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不好的预感,却总是想不出什么,这让陌染十分的苦恼,她胡乱地抓着头发,扑倒在床上,仰望天花板,这是她的家,准确说,是陌凌的家,是的,她回家了。远离那个伤心地,原以为,只要离开了,心就会好过一点,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正因为远离了,才觉得更心痛,因为远离了,才觉得自己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是这样的难受。
闷闷的敲门声,门外传来陌阿姨的喊声,“阿染,醒了没有?都日上三竿了,快起来吃早餐。不然,阿凌那小子就不留给你了。”
陌染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清明,一把坐起身来,扎在被子上,蓬乱的头发洒下来,娇小的面容略有几分苍白,不知为何,心总是跳个不停,一颤一颤,让她有些心惊,她跳下床,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花容月貌又如何,花容月貌的人多得去了。
吃完早餐,独自一人站在窗台,天不太好,最近的天都不太好,闷沉沉的,不只是心冷,还是天气冷,就算蜷缩在被子里,还是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修长的指被冻得毫无血色,呀,下雪了。情思如梦,愁断白头。
“阿染,不要想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想着他又有什么用?年三十他们就结婚,就算你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别傻了。”陌凌总是胡乱猜测她的心思,而且中的几率很大。
“谁说我在想他?你那里看见我在想他了?”
陌凌叹了一口气,扶额道,“看你想死想死的样子,不用猜都已经知道啦,我是谁,我是你哥。”
“……”陌染不语,转身进了房间。期间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这样的,一个白发老人捋着胡须,缓缓走到她身前,瞧着她,点点头,“千年期限已至,看来司徒沨成功了一半啊。”
“老人家何以这样问?”陌染此时穿着鹅黄的薄纱长裙,轻绾着发丝,她惊讶的啊了一声,“这……这……”
老人轻笑两声,“你不必惊慌,这是千年前的你,你与司徒沨在前年前有着未了断的情丝,你可愿跟我回去,圆了这一段情?机会只有一次,我可不会冒着被惩罚的冒险只为了你这段情,你们两个,我已经做得够多了,你们的情波折太多,我也无能为力啊。”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说我跟司徒沨有未了的情,你教我怎么相信你?就算是前世真的有这段情,可是现在,他不爱我了,他跟别的女人结婚了,我难道,还能有挽转的余地吗?要是知道,你教教我!”
老人再次摇了摇头,花白的胡须摇曳了一下,蹙眉道,“我不能说太多,说太多天庭的司命会察觉到,以后连不仅你们俩我都救不到,连我都难辞其咎……姑娘三思啊……”
“三思?我有什么好思的?跟你回去,我还不是落得被抛弃的后果,既然现在不爱我,谁能保证他以前还爱着我?一千年又怎样?一千年?……”顿了顿,反应过来,冲上去拽着老头,“你说的一千年期限是怎么回事?”
老人有些气急败坏,“姑娘你先放手、放手、这样有失礼仪……”
“说!”陌染放开他,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给了他一千年的期限,让你爱上他,到时候即使是,千年期限已至,我也能最后让你们团聚一世,现在千年将至,他的寿命不多了。但是,他成功让你爱上他了,他成功了,但是,你却……那是我告诉他,要是你不能成功爱上他,他就失败了,最后只能灰飞烟灭了,我也不能帮他了。你现在又说不回去,那他这一千年的努力都白费了,你不回去,等同于你们俩一起死在雪地里了,这样也好,至少,死也是在一起的,好过现在互相……”
“老人家,你说的糊里糊涂的,我不太明白……”
老人家摇摇头,或许孟婆汤实在太猛了,竟勾不起一丝往前的回忆,连我也不能让她记起前世啊,或许,潜意识就将它忘记了,就因为爱的太痛,不愿想起吧,踏着云烟,缓缓离去。
陌染猛地惊醒,这始终是一场梦,罢了。梦醒后,梦中如何,便都忘却。只觉得头有些发疼,摇晃着身子来到窗边,一阵冷风灌进来,忽然一个黑影就顺势栽了进来,两人撞了满头彩,张唯揉着额头,“小染,你不要突然出现在窗边嘛,吓死我了。”
“……”陌染哑口无言,不是她这个主人才要问,这句话吗?
张唯忽然发现不对劲,又改了口,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小染,你真的、不与司徒沨好了吗?”
陌染有些怒了,一把站起身来,指着张唯兜头就骂,“你们是怎么着?一个个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指责我?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听清楚了,是他不要我了,是他!他要跟羽馨结婚了,你们来质问我有什么用?倒不如去问他!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个……抛弃的那个……呜呜……”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流下来,眼睛睁得很大,眼眶就是留不住眼泪……
张唯有些怔,站起身来,将陌染带进怀里,“乖,不要哭,是我错了,我知道,我知道的……”
接着陌染救嚎嚎大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
张唯揉着陌染的头发,像是安慰一只宠物,“小染,你知道吗?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要杀司徒沨的那个,我们驱魔世家只杀僵尸,你听我说,是僵尸。”
陌染含泪推开张唯,“你说僵尸?”
张唯点点头,神情有些凝重,“江衍,是个僵尸,他一直想得到司徒沨的长生不老的秘诀,没错,僵尸都有敏感的嗅觉。”
陌染擦擦眼泪,“那又如何?关我什么事?”
张唯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来告诉你,司徒沨现在有危险,一旦僵尸一族集合起来,司徒沨必死无疑。”
陌染听到‘必死无疑’四字,心颤了颤,这才留意到,张唯此时的服装有些特别,镶着金边的青袍,背上负着一把剑,真有点驱魔师的味道。
“江衍……怎么会?虽然我有些察觉他不对劲,但是也不至于……何况……诗诗……”
张唯继续道,“怎么不会?僵尸难道会跑到你面前说,小姐,我就是僵尸啊……更何况,那个许诗诗早就不见了人影,我又找不着她,应该是被江衍那小子给抓着藏起来了。”
陌染怔了,“那你告诉我又有什么用?我不会什么法术,我一点也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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