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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一颗跳动与害怕的心回到了家。
在我意料之中,妈妈他们个个都很惊讶又生气地大声喊道:“你怎么回来了,你是不是想闲着不去赚钱就有得吃,死丫头。”
我放下行囊,勇敢地抬起头望着他们,说:“妈妈,你是我的母亲,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奴仆,”
“啪”一巴掌响亮地拍在了我的脸上,脸上热辣辣地痛,但我的心仿佛习惯了,有了免疫力,不再那么痛。
本来就有心理准备的我此时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说出了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
“妈,我是人不是机器,我需要你们的关爱,需要一个温暖的家,需要一个亲爱的妈妈和爸爸,如果当初你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生下我,既然生下我为什么就不能像对待女儿一样对待我,我受够了你们的冷漠不关心,你们只懂得从我这儿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却从来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们那么自私,为何当初趁我还没有意识的时候把我扔了,我宁愿死掉,或被别人捡走,我宁愿不知道我有这样的爸爸妈妈。”我说得好像我周围根本就没有人一般。
当我擦去遮住我眼帘的泪水时,我发现他们都在那目瞪口呆。妈妈的眼角里仿佛有泪水的反光,继父仿佛也有一丝丝的怜悯闪过,他的儿子也快要哭了出来一般。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跑了出去。后面有人在喊,好像是弟弟在喊:“姐姐,你要去哪儿?”
我马不停蹄地跑,像是要跑到外星球上,我在一个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的角落里“哇哇”地大哭起来。
“姐姐,姐姐。”弟弟边跑边喊,用他那还没成大人的声音喊,在已看得见我的不远处喊。
他终于跑到了我身旁。
“姐姐,你别哭,妈妈也没说要赶你出去,你好好跟妈妈爸爸他们说,他们其实没你想像的那么不好的。”
我没理他,我继续我的哭泣。
当我哭够了,我将埋在膝盖上的头抬起来,发现弟弟还在我身边,静静蹲在我身边。
我看着他,才发现他其实也没有我之前觉得的那么讨厌,尽管他抢尽了我的宠爱,只因为他是男孩子。
现在我的心仿佛分清了事情,其实弟弟没有什么错,错的只是大人们的想法,传统观念。
夜色已浓,我们不得不回去,黑漆漆的夜里,弟弟一直在给我带路,我突然很是感动,但又不想去想现实里的那些事情,弟弟始终是被关爱着的,而我却一直被忽略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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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了家门口。暗橙色的灯光从透明纸的窗户照出来,让人感到一阵暖心。我不想亦或是不敢推开柴门,是弟弟打开的门。
静静的小客厅里,散发着朽木味的饭桌上摆着有史以来最丰富的饭菜,还有些热气腾腾。我的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心里后悔回来时那么冲动说的话,我觉得我伤了他们的心。
其实胃已饿得没了味觉,但我却大口大口边流泪边咽着饭菜,仿佛要将里面的爱全部吃进心里,好让我那瘦骨伶仃的心得到营养。
第二天,我还是在妈妈的大嗓门中醒来,窗外吹来一习凉凉的风,还有一束轻轻的阳光,外面渐渐热闹了起来,我望着窗外行人,来来往往。有的正赶着牛要上山,拿锄带镰要去割草锄草,还有的正打骂着女儿因为贪玩而烧糊了饭。
我突然觉得这些曾经很让人厌烦的家乡清晨居然产生了一种亲切感与温暖的存在感,在城市里呆久了反而会觉得乡村生活才是最纯粹怡人的。
妈妈对生活的抱怨声突然没变得那么讨厌了,在这静寂的清晨,好像如果没有妈妈的叨叨声会更静寂。“可是,如果抱怨声能换成歌声那不是更好吗,静寂的清晨也不静寂,而别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一日之计在于晨,妈妈如果懂得这些的话该多好!”我躺在床上就一动不动地听着老屋的声音看着米白米白的蚊帐思考着这些事情。
令我惊讶的是妈妈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对我大喊大叫地嚷我起床,我开心地想:“哈,我昨天诉出来的那些话真的有那么好用,太好了,我可以将心里话说出来,说不定妈妈会改改她的想法。”
在我吃早餐的时候,妈妈他们已经准备去隔壁村做工了。隔壁村有老板在建厂,妈妈每天都早上七点去,晚上七点回。看着他们那么辛苦我自觉地煮了午餐送到工地去,看着他们佝偻的身影,我泪眼模糊。“难道是我不懂生活的艰辛吗,所以才总觉得他们伤害我,我要怎么做呢?”
他们匆匆忙忙地吞下了饭菜,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又去干活,一边还笑嘻嘻地说:“这样老板会给的工资多点。”
那时正当响午,太阳很大,我很想叫他们不要去,休息会再去。可是我还没破口而出的话语就被妈妈的命令勒回去了。
“你还呆在这碍什么眼,给我回去!”
我不得不走,但是我躲在了一角,并没有走远,看着爸爸妈妈那佝偻的背影,我不知不觉掉下了眼泪。我蹲在角落里边看边哭,他们汗流夹背,我真想拿毛巾去给他们擦汗,可是他们一定会以为我哪病了,然后奇异地看着我,他们是不懂爱的。
“其实,也许他们是爱我的,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是爱我的,只是他们忘了自己忘了他们爱的人而为生活而生活着。”
“也许我并不懂得他们就像他们不懂得我一样!他们想要的也许我只知道其表面而已,而我却一直不懂事地误会他们,自找忧伤。”
我跑回家拿水来到工地给爸爸妈妈。
站在他们后面一直没敢喊出声。
继父回过头看到了我,他大声叫了妈妈:“你那个女儿又来了。”
妈妈抬起头看了我一会,然后大喊道:“你又来做什么?”
“你女儿给你们送水呢。”有人说话了。
“我又不稀罕那些水,你有本事就给我送钱来,我们要盖大房子,要很多钱,知道不?”
“我记着,我记着。”我失声哭着说。
“哭什么哭,又没打你骂你,知道还丢下工作回来做什么?”
我的心咯噔地又痛了一下,但我不再转身就走了。
“我就回来几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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