儿子就会故意瞪大眼睛:“妈,你醒一醒吧,这把年纪还谈爱情,不觉得好笑吗?”说着,坐在电脑前玩起游戏。
我望着这个才十岁的孩子,不知道要不要解释。
一开始,杨默的确非常吸引蝴蝶,他和陈臣完全不同。陈臣热情温暖,还带着点痞子的味道,而杨默总是冷冰冰的。虽然杨默从来没有提过过去,蝴蝶依然凭直觉看到了一个充满凄凉意味的爱情故事,她一相情愿地以为,相同的遭遇会使他们的心靠近。也许少女,不,她已经不能算是少女了,但是,她还是固执的想把坚冰融化。
不管怎样,杨默高大英俊,沉默,使得在外人看起来,更有男人味道。虚荣心的满足使蝴蝶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你知道吗?一边是土财主火一样的热情,苦苦追求,几乎是流着眼泪解释那天晚上对我的伤害,一边是杨默冰一样的寒冷。我们的约会,常常是我跑到派出所找他,他好象有加不完的班似的。我看到的他常常呆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望着一个不确定的地方,一言不发,我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我自信还有几分姿色,从小到大,来自异性的目光我也见得多了,可是他就像是无法穿透的墙一样坚不可摧,积存了一个星期的思念,常常是被凉水浇醒。
有时候看电影,情侣们偎依在一起有说有笑,很亲密,我也想那样,可是,他从来不。有一次,我把头靠在他肩上,他像是触电一样,惊异地望着我,我急忙端坐起来。那一次他的反应太激烈了,到后来我都不敢再靠近他。
其实,我是非常热情的,只是没有被点燃。尤其是这种似有似无的感情,我不能确定我们之间是爱情,可能永远都不是爱情吧,它跟我和陈臣实在太不同了。土财主也比他温热一些,虽然我尽力想改变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可是见到他,设计了很久的计划就一一化为泡影。
这样的尴尬关系大约维持了将近半年,我厌倦了。转身的时候土财主去了外地,我几乎同时失去了两个人。人总是这样,握在手里的总觉得不是幸福,失去了才觉得倍感珍惜,以前他在的时候我总是冷若秋霜,现在他走了我的心里空荡荡的。杨默对于我来说是一场梦,清淡无味,而土财主是浓汤,营养全在里头。没有了他的关怀我一下子觉得自己孤单了,再也没有人跟在我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傻笑了,也没有人管我吃饱了没有,我像一个傻瓜一样死守在杨默身边就像土财主守我。
一个人的时候我学会了抽烟,这一点我自己也很意外,要知道我一直是比较传统的,不喜欢女人抽烟喝酒,可是这些我后来都学会了。
我和杨默就像是永远也不能溶合的液体,勉强流到了同一条河,但是彼此没办法包容,只能别别扭扭地在弯曲的河里顺着水流慢慢流淌,说不定哪天就干涸了。
经过了长时间的磨合与纠缠之后,我对他的冷漠越来越不适应。我很想改变我和他,真的。那天我休息,跑到派出所找他,当时他正拿着一张报纸,把脸堵得严严实实,那样子就好象日理万机的国务院总理,而我是来汇报工作的人大代表。
今天很忙吗?我看着报纸后面的他,没话找话。
哦,不忙。他不急不忙地声音从报纸后面传过来。
那,什么时候下班啊?我厚着脸皮问他。
他沉吟着,你有什么事吗?要是忙你就先回去吧?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你不想和我……
是这样,今天明天我都值班,没办法陪你,要不,下一次我约你好了。
在你单位也可以约会啊。
在这里吗?可是我在上班啊。怎么约?
你是猪头啊,单位里就不能约会吗?
他猛地放下报纸,你怎么骂人啊。他听起来很不高兴,要不,下次吧,下次我约你。
下一次,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啊?你这个人怎么没有一点情趣啊,有你这么谈恋爱的吗?我实在受不了你了!我把自己半年多来受到的委屈,一一宣泄出来。约会吧,要么你呆在这个阴暗潮湿的破房子里,看报纸,要么坐在这里写材料,要么躺在床上发呆,你当我是什么?
他默默地看着我,过了好长时间,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是能适应就和我继续交往,要是不行,那就悉听尊便,我不想连累你,也不想被你左右,简单的说吧,如果觉得我不行你可以找别人,那个什么财主对你不是很好吗?
我有些陌生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我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真正交往的人是你啊。
他把报纸拿开说我最讨厌人家玩我了,这么些年一直都是人家玩我,我已经不想玩了,你换人吧。我对于这半年多来所做的一切表示歉意,对不起。说完,继续看报纸。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派出所的,只是觉得自己实在太可怜了,我非常强烈的想见到土财主,那个时候我想只要土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