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藕荷色的,白色蜡染的,两件套的衣裙,在酒吧里昏黄暗淡的灯光下,她的声音,她的身体,她的人迹都变得模糊晦暗,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好像不存在了一般。
美玉自顾唱着,她仿佛是在看着所有的人,又好像谁也看不见,也不想看。她在为自己歌唱,在这里唱,和在家里唱的感觉很不同,公开的宣泄让她感受到强烈的震撼,随着绝望和希望的并生,心里燃烧起剧烈的火焰,凝聚成不屈不挠的斗志。
唱完最后一句,美玉睁开眼睛,看到只有那个井上在专注地倾听,高桥力和妈妈,还有久仁子在热乎地聊天。
“不听也罢,已经不指望了!”美玉已经不想和高桥力继续了,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轻松,也许是刚才唱的那首歌把她的愁绪都带走了。
“你唱的好听极了!”井上说。
“谢谢!”
“嗯,是什么意思呢?”
“想家的歌”
美玉不愿意和这个初次见面的,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解释,因为看到此时此刻高桥力也没有关注她。
“日本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真无聊!”美玉又在心里说。
“你和高桥力一起工作吗?”美玉没话找话。
“是,高桥先生是我的老板,我到他的公司两个月了”
“是什么样的公司啊?”
“是不动产公司,销售和租赁不动产业务”井上刚好没有说话的对象,很乐意告诉美玉。
“公司有多大啊”美玉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其实她想借此了解一下高桥力。
“我们有连锁店,在东京都内有五十三家”井上略显骄傲神情。
“五十三家?”
美玉有点吃惊了,他原以为不过是和古贺不动产那样一个小门脸而已。“难怪高桥力对妈妈那么大方,经常来酒吧高消费,看来还是很有实力的”美玉明白了。
高桥力开始唱歌,《去北方》,美玉也故意不去理会,不去听。
“一段热烈的恋爱结束了,就在今夜,没有甜,也没有苦,只有涩!”美玉又在心里说。
打烊前半个小时,井上独自回去了,高桥力继续和女招待们有说有笑,一个晚上也不对美玉说几句话。美玉也表现得不在乎,该忙啥就忙啥。
美玉看到高桥力独自留下来,猜想是他等着和自己一起回家,快活两个小时,在天亮前,一走了之。
“哼,不可能了!”
美玉若无其事地穿好衣服,拿了手包,就准备回家,也不和高桥力打招呼。
“华子,等等,一起走吧!”高桥力站起来说。
“对不起!我今晚有约会,时间紧,我得先走了。再见!”
美玉都不明白自己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她也不等高桥力回答了,马上就出门,疾步快走,很快就消失在夜色笼罩的小街里。
在茫茫的黑夜里,仰望遥远天宇的群星,那么冰冷孤傲,美玉不由地更加伤感。她有种不安的预感:在这个陌生的国家里,她随时都可能受到伤害,特别是在她自己不能完全注意的时候。
美玉想写小说《我的日本朋友》,可是心情不好,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她又轮番地唱着那三首歌曲,每一次唱起就好像能看到那个她曾经生活了十八年的小村庄,看到辛苦劳作的父母的身影,眼泪就会不听话地哗哗地流下来,流到口里,流到心里,苦苦的。
美玉不愿意在男人面前流泪,回想一下,在巴特尔面前流泪也不会超过三次。暗自神伤就是美玉的个性。善于自我排解也是美玉比起一般女人尤为坚韧的性格。她把自己分成两个人,一个是感情丰富的,极其敏感的,容易受伤的人,另一个是坚强的,不怕挫折,不怕伤害的人。
“坚强勇敢的我,能保护敏感脆弱的我!我是特殊的人,是一个勇士!我一定能战胜困难,走向成功!一定能够成功!”
哭够了,美玉就这样鼓舞自己。
美玉和穆美讨论什么是信仰!美玉说她是通灵之人!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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