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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东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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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借债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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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晚上,去酒吧上班之前,梳洗打扮一番,成了美玉的必修课。她第一次看到妈妈涂着蓝色的眼影和鲜红的唇膏,觉得太夸张好笑了,很不适应,但是在和店里女人们的比较之下,她也明白自己不能素面朝天了,天然的自己不丑,但是也不能说美,必须要人工地美化一下才适合工作。美玉在附近的商店买了几样最必需的化妆品,都是挑最便宜的,香味有点怪,甚至有点儿刺鼻。没办法,对付着用吧。

    须美的工作是从晚八点到深夜十二点,一般提前半个小时来,做些开业的准备,拖延半个小时走,收拾茶具酒具,每天在店里就是五个小时。华子喜欢女招待的活儿,说说笑笑,忙忙碌碌,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连烦恼的时间都没有了。她日语的听和说的水平也飞快地提高了。有的客人一周来二三次,也有的客人二三周来一次,每天的客人都不同,相同的客人每次来谈论的话题也不同,总之,美玉觉得须美酒吧充满了新鲜的活力。

    妈妈给华子讲了许多规矩,吉夫帮着翻译的,那一刻,她好羡慕吉夫已经说很流利的日语了。

    "不能问客人的公司名称,不能问客人的职务和工资,不能问客人的年龄,不能问客人的私生活,不能问···不能迟到,不能早退,不能穿长裤和平底鞋来上班,不能大笑,不能顶撞客人,不能···"妈妈和颜悦色地告诉华子收到了小费必须如数交给她或店长吉夫,妈妈再把小费分发给大家,每周发放一次”。华子觉得这些规矩都能做到,甚至喜欢这样的约束,这让她进入了全新的生活环境,她兴奋,好奇,充满了莫名的期待。

    由纪子和其他的女招待来到店里后,如果没有客人,她们就会打电话,和客人们拉关系,对于非常熟悉的客人,直接邀请来店。不是每一个邀请都能得到积极的回应,被拒绝了,她们就接着打电话,无论对谁都是一样的声音甜蜜,态度温柔。华子也准备了小本子,记下了姓名和电话,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她也需要这样打电话的。

    华子希望吉夫能帮助她,就趁着没有客人的机会问一些事儿,不料给吉夫翻了白眼,告诫她不能在店里讲中文,也不能随便问问题。华子暗自感叹:"怎么和中国人相处比和日本人在一起还难了!"

    9月4日,华子第一次听到高桥力的歌声,就深深地被打动了,也因为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巴特尔的某些特质,不知不觉地华子开始期待他的到来。

    寂寞的时候,美玉开始写日记。

    “9月7日。两天来,我的心情很不好,初到日本的兴奋还没有真正到来,就给困难吓回去了。日本人对中国人的偏见,中国人在日本生活的困难,在我找房子的过程中体会是最深的。由于我不明白这里租房子的情况,丧失了一次很好的机会。

    心情不好,看来不只是这一个原因,以至于在酒吧也高兴不起来。实际上,除了少数人对中国人有偏见,而且只有缺少知识和教养的日本人不好相处外,多数日本人表面上还是易于接近的。大多数人,包括年轻人也一下子对我感兴趣了。广博的知识,优雅的态度,流利的日语,都是我的资本。当然,交什么样的日本人朋友,我还是要慎重选择的,不知不觉中,结交的朋友都是对中国感兴趣的人,知道他们喜欢中国,我心里特别愉快。已经有两个朋友约我一同去中国。

    到了日本,特别是在酒吧工作,了解了许多过去不知道的东西,也能感受到人们轻松下来后那一刻的心情。我喜欢这个工作,不仅因为工资高,环境幽雅,而是因为这里是能让人们放松的地方。在别处不容易接近的日本人,到了酒吧后,也会变得随和多了。

    我很想写一篇在酒吧工作的感受,寄到国内去发表,因为在这里看到了社会的另一个侧面,也看到了未来中国的一个影子。社会的发展,就是要利用各种技术,能力,以及新的概念,为人们服务。"

    古贺不动产的井上给美玉打电话,约她去看房子。一共看了三处,房子都不错,租金也都挺贵,最便宜的是四万元一个月。美玉说要和朋友研究一下才能确定。美玉给严文打电话,详细地说明了所看房子的情况,问能否确定。

    "你自己住的房子你说了算。不用问我。"严文冷冷地说。

    "我尊重你的意见,还得跟你借钱才能租房子,你可别卖官司啊!"美玉有意缓和关系。

    "借钱,就到我家里来当面谈吧!"

    "好的,我去,你看什么时候好?"

    "明天中午,你做点吃的给我带来吧!"严文不客气地要求着。

    "你想吃啥?"

    "想吃饺子,你还能给我做啊?"

    "我就给你做饺子,等着吧!"

    美玉想:"如果能用饺子满足了严文,那么包多少饺子都行。要是这次去了,躲不过去了,怎么办?算了,干脆妥协一次吧!"

    早上,蓓蓓听说美玉要做饺子,高兴极了。

    "美玉,吃惯了你做的饭菜,都不想吃盒饭了。咋办啊!"

    "我做呗,我喜欢做,不为难。中午,你和大津回来吃吧"

    "不行,时间来不及"

    "那我煮好了,给你们留着,晚上回来吃吧!要是凉了,我再给你们油煎一下,会更好吃的。"

    美玉一边包饺子,一边盘算着如何能跟严文再借五十万元。

    窗外,几簇玫瑰花开得正旺,红的,白的,黄的,色泽鲜艳,美丽无比。高高的柿子树也结了果子,朝阳一面的果子已经显出了红润。木栅栏上爬满了牵牛花,紫色的花朵一串串,像花环,正准备着戴在谁的头上。院子里很安静,能听到草虫儿的叫声。

    "今天是9月7日,来到日本半个多月了,这里真好,高效,现代,安全,发达,舒服,美丽,我已经喜欢上了日本,我要在这里好好地学习,生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要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我会成功的!我必须成功!我别无选择了!我只能靠自己了!"美玉一边想着,一边捏出一个一个元宝一般可爱的饺子。

    美玉提前一个小时到了严文的家,她有一把钥匙,开了门,看到里面乱糟糟的,把两盒饺子放在桌子上,就开始整理房间。脏碗堆在锅里,蟑螂在灶台上爬来爬去,这是最让她感到恶心的虫子,一旦见到了必要消灭,可是太多了,爬得太快了,钻到了板子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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