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叩,压,旋身,卷鞭,收势。练完今天的作业,画意抹了把额头上的细密汗珠,看了眼立在院子角落的青色微微一笑:“我练完了。”
“嗯,看到了。”奈何对方还是面无表情。
一时语噎,她只能拍了拍左手的灰尘,收起鞭子。
沉默良久,青色突然道:“从明日开始,开始学习左手鞭法。”
正在收鞭的人瞪大眼,“哈?”
青色冷淡复述:“从明日开始,开始学习左手鞭法。”
“等等,我的意思不是要你复述一遍给我听,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我要学这个东西?”
“宫主的命令。”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容洵?”他还真以为她是天才?如果说最初左手学字多少带有点好奇心和对摔碎紫砂壶的愧疚的话,那么到现在,她为什么还要服从他不顾命令不顾自己的意愿?要她学左手写字的是容洵,要她学习鞭法的是容洵,如今难道更要毫不考虑她喜欢与否便要教授左手鞭法吗?
似是看懂了她的想法,青色缓缓开口:“姑娘是扶苏宫的人,自然要听宫主号令,可别忘了,你可是将一生都卖给了扶苏宫。”
画意无话可说。
看着青色离开,坐到院子的阑干上,她抬头望着秋日午后的天空。一方小小的苍穹,正对着这间小小的院子。她似乎一直都在接受着特殊的待遇。身为奉茶侍女,住在偌大的梧桐小筑,沦落到扶苏宫下人的位置,却能白吃白喝空学写字毫不干事,还住在这一间内外隔绝的独立院子里,被四大丫鬟中的青色姑娘照料着。是因为她相国小姐的身份还有利用价值,抑或是,一切都是容洵的意思?
容洵……容洵……手指抓着栏杆边沿,差点嵌进去。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了。那个夜晚,他苍白的脸色,悔恨和痛苦交杂的眼神,不止一次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为什么慕画意是相国小姐?如果只是个身份简单的女孩子,那该有多好。画意抬起手臂挡住眼睛,秋天的日光还是那么烈,让她忽然想掉泪。
第二天,青色一如往常地准时来上书法课,待画意临完一篇赋,收拾好东西,青色领着她到了院子左面的房子前。
这房子画意以前进去看过,放的不过是简单的床和桌子,跟她房中的摆设无异。然而今日却感觉有所不同。
“进去,里面有个人在等你。”青色神色淡漠却坚定,“尽全力胜了他。”
“哈?”她有些眩晕。
谁知青色在后面推了一把,轻巧地将她推了进去。
“用尽全力,双手并用。”她下意识刚要拉门出去,青色的叮嘱从门外传来,然后是落锁的声音。
“喂!你这是干什么啊!”有些搞不懂状况,然而身后风声乍起,有冰凉的气息快速攻过来。
画意一凛,下意识躲开。这才发现房内一片漆黑,光线悉数被黑色的窗幔遮挡。
“咔”地,是木头碎裂的声音,对方的兵器似乎插入了门上的木横,猛地抽出,木块掉落在地面,汹涌的杀气随之而来。
心里一片冰凉,她连连后退,左脚却被幔布缠住。
冰冷的气息缓缓靠近。画意一面蹬着腿想要甩开该死的幔布一面冲外面尖声喊:“青色!青色!你快放我出去!”然而换来的只是外面的寂静以及房内杀气的逼近。
她一身冷汗,咒骂着,咬咬牙,一挥鞭,幔布从中撕裂开,随即运气向大片幔布深处急退。
对方像是能够闻到她的气息似的,随着步法紧跟其后。
退无可退,画意贴着冰凉的墙壁,感受着对方的杀气扑面而来,脑中的招式大略过滤了一遍,迅速甩鞭侧击,使上了最大臂力。
对方的轻功不赖,轻易避开了袭击,呼呼生风,她的右手臂被痛击,银鞭差点掉落在地。
脑中灵光闪过。对方的兵器似乎不是剑,右手虽痛,却并没有伤口,而且,划过的时候似乎很柔韧。
只要不具杀伤力,那就好办。正想着,右臂再次被狠狠挥打一次。
这回鞭子是真的掉在地上了。她左手拾鞭,撕下一块幔布,借力朝房中黑影甩去,不出所料,对方唰唰唰几下,布料变成碎片挥舞。
趁机以鞭尾叩击对方右腕,黑暗中,听觉和直觉似乎都变得尤为敏锐,一声响,果然一击即中。对方似乎很是恼怒,掌风凶猛袭来,不过她的银鞭已经缠上了那人脖颈,左手一扯,鞭子箍紧,旋身制住对方手掌。
黑暗中,银鞭泠泠发光,画意露齿一笑,“锦瑟姐姐,我赢了你哦!”
“你怎么认出来的?”直到出了房门,锦瑟不甘心地问道。
画意微微笑,点了点鼻子,“闻出来的呀!你身上的香味我早就熟悉了。”
青色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等着,锦瑟朝她无奈一笑,扔了手中的竹枝:“竟输给了你的徒弟,宫主面前还不知该如何交代呢!”
画意心中一跳。
只见青色勾了勾唇角,“姐姐用的是竹枝,只守不攻,自然处于劣势。若是剑,只怕根本不必比。”
画意的脸黑了一块。
青色突然挥剑缠住鞭尾,画意被她一带,向前倾倒一大步,下意识左手一扯,拉回鞭子。
“不错。”一旁的锦瑟端详着,道,“尽管技巧尚未纯熟,臂力却练得不赖了。”
青色闻言,松开画意,“既然熟练了左手,那么下一步该学鞭法了。姐姐将人带走吧!”
“去哪里?”她不禁好奇问。
锦瑟看她一眼,道:“去见宫主。”
“宫主?”念着这两字,画意勉强笑道:“不是要我学左手鞭法吗?怎么突然去见宫主?”
青色垂下眼帘,面上不露一丝情绪,“左手鞭法讲究出其不意,伤人于无形,需要上层的技巧,除了宫主,没人可以教你。”
画意抬头看锦瑟,“现在就要去吗?”换来对方的点头,她扯了扯嘴角,右手搭在衣袖上擦着灰尘:“那个……我的衣服脏了,你可不可以……等我换衣服?”
锦瑟应许:“姑娘请便。”
先是挑了身玄色的长衫,却愈发衬得她纤瘦,换成白色的缎面衫,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只觉处处透着一股女气,左思右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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