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尼娜的心中此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高兴,他终于抓住了孔庆文的证据,虽然这个证据还并不是那么充分,也不至于以此而给他定罪,但总比之前只是怀疑要进了一大步,李洪利提供的这个情况,让她产生了一个针对孔庆文的极为险恶的计划,这个计划将深深地藏在她自己的心底,对谁都不能说,因为在她觉得,现在哪怕是影佐祯昭也在极力的偏袒着孔庆文,特使被刺事件就证明了这一点。
走在街上的孔庆文总觉得自己老是心神不宁的,也许是因为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关于孙瑰婷的任何消息,他更不知道那些情报是不是已经到了郑书记和刘丽英他们的手上,凌晨城外的爆炸声让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在自己眼睁睁地看着王红梅牺牲之后,又把孙瑰婷推向了死亡。
此刻能够解开这些心结的就只有三友洋服店的郭庆了,孔庆文远远地就看到了三友洋服店的门头,但警觉的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原本三友洋服店每天都会在门前的门楣上挂一个招牌幌子,是那种绸布质地的,上面绣着三友两个字,孔庆文曾经也向郭庆提起过此事,说一个洋服店搭配上一个传统的幌子,显得很不合拍,但是一向古板守旧的郭庆也坚持用这块已经掉了颜色的幌子,但是今天,就是这块幌子却不见了。
这是郭庆在临走前有意这样做的,他的目的就是想给孔庆文发出一个暗号,招牌幌子很大,也挂得很高,他希望孔庆文在远处就能发现这个细节。孔庆文发现了,他立即在距离三友洋服店还有三四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知道以郭庆的严谨,不,应该说是死板,他不可能不挂招牌幌子的,而他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是有用意的。
孔庆文点起一支烟,他的目光在附近搜索甄别着,在人群并不多的街道上,他立即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男子,还有两辆车头分别冲着不同方向停靠在街边的汽车,孔庆文慢慢地向前走着,他距离三友洋服店越来越近,负责监视的正是宪兵队派出的特务,他们远远也看到了渐行渐近的孔庆文,但他的出现并未引起日本特务的重视,其中的一个特务头子甚至还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
“孔处长,”特务头子低声说道,“我们正在执行监视任务。”孔庆文看了他一眼,佯装着疑惑地问道:“你是?”“报告孔处长,我是宪兵队特别行动科的,隶属于高桥队长,”日本特务的回答证实了孔庆文自己的判断,他点了点头,“哦,你们在监视,监视什么?谁派你们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孔庆文想着尽可能多的探听一些情报。
“对不起,孔处长,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得到命令要对马路对面的三友洋服店进行监视,”特务头子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他几乎是伏在孔庆文的耳边说着,“这里是共党的一个秘密交通站,我们要对这里控制,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日本特务的话让孔庆文的脑子嗡的一声就涨大了,难道郭庆暴露了?郑书记对这个事情知道吗?他们是怎么暴露的?一个个问题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孔庆文掏出了一支烟递给了特务头子,特务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他接过了香烟,“兄弟辛苦了,呵呵,”孔庆文趁机向马路对面的三友洋服店望去,他看到的是紧锁的店门,临街的窗户已经上了木板,根本没有一丝有人出入的迹象。同时,他也进一步发现了一个细节,在店门前用竹竿挑着一块展示的布料,一般这样的成衣店铺挑着的都是店里最好的布料,三友洋服店也不例外。郭庆曾经和自己约定过,如果有紧急的情况,需要他尽快进店进行接头,则挂一块红色的布料,如果是没有特殊情况,而且店内很安全,则挂一块蓝色的布料,可如果是挂一块黑色的布料,则表明遇到了紧急情况,这里已经出现了重大的变故,则表明让孔庆文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进店联系,而且要尽快切断与本店的所有联系。
平时孔庆文来的时候,一般挂的都是一块蓝色的布料,所以他随意进出这里。但是今天,门前什么都没有挂,这就让孔庆文十分费解,难道说店里的人已经被捕,以至于来不及挂?不,如果是那样,这些日本特务就没有必要出现在这里了。亦或是当时郭庆撤离的时候过于忙乱,因而忘记了挂布料?可无论如何解释,都证明了一点,郭庆一定是接到了紧急撤离的命令,才这样忙乱地离开。
“我看对面的店里怎么管着门啊?里面有人吗?”孔庆文随口问了一句。特务头子扭脸看了一眼店铺,“是的,我们查看过了,一个人都没有。”孔庆文点了点头,把烟蒂扔在了地上,“好了兄弟,不打扰你公干了,快中午了,我去找个馆子吃点饭。”特务头子一个立正,“再见,孔处长。”
孔庆文虽然来到南京的时间并不长,可他的威名这城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尤其是宪兵队里的这些日本人,对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论武功,高桥都不是他的对手,轮枪法,足以让所有人汗颜,要是论智谋,更是无人能与之相比,就连讨女人的欢心,孔庆文身边那一个个让人垂涎欲滴的美女就足以证明他的魅力,所以这个特务头子对孔庆文会如此的尊重和客气。
孔庆文渐渐地走过了三友洋服店的门口,他那悠闲的背影落在了日本特务头子的眼中,也落在了附近一个二层小楼阳台上一个人的眼中,这个人就是高桥,他奉影佐祯昭之命,带队来这里进行监视,共 产党一个没等来,倒是孔庆文等来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样子并未对突然出现的孔庆文有任何的怀疑。
唯一能与组织取得联系的交通站已经暴露了,孔庆文感到了茫然,现在的他只能等待,上级组织一定会主动和自己联系的,但是现在这个关键时候失去联系,无异于让自己成为了一个瞎子、一个聋子,他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处在了被动之中。
一个小时后,他回到了治安局,刚走上三楼,就迎面碰上了一个人,周红,让我们再来说一下周红这几天的经历。自从李洪利不顾自己的劝阻,冒然夜袭日本会馆的时候,周红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城里的军统组织已经破坏殆尽,仅存的一点点力量也被李洪利带走,而且结果已经不言而喻。重庆方面派来南京的军统人员已经到了城外,但是精明的他们并没有冒然进城,他们知道,以现在的局势,如果一旦进了城,万一出了差池,再想出城可就难了。
带队的人是军统局有名的陈恭澍,戴笠局长对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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