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可言率野狼支队第一步兵中队埋伏在最西边,他按照于蓝的指示,一个小队居南,两个小队居北。战斗一开始,面对山道上密密麻麻赶来的后队土匪,队员们把数以千计的土匪夹在中间,全然没有惧色,机枪、步枪、手雷一齐招呼。
土匪们都是各山头大小绺子拼凑成的队伍,哪见过这种阵势?战斗一开打,就开始混乱起来,人人掉头往回跑。于蓝担心敌人的后队难打,特意布置一个炮兵小队,归成可言指挥。
成可言不见炮小队开炮,跑向炮阵向小队长吼道:“看什么热闹?快给老子开炮。”那小队长一听乐了,道:“早说啊!”说着手中旗猛力一挥,五门步兵炮炮弹出膛,炮弹在土匪中开了花。
于蓝设伏时十分重视西边开阔地入口处,特意命稳重的金良勋率一个机枪小队把守。金良勋不负于蓝厚望,审时度势,不但封住入瓮的敌人退路,还把敌人的辎重队给截杀下来。
南边战斗一打响,褚霸在西山上就兴奋起来,看着向自己这边涌来的敌人,按下激动的情怀,传下命令:“沉住气,等靠近了再打。”
王铁柱在他身旁说道:“于副司令打仗胃口不下于柳司令呀!”褚霸眼盯着敌人,道:“你招惹谁都行,千万不要招惹这三个姑奶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王铁柱道:“我看古副司令勇猛有余,谋略不足。”褚霸道:“你知道个屁,我月妹妹心智若不高人一等,能把武功练哪样高吗?”王铁柱道:“我是看她成天大大咧咧的,跟我差不多。”
褚霸噗嗤一笑,道:“你呀!下辈子也比不上她。”王铁柱眼睛也在盯着敌人,看见很多敌人距山脚下不足百米了,道:“下令打呀!”褚霸道:“手雷这玩意好,一会用它来招呼。”王铁柱笑道:“支队长,这招是跟柳司令学的吧!”褚霸把手雷一枚枚摆上,道:“去你的,别惹老子生气。”
这个时候,皇协军二师跟鬼子比起来就有差距了,同样是死了指挥官,鬼子是慌而不乱,一千多人在各中队长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向西北撤退。而二师副师长和参谋长扯着嗓门喊,众士兵还是乱成了一锅粥。不少士兵以为鬼子是可以倚靠的大树,专门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个别士兵扎在鬼子人群里,不是招来一顿臭骂,就是挨了人家几记枪托。
于肃清来到于蓝身边,看到敌人潮水般涌向西山,急道:“褚霸怎么搞的?怎还不下令阻击呀?”随后赶来的柳如冰也道:“鬼子不比二狗子,他们枪法准,冲锋的速度快,距离过近的话,褚霸再加一倍的人手,恐怕也难挡住人家。”于蓝笑道:“爹、娘,你们不要担心,褚大哥自有杀敌妙策。”柳如冰道:“能有什么妙策啊!看,敌人开始往山上爬了。”
突前的鬼子爬山速度可以用猴子来形容,奇快无比,让于肃清、柳如冰把心悬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褚霸下令开打,黑呦呦的手雷顷刻间投下来数一二百枚,爆炸连成了一片,冲在前面的鬼子无一幸免,身体全部被锋利的弹片给肢解了。
于蓝在西山上埋伏有两个步兵中队、一个机枪小队、一个炮兵小队,此刻全部投入了战斗,炮声隆隆,机枪呼啸,极远极近的敌人全部被打懵了,嚎叫着四下逃窜。
于肃清惊呆了,望着西山脚下的滚滚浓烟,道:“这是什么打法啊?”柳如冰道:“惠儿用过,够狠够毒。”于蓝道:“反正手雷有的是,就送还给鬼子了。”
褚霸他们一顿狂轰滥炸,山石翻了一遍又一遍,数十棵大树被拦腰炸断,滚滚燃烧起来。
敌人丢下数百具尸体逃向空地中央,二师参谋长跑丢了一只鞋子,形状甚是狼狈,他扯下一块衣襟将脚裹上,扭头见副师长蹲在自己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道:“副师长,八路设下三面埋伏,估计北面也有伏兵,看来咱们今天凶多吉少啊!”
副师长望着北逃的皇军,道:“参谋长,包围咱们的能是八路吗?”参谋长道:“东面山上打出的是八路旗帜呀!”副师长道:“应该是柳惠和八路联合设下的这个圈套。”参谋长哀叹一声,道:“如果这样,咱们很难活命了。”
张豹率领一个炮小队、一个机枪小队和于肃清带来的三团一营埋伏在北山上,不等敌人靠近,张豹就下令机枪、大炮开火。敌人成了惊弓之鸟,一闻枪炮声,马上往回退。
于蓝见合围时机已到,发出总攻信号。刹那间,四面布置的92式步兵炮、马克辛重机枪、92式重机枪全部开火。方圆只有七八里的空地,登时陷入火光之中。
这是一场空前的杀戮,数千名敌人置身于火光之中,任人宰割,毫无还手能力。
硝烟让天色暗淡下来,于肃清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蓝儿,敌人已没有还手之力了,下令停止攻击吧!”于蓝摇头道:“爹,不要发善心,这些敌人留不得。”于肃清苦笑一声,向柳如冰道:“女儿比我狠。”柳如冰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犯罪。”
又过了半个小时,于蓝才下令停火。待硝烟快要散尽时,她命彭文、卢富贵率领四中队、五中队从南向北打扫战场。命王铁柱、陆士俊率二中队、三中队从东向西打扫战场。
夜色来临之前,彭文回来报告:“我和卢队长两个中队俘虏敌人伤兵三百七十二人,其他敌人全部毙命。”于蓝问道:“伤兵中有鬼子吗?”彭文道:“有鬼子八十七人。”于蓝道:“把鬼子全挑了,二狗子交给八路。”彭文道:“是。”
“等等!”于肃清表情严肃地叫住彭文。
彭文先看了于蓝一眼,才向于肃清问道:“旅长有事?”于肃清道:“把受伤的鬼子也交给我。”彭文迟疑了一下,道:“这……”于肃清道:“俘虏不能杀。”
于蓝心里清楚,爹在这里,肯定不会让她杀俘虏,道:“彭中队长,这次听我爹的吧!”于肃清还是放心不下,他不等彭文走远,向白建生说道:“白团长,你率三营战士把俘虏都接过来。”
过不多久,王铁柱押着数百名土匪走过来。于蓝看着长长的一溜土匪,笑道:“王中队长,怎抓这么多俘虏?”王铁柱笑道:“这些小土匪吓傻了,蹲在山旮旯里不知道跑。看见我们全都把枪一丢,乖乖当了俘虏。”于蓝问道:“抓住活的鬼子没有?”王铁柱道:“本来抓住不少活的,可他们不老实,我和大成子一气之下,都给劈了。”于肃清听了不禁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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