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道:“姐姐,把眼泪擦干,俞大善人虽然死了,可是有不少鬼子、汉奸还活着,等你养好了伤,我教你打枪,然后咱们一道打鬼子。”
潘虹止住眼泪,道:“姑奶奶,我行吗?”柳惠笑道:“以后叫我柳惠就行,姑奶奶是大伙儿开玩笑才叫的。”她离开潘虹,满营地也没找到师兄,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茫茫夜色中,柳惠一路向北寻来,走出七八里远,一个熟悉的背影进入眼帘,心中一喜,拔脚飞驰,眨眼间到了夏一凡的身后,伸出双臂,从后把他抱住了。忽感到他在抽搐,便知情由,轻声道:“师兄,别哭了,村民的死怪不得你。”
原来夏一凡下午安顿那些妇女时,已知她们的男人、父兄是死在那天晚上,这当真是一声霹雳,他呆怔了很久很久,才被褚霸拉回来睡觉。他躺在床上,不断地自责,心道:“自己一时的主张,不但害了小惠受伤,还害死了二百多无辜的村民,自己真是百死莫赎啊!”他心灰意懒,全没念及自己的疲惫,一个人走出来,要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当枪顶在太阳穴上时,正要扣动扳机,忽地脑中灵光一闪,自语道:“我死了,小惠怎办?王非怎办?游击大队怎办?还有那些失去亲人的女人怎办?……”他放下枪,嚎啕大哭了一顿,当柳惠抱住他时,心知来人是谁,良久,才道:“我都知道了,我……”
柳惠忙打住他的话,道:“你不知道真相,以前我也不知道。村民的死,整整困扰了我两天两夜,我不敢跟你说,怕你赖在自己头上。可我知道那晚上咱们即使不去,村民也活不了,但我想不明白鬼子为什么要那样做。真是冥冥当中自有天意,我无意中碰上了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夏一凡猛地转身,望着她一双美目,道:“你是说这里还有细情?”柳惠“嗯”了一声,把潘虹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夏一凡道:“你没骗我?”柳惠道:“我怎会骗你?一会我带你去见潘虹。”
夏一凡思索了良久,道:“俞大善人真是居心险恶,他为了讨好小鬼子,怕那些青壮年男人造反,才借鬼子的手,一个不剩都给杀了。”柳惠道:“原来我心里还有些歉疚,是我纵涌了那些姐妹杀了俞家老老少少,如今想来,他们那样死法,倒还便宜了。”夏一凡心情轻松了许多,道:“是,应该五马分尸。”柳惠笑道:“你是党员,是八路,报复心也这样强呀?不怕犯错误吗?”夏一凡瞪了她一眼,道:“想总归要想的,但不能去做。”
两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柳惠把头靠在他肩上,突然哭了起来。夏一凡楞了,道:“你方才还笑呢!这会怎哭了?”柳惠不答,越哭越伤心,急得夏一凡连声追问。
良久,柳惠呜咽道:“你来这里干嘛?”夏一凡不敢把什么都说出来,笑道:“想一个人清静一下。”柳惠道:“你能瞒得了我?”夏一凡道:“以后不敢了。”柳惠道:“无意的过错谁不犯?虽然有的后果很严重,但都要自杀谢罪吗?你以前跟我说过的共产主义理想,也包括这个?”
夏一凡把她搂在怀里,道:“姑奶奶,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柳惠忽然挣脱开他的臂膀,向后接连挥了两掌,只听啪啪两声,两只大灰狼坠地而死。夏一凡回头见了,心中骇然,道:“回去吧!”柳惠道:“你命真大,傻傻的一个人呆在这里,狼就没有来吃你。”夏一凡道:“我的肉不好吃,狼不喜欢。你的肉才香,是你把狼招来的。”说着把头凑过来用鼻子嗅。柳惠噗嗤一笑,道:“我背你回去。”夏一凡高兴地搂住她的脖子,道:“媳妇,走!”
到了营地,柳惠道:“大师姐她们已经回去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不少事需要你处理。我去看看山崎鬼子窝在哪里?若是有机会,咱们再打他一下。”
她离开营地后,先来到砟峪镇,转了一圈,便翻过凤凰岭,径直向北而来。快到化马镇的时候,心想:“这化马镇据说也是古镇,商贾繁荣,堪比蒙阴县城,我何不进去看一看?”想到这里,向西北翻过两座山,已看清了化马镇的轮廓。她仗着轻功绝妙,在一暗处跃过了三丈宽的壕沟,又钻过两道铁丝网,便来到了古城墙下。凝耳听了一会,身形一纵,脚点墙头,轻轻地落到了镇内。
这时上玄月已悄然隐没,四周漆黑一片,万籁寂静,只有偶尔的传来几记梆声。柳惠将功力凝聚双目,身形一展,四处查看。当来到镇西时,但见帐篷连着帐篷,不下百余座,巡逻队一队又一队,不禁寻思:“这里怎有这么多鬼子?哪来的?”她避开鬼子的巡逻队,向北而来,抬头看见一家大宅,朱漆大门,门上有两个碗口大小的铜环,门两侧各有一尊上千斤重的石狮,栩栩如生,门顶上悬有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写着“高家府第”四个大字,再看门前还有四名皇协军坐在台阶上打盹。柳惠心念一动,绕到后面,纵身飞进大院,一眼看到有个精致雅舍传出微弱的灯光,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蹲在窗下静静地细听。只听一个妇人娇声道:“你快起来,压得我受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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