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直着身子喊道:“妹子,你力气好大呀?我黑锅子……”一言未尽,倏见夏一凡斜里撞了过来,躲闪已是不及,前肋吃痛,蹲身的时间,一颗子弹擦着他头皮掠过,数十根头发洒落下来。他惊出一身冷汗,摸着头皮骂了一声:“妈个巴子的,小鬼子的枪法真好。”随即向稳住身形的夏一凡咧嘴一笑,道:“夏兄弟,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撞了一下,我黑锅子就没命了。”
柳惠投弹也不忘眼观六路,她见山道上的鬼子快速向西南移动,喊道:“师兄,带上家伙跟我走。”郭子豪道:“我也走吗?”柳惠没好气的说道:“你若想死,就别走。”郭子豪捡起装手雷的袋子,向夏一凡咧嘴一笑,道:“女人真是记仇。”
他们一阵狂奔,愈走愈是难行,柳惠回头见郭子豪跟师兄并驾齐驱,心想:“他傻大黑粗的,步伐倒是不慢呢!”这时郭子豪笑道:“夏兄弟,我跑的不慢吧!”夏一凡应道:“是不慢。”郭子豪道:“别人只知道我力大无穷,却不知我天生长了一副飞毛腿。夏兄弟,我背你走。”说着抓住夏一凡的胳膊就要往背上送。
夏一凡挣扎道:“郭大哥,别开玩笑,快放开我。”郭子豪那会听他的,往背上一丢,左手提着袋子,大步跟在柳惠的身后。柳惠见他一步有常人二步大,活像一个类猿人在山间奔行,便紧走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郭子豪快步撵上,道:“妹子,咱们比比脚力如何?”柳惠边走边道:“闭嘴,谁是你妹子?”郭子豪见她还在生气,道:“妹子,哥哥是粗人,那阵的话你就当我放屁好了。”柳惠道:“你脚力若是比我快,明日我可饶你不死。”郭子豪道:“好,一言为定。”
柳惠担心自己一溜烟跑了,他对师兄不力,便将轻身功夫提到五成,不徐不慢的前行,这样奔出五六里,回头望了一眼,口中呼道:“折身向东。”又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她回身见郭子豪还紧跟在身后,瞧他气脉悠长,心下也不禁佩服,停下脚步,向他说道:“比试未完,你先放下我师兄,咱们向北观察一下敌情再说。”
郭子豪“嗯”了一声,放下夏一凡,随柳惠悄悄向北摸来。他们登上一个石岗,看到不远处有不少鬼子正匆匆的向西奔行。郭子豪从袋子里摸出一枚手雷就要仍,柳惠低声道:“不要扔,先饶过他们。”
三人离开石岗,向东北穿行了盏茶功夫,夏一凡指着西边山道,说道:“小惠,鬼子的后队不足一个中队。”柳惠停下脚步,道:“师兄,架设掷弹筒,狠狠地炸他们一会。”
轰!轰!轰!……
依田少佐从狭窄的山道上滚落下来,把身子藏在一棵大树后,喊道:“阿南君,快快地组织反击。”阿南吼叫几声,立即止住了慌乱的士兵,人人找地方开枪还击。
方才柳惠、夏一凡发射榴弹时,郭子豪也未闲着,他投出几枚手雷后,见炸点距离鬼子尚远,爆炸引起的烟雾还遮挡了视线,讪讪说道:“他奶奶的,够不上鬼子,还帮了倒忙。”
柳惠见鬼子很快止住了颓势,喊道:“撤!”他们刚刚撤离,数挺歪把子机枪便如爆豆般地响了起来。郭子豪边跑边道:“这样打鬼子真好,只有咱们打他们的份,他们看了干瞪眼。”
三人向东北走了一会,柳惠停下身子,将自己和师兄的两箱手榴弹拼成一箱,又摘下狙击枪和掷弹筒递给师兄,向郭子豪说道:“咱们继续比试脚力,这回我背师兄,够公平吧!”
郭子豪笑道:“公平,公平!”柳惠一手夹着箱子,一手托着夏一凡的屁股,在山间快速疾奔。郭子豪追了一会儿,心想:“她怎么比方才还快?”又一想:“她虽然快,但毕竟是女子,不会持久。”想到这里,使出浑身的劲儿,在后猛追。
柳惠担心郭子豪跟丢了,压住脚步,始终保持三四十米的距离,他们这样奔了盏茶功夫,柳惠停在一片树林旁,放下师兄,等待郭子豪上来。郭子豪气喘吁吁地赶上来,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见柳惠大气不出,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便知道自己的脚力跟人家比起来,有云泥之别,便笑道:“妹子,哥哥……服了。”柳惠收敛笑容,淡淡的道:“明天我会让军师给你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木。”
夏一凡心知她还在为郭子豪的粗鲁而耿耿于怀,本想相劝几句,见她暗暗向自己摇了一下头,心想:“小惠杀他是假,也好,这种黑道人物,不让他多受几次挫折,定然难以心悦诚服。”于是笑了笑,便没有言语。
郭子豪嘿嘿傻笑了几声,正要开口说自己的刀法如何如何的厉害,被柳惠摆手制止。他不明其意,忍不住便欲询问,只听柳惠低声说道:“藏好身子,有夜行人到来。”三人分头把身子隐在树后,过了半晌,郭子豪才听见树林里传来脚步声,心下大异,暗忖:“莫非柳惠的功力已达化境?这脚步声方才起码在百米开外,她竟能闻声示警,看起来明天的比斗,自己十有八九要输。”
柳惠见来的两个人身法奇快,待他们从林内走出时,倏地闪出身来,低声道:“两位,深更半夜的,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说完“咦”了一声,原来她认出来人是高洪彪的保镖护院。
来人被截住身形,不由得吃了一惊,马上抽出随身兵刃,其中一人问道:“姑娘是何人?为何……啊!你……是那……位女侠。”原来他也把柳惠认了出来。
柳惠沉声道:“既然认出我了,还不快快招来。”此刻夏一凡、郭子豪走过来,对方另一人见了忽道:“黑锅子 ,你怎会在这里?”
郭子豪定睛一看,笑道:“原来是钻云燕狄云、草上飞陆青两位呀!我在跟柳惠妹子、夏一凡老弟打鬼子呢!”柳惠见他一开口就把自己和师兄的名字告诉了对方,道:“郭子豪,你真是一点也不藏私啊!这样也好,免得他俩到了阎王殿,还不知道死在谁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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