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蓝一见面就激动的说道:“小师妹,舅舅、舅妈、姨夫、姨妈找到了。”柳惠赶忙握住她一双手,急道:“在哪里?快告诉我。”于蓝道:“你急什么?我已经让胖瘦两位伯伯去传信了,估计明后天他们才能过来。”柳惠道:“怎么回事呀?”于蓝挣脱开她的手,把事情的源源本本详细说了一遍。
柳惠听完把身子投进柳如冰的怀里,泣道:“大姑,我有爹了,也有娘了。”柳如冰赔上两行热泪,道:“是,惠儿。”柳惠道:“大……姑,上次你……跟我说完,我心里有些怨爹娘,他……们不惹祸,何至于咱们三家骨肉分离?我……现在不怨了,只盼快点看见他们。爹!娘!惠儿想你们啊!呜呜……”柳如冰道:“惠儿,好孩子,不哭了。”
柳惠又哭了一会儿,慢慢离开柳如冰的怀抱,向夏一凡说道:“师兄,你马上上山交代梁永大哥,把剩下的马肉都炖上,再煮上八百斤白米饭,我要好好款地待爹的弟兄们。”夏一凡把手中烤熟的狼腿递给于肃清,转身跑走了。
于肃清咬了一口肉,道:“惠儿,你在这里接粮、款待马帮的弟兄们,我和你大姑还有师姐现在动身去雾云峰看望你奶奶。”柳惠道:“大姑父,稍等!”她把身子转向于蓝,低声道:“大师姐,你看把奶奶接到马蹄谷可好?”于蓝轻声一笑,道:“那当然好啦!马蹄谷里景色怡人,又离万丈崖近,以后爹娘过来看望姥姥也方便。”柳惠点头道:“那我把这里忙完,然后咱俩把大姑和大姑父送往马蹄谷,再去接奶奶,你看可行?”
于蓝点头后,把柳惠拉到一旁,悄声道:“小师妹,大师姐求你一事?”柳惠笑道:“神秘兮兮的,什么事?”于蓝道:“你看我爹整日为粮食的事发愁,我想求你把马蹄谷里的粮食送给他,行吗?”柳惠思忖了片刻,道:“大师姐,你知道我对八路的看法……”她话还没说完,见于蓝把脸色掉下来了,便欢笑一声,话锋一转,说道:“你别生气呀!听我把话……”于蓝岔话道:“一个字,给还是不?”柳惠推了她一下,道:“你干嘛这样严肃?我给还不行嘛!”于蓝噗嗤一笑,道:“你这小丫头说话可不许反悔呀!”柳惠哼道:“一点当姐姐的样都没有,就知道欺负我。”
她二人说话声音虽然不高,但于肃清耳力何等厉害,此刻说道:“来,来!你姐俩过来,跟我说说马蹄谷里有多少粮食?”于蓝捅了一下柳惠,悄声道:“可不许藏私啊!有多少我心里可是清楚的!”柳惠嘟起嘴道:“这次算我大意,下次我再也不会把秘密泄露给你和二师姐了。”于蓝搂着她的肩,笑嘻嘻地走过来。
柳惠见于肃清用期冀的眼神看着自己,娇声道:“大姑父,我粮食是给你的,可不是给八路呀!”于肃清道:“傻孩子,给我和八路有什么区别?快说说有多少斤?”柳惠道:“多少斤我可说不准,好多的,足够你们教二旅吃一个冬天了。”于肃清听了大喜,把头转向柳如冰,笑道:“逍弟给咱们生了个好女儿呀!她给枪、给炮,现在又给咱们粮食了。”
柳如冰道:“肃清,不说这个,单说前几日各路敌人纷纷杀至,哪是何等势大?可转眼间敌人丢下枪弹,狼狈逃窜,你想过没有,敌人惨败,其实就败在了惠儿一个人手里呀。”于肃清道:“想过啊!我原来还担心惠儿蛮干,其实正向一凡所说的,惠儿是天生的军事家。她用……”
柳惠娇笑一声,道:“大姑父,什么天生的军事家呀?我只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误打误撞而已。”说着招呼于蓝坐在火堆旁,把狼肉送进了嘴里。
于肃清夫妇也凑了过来,边吃边谈,当谈到冷云刺杀之事时,柳如冰道:“杀手难防,雇主更是难测。”于肃清道:“暂且不说冷家杀手,单就雇主的心机就够我们头疼的。倘若冷云刺杀成功,八路与马帮的梁子就结定了;倘若刺杀不成功,那八路或马帮就与杀手组织结下了仇怨。不论结果如何,对他都有利。”柳如冰道:“雇主的心机确实够狠的。”柳惠道:“大姑父,雇主是谁?咱们暂且不研究。大师姐把冷家杀手引到双子峰,势必途经万丈崖,您的哨兵可要注意呀!不要让人家悄无声息地给摸掉了。”
于肃清道:“我的战士冲锋陷阵都是一把好手,但很难与身手高绝的杀手抗衡。从明天起,我要以连、排为单位,昼夜巡逻,一旦发现可疑之人,当场抓获。”于蓝歉意地说道:“爹,女儿给您找麻烦了。”于肃清道:“闺女,爹要感谢你呢!若不是你击杀了冷云,仅凭你舅舅、舅妈、姨夫、姨妈四人的武功,爹的战士就会不知死伤多少啊!”
柳惠正想分辨自己的爹娘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忽地“咦”了一声,道:“二师姐咋来了?”四人默声不语,过了一会儿,于肃清道:“惠儿的耳朵好灵。”又过了一会,破空之声越来越近。四人站起身子,只见古月身形似箭,直冲向四人。
于蓝不待古月身形站稳,急忙问道:“二师妹,你急着奔来,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古月呼出一口浊气,摇头笑道:“师傅一听说找到了大姨和大姨夫,又是哭又是笑,非要赶来不可。”
柳如冰听了撒腿就跑,古月道:“大姨,你干嘛去?”柳如冰脚下不停,应道:“我去迎接你姥姥。”古月道:“大姨,你脾气怎跟我一样?不问问就去接?你去哪里接?”柳如冰稳住身子,回头道:“你姥姥在哪?快告诉我。”古月笑道:“马蹄谷。”柳如冰喊道:“月儿、蓝儿,快带我去。”
柳惠望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不住地念道:“爹,娘!娘……”不久,月影之下,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丑时三刻,杨皓南率领马帮车队浩浩荡荡而来,终是没误了交粮的时辰。交粮已毕,柳惠命人端来一盆盆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和马肉,向杨皓南和张忠坤说道:“你们一路风尘把粮食送来,我本应大张宴席,热情款待。可这里远离尘寰,既没有美酒,又没有佳肴,只能让你们填饱肚子而归了。”
马帮帮众以驮运为生,货到走人,何时受过这般款待?当下杨皓南大受感动,道:“大小姐,这……使不……得呀!”柳惠调皮一笑,道:“杨叔叔,这有什么使不得的?难道你们吃我一顿饭,就能把我吃穷了?”
杨皓南连忙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两位帮主若是知道了,会责怪我的。”柳惠笑道:“不会的,他们若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呢!”杨皓南朗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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