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莫吭声。”云婆婆正要上前相助,柳惠体内真气已完成了一周天的运行。只见她银牙一咬,噗!噗!噗!……绵绵不息的内力接连吐出,夏一凡感到手背上热烫十分难受,犹如置于蒸笼里蒸烤一般。柳惠在吐出第十七下内力时,兴奋地喊了一声:“开了。”
云婆婆喜道:“惠儿、凡儿调息,云逸、逍儿助廖安气运三周。”她怕王兰不谙武功,打扰四人行功,拉着她手往外走。王兰一边回头一边问道:“婆婆,廖大哥的病治好了吗?”云婆婆笑道:“傻丫头,没事了,等过半个时辰,你廖大哥又是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啦!”王兰喜极而泣,一到洞外就给云婆婆跪下了,道:“婆婆,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云婆婆一把拉起她,道:“傻孩子,你跟我孙女一般,还需要你报答什么?以后别叫我婆婆了,叫奶奶吧!”王兰兴奋得抱住云婆婆,口中不停地叫:“奶奶,奶奶!……”
古月拉过她,道:“廖安咋受的风寒?”王兰道:“不是风寒,是水寒。”云婆婆想制止她已经来不及了,把头转向女儿、儿媳,道:“准备给干孙女办喜事吧!”古月盯了王兰半晌,才道:“我就知道你俩眉来眼去的没好事,记着呀!以后你们俩同房后,想洗澡要洗热水澡,不要洗凉水澡。”
于蓝听她话太露骨,道:“已经经过了,还用你告诉啊!兰妹,说说那三具鬼子尸体是怎么回事?”王兰当下把如何发现一名逃跑的鬼子,自己和廖安追上后,廖安如何一刀砍下鬼子的脑袋,自己如何想去看小溪,如何发现两名鬼子,自己何如被鬼子抓住,廖安如何解救一一说了,只是隐下了自己尿裤子一事。
于蓝听了恍悟,道:“原来一直想不出峡谷里、河边上怎会出现鬼子,现在明白了,一名鬼子是你俩追过来的,两名是从水上逃生过来的。”王兰道:“那晚咱们打胜了吗?”于蓝道:“胜了,大获全胜。”
这功夫,柳惠、夏一凡一前一后走出岩洞,王兰抢上前扯去柳惠的蒙布,急声问道:“廖大哥怎样了?”柳惠见她脸色极为憔悴,心下甚为难受,道:“我爹和二姑夫正给他输功,估摸问题不大。”王兰喜道:“那就好了,那就好了!”柳惠道:“兰姐,对不起,我早点派人来把你们找回去就好了。”
王兰把住她胳臂,靥面含羞,道:“不……怪你,奶奶说我今年命运多舛,该有这一劫难。”古月嗤的一声笑,道:“他俩打死三鬼子,一高兴就……”王兰松开柳惠,转身扑向古月,红着脸道:“不许说,不许说。”古月抱住她,笑道:“好,好!我不说。”
柳惠也甚通医理,原就怀疑廖安受风寒一说,此时古月虽没有把话说完,但心中已明白了八九,使原来的郁结、懊恼全然丢在了脑后,侧头向夏一凡悄悄地说道:“咋样?我还是没有估计错吧。”说罢格格笑起来。夏一凡撇了下嘴,走到洞口,给火堆加柴。
半个时辰一到,廖安大步从岩洞中走出,来到云婆婆面前,正要跪下,云婆婆止住他,道:“廖安,不可多礼,我已收兰儿为孙女,她是个苦命孩子,望你以后好好地待她。”廖安连忙叫声奶奶,转头瞧见王兰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不顾众人在场,上前几步,一下将她拥在怀里,道:“兰妹,你受苦了。”
两片红晕瞬间飞上王兰苍白的脸颊上,她叫了一声:“廖大哥。”众人见两人相拥,脸上全都挂上了甜甜的笑容。良久,王兰从廖安怀里钻出来,挽着他胳臂,将在场的人一一向他介绍。廖安口中叫着叔叔、婶、大姑、二姑、二姑父,又给每个人深深鞠了一躬。古月调皮,道:“廖安,你该叫我姐姐,快来给我行礼。”廖安也不扭捏,不但叫了她一声姐姐、行了一礼,还叫了于蓝一声姐姐、行了一礼。
这时天已微明,云婆婆张罗着往回走。众人一到铁石峰脚下,只见山顶上插着一面红旗,迎风飘扬。夏一凡见红旗上写着“三团三营七连”,转头忽见柳惠蹙起双眉,面显不乐之色,便道:“是大姑父的教二旅。”
柳惠点点头,静立片刻,向柳如冰说道:“我大姑父这是什么意思?”柳如冰当然不明其意,她见柳惠面沉似水,笑道:“惠儿,莫生气,你想想啊!你大姑父总不能把一个旅的兵力全部投放在万丈崖吧!我想这儿离万丈崖不算远,派支队伍来驻扎,无非是想加强后方的防守。”柳惠道:“铁石峰往西只有我的队伍,大姑父派队伍来,若是针对我,可就不好了。”
夏一凡知道柳惠因张组长、李团长、秦大川等几人,一直对八路抱有戒心,此时说道:“惠儿,咱们和八路目的一致,都是为了打鬼子,所以,你就不要跟大姑父计较什么。”柳惠哼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柳如冰笑道:“惠儿,不许这样说你大姑父。”
众人再往前走,张忠坤、匡世达两人迎上来,他二人向柳如冰敬了个军礼,道:“柳同志,你好!”柳如冰还了个军礼,道:“你们七连怎来这里驻扎?”张忠坤道:“旅部迁移,三团奉命据守古道,我们七连被指派到这里。”柳如冰问道:“旅部迁到哪里?”张忠坤道:“西边古道入口处。”
此刻,柳惠一张粉脸已阴沉到了极点,她压住心头火气,道:“大姑,咱们走。”往回来的路上,隔上十余里,便发现有一个连队驻扎,幸亏战士们认识柳如冰,要不定然会引起麻烦。
云婆婆见柳惠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担心她见到于肃清会发生冲撞,道:“惠儿,奶奶支持你打鬼子,可不支持你争地盘。”柳惠看了奶奶一眼,似有所思。距离古道出口还有三四里远近,就见两边大大小小的山谷里已支满了帐篷,几名野战医院的护士正往绳子上挂刚刚洗好的纱布。
于肃清好像知道他们要来,带领政委王少涵、副旅长温克军两人,大步流星地迎上来。他向云婆婆叫了一声:“娘。”一瞥眼,看见了已经找到的王兰和廖安两人,正要搭话,那两人双双称他“大姑父”,他一愣神间,于蓝笑道:“爹,我姥姥收王兰做干孙女了。”于肃清朗声笑道:“好,好,好!廖安、王兰,算你们俩有福气。哈哈!”
谷云逸、柳逍前晚在万丈崖已经见过王政委和温副旅长,这次见面抱拳算是打了招呼。于肃清拉过夏一凡,道:“王政委、温副旅长,你俩看这小伙子帅不帅?”王政委笑道:“帅,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第一帅小伙。”温副旅长道:“我看三国的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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