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过后,柳惠只留下一名活口,她把枪顶在那土匪的脑门上,问道:“山长仁呢?”那土匪战战兢兢的说道:“他……跑的快,越……过我……们向前跑了。”柳惠又问道:“双匣康洪真死了吗?”土匪道:“没有,他……被军师打伤了,逃往了舍身谷。”柳惠道:“舍身谷在哪?”土匪道:“向……西北走三十里,就……能看见一片深谷,那……就是舍身谷了。”柳惠道:“他俩因为什么打了起来?”土匪道:“军师想带我……们投靠日本人,当家的不同意,就……动手了。”柳惠不想再问下去,一脚将他踢落山下,转头道:“大师姐,那厮轻功不差,再追也是徒劳,回去吧!”
两人回来,见大家都上了老虎岭,柳惠道:“郭大哥、猴大哥,你俩还不能歇息,去看看鬼子走哪儿了?”这两人二话不说,返身下山。
柳如冰走过来问道:“惠儿,追上老魔头没有?”柳惠摇头道:“没有,他跑了。”柳如冰叹道:“原以为他当过八路,从此会走上正途,以一身所学,造福于苍生社稷。如今看来,他本性难改,终成我们的敌人了。”柳惠问道:“他当过八路,怎么回事?”柳惠把康洪如何归顺八路,编为独立营,如何在今年秋季扫荡中,教二旅和独立营一起遭受重创,康洪如何脱离八路,遁走双子峰的经过,大略讲了一遍。
柳惠道:“病痨鬼与我对话中漏出与日本女人有染,如今看来他早已跟鬼子有了接触。说不定教二旅和独立营遭受重创与他有关。”柳如冰道:“我和你大姑父是教二旅遭受重创后来的,个中情由不甚知道,但经你这一说,病瘟神确实值得怀疑。”
这时,夏一凡把草上飞陆青带来,柳惠见了,惊异问道:“陆大哥,你怎来了?”陆青道:“妹子,马帮传来口信,说青城的鬼子欲要半路设伏劫粮,想要把交货的时间改在明晚丑时,你看可以吗?”柳惠道:“可以。”陆青又道:“高洪彪请求把最后的交粮时间往后一周,你看行吗?”柳惠道:“我不延他也凑不齐了,你回去告诉他,我再宽限他半个月。”
陆青抱拳如飞离开老虎岭,速度快得令人咂舌。柳如冰感慨道:“惠儿,你和一凡的队伍里,人人是奇能异士,教二旅是远远比不了啊!”夏一凡笑道:“大姑,等闲下来的时候,我和小惠去教战士们的枪法。”柳如冰道:“好,好孩子。”
郭子豪、尖嘴猴飞奔回来,柳惠问道:“鬼子来了?”郭子豪大气不喘,道:“是,只有一百多人。”柳惠冲尖嘴猴微微一笑,道:“猴大哥的机关威力可真不小,重创了鬼子新组建的先头部队。”尖嘴猴嘿嘿笑了几下,道:“若不是时间仓促,我多布置几根木棒,鬼子的先头部队就剩下不了几人啦。”原来德本大佐昨夜炮轰之后,满以为在强烈的炮火下,会将支那人的掷弹手消灭殆尽。他心中正自高兴,忽传来搜寻小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好似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第二天天一放亮,派出去四面八方侦察的士兵陆续回来报告,说是未发现支那人的踪迹。鬼子连折一个中队和一个小队,令联队指挥部的一些人产生了怯战情怀,一名作战参谋道:“大佐阁下,要不要给旅团部发电,请求撤回莱芜?”德本听了大怒,吼道:“懦夫,在支那人面前怯战,是帝国军人的耻辱。”那参谋面色一红,双脚并拢,道了一声:“嗨!”伊达少佐道:“大佐阁下,我请求做先头部队,杀向双子峰。”德本道:“伊达君,你的勇气可嘉,但大队行动受辎重拖累,行军缓慢,还是派一个中队吧!”就这样,铃木中队作为先头部队,杀气腾腾而来。铃木中队长对山地作战甚有经验,他担心遭遇支那人的偷袭,便命中队部和一个小队居中,山道两翼各派一个小队,兵分三路挺进。当快走出一片树林时,走在前面的一名士兵忽瞧见山道中央有一块石头挡道,疾走几步,想把石头挪开。石头一动,启动了尖嘴猴布下的机关。刹那间,两边树林里嗖嗖射出无数根树棒。走在中间的铃木中队长,不禁大惊失色,高声喊道:“快闪。”他本人乃柔术高手,接连躲过二根尖尖的、长长的木棒,忽见一根树棒当胸射来,急忙向右闪跃。那根树棒从他脸边擦过,擦破了脸上皮肉,将他吓了一跳。铃木身手虽高,可无力解救自己的士兵。一时间,惨叫声连连,接着呻吟声不断。待树棒停止发射,铃木中队长从地上爬起来,左右环顾,一副骇人的场面令他惊秫不已。只见树棒有的从士兵胸腹穿过,有的从肋下穿过,有的从大腿穿过,实是惨不忍睹。其他两个小队鬼子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闻声赶来,皆都看得目瞪口呆。铃木命人清点了一下伤亡,死四十三人,重伤十六人,轻伤十一人。他命人将伤者送回去,自己则带着百余人的队伍继续前进。距离老虎岭还有三四里时,铃木叫停队伍,他举起望眼镜见岭上枯草萋萋,落叶片片,一股秋凉之意在心中油然升起。执行官见他放下望眼镜久久不语,道:“上面好像有埋伏,要不要派人侦察一下?”铃木慢慢回过神来,向执行官道:“不用,你把掷弹手、弹药手全部集中起来,靠上去,炮击老虎岭。”执行官道:“嗨!”
柳惠已发现鬼子的企图,召集众人,道:“一会儿,金良勋、廖安、李子谦、王虎四位大哥用重机枪驱赶远处的鬼子,许大哥、大师姐、二师姐和师兄跟我猎杀前来的鬼子,其余人准备下山抢劫鬼子带来的掷弹筒和弹药。”众人应了,分头去准备。
执行官带着六名炮手、六名掷弹手猫腰窜上来。一名掷弹手见山上没有丝毫动静,向执行官说道:“中尉阁下,山上没有支那人,何必浪费弹药?”执行官道:“支那人狡猾狡猾地,宁可炸石头,也不能上他们的当。”那掷弹手道:“这样有损帝国军人的形象。”执行官听了心中有气,骂道:“八嘎,你知道什么?”他正要走过去打那掷弹手的耳光,山上的枪声响了。
砰!砰!砰!……
前来的鬼子躲无可躲,藏无可藏,顷刻间成了枪下之鬼。金良勋、廖安、李子谦、王虎听见柳惠几个人的枪声,扣动扳机,将子弹射向远方的鬼子。由于距离太远,对鬼子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也把铃木吓了一大跳,指挥着队伍向后撤离。
褚霸见前来的鬼子全部嗝屁了,也不管远处的鬼子跑没跑走,吼叫了一声,率先冲下山去。马明轩、胡克云等十几人跟在他身后,来到鬼子身前,有的扛起弹药箱,有的拿起掷弹筒,只一会的功夫,就把东西抢上山来。柳惠见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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