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钟佳恩成了盛楚南的女朋友这一新闻在盛远国际总部不胫而走——不仅如此,盛远国际所有的分公司也都陆续接到了这样一个消息——被称为钻石王老五的老大盛楚南居然被一个进入公司不到一周的小女生拿下,并且公开宣布这是他正在交往的正牌女友。
总经理办公室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当然,秘书处的小姑娘们不敢大声喧哗,却利用工作之便在MSN上大肆宣扬,热烈讨论,纷纷猜测钟佳恩的来头。
钟佳恩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早上她刚在家里答应了盛楚南的——胁迫,没过一个小时,盛楚南就拉着她的手面带笑容地出现在了公司里。那几分钟走廊里格外宁静,而心虚的钟佳恩却一路目光直指地板,她都能感受到人们平静外表下的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
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陈潇也兴奋地抓着手机来找她——“佳恩佳恩,凌晨2点打电话给我,难道是想问我要不要答应盛总的告白么?哇——盛总昨天订音阑公馆就是约你去的吧?”
钟佳恩苦苦地笑着,面对陈潇的大胆揣测不置可否,当然不能承认,却又不敢否认,怕自己抖落了盛楚南的秘密找来什么抱憾终身的后悔事。于是她硬着头皮听陈潇把盛楚南的爱好习惯统统报了一遍,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周段长身站在门口,陈潇略一颔首停下了话头,笑了笑说,“那我先走啦,周经理,今天的投标怎么样?”
“公关部和市场部联手,没有什么标是拿不下的,”周段语气里有些许的自豪,“陈秘书今天气色不错呀。”
陈潇浅笑着与他擦肩而过,顺便带上了门。
周段双手插着西裤的口袋,隔着桌子站在钟佳恩面前。一片阴影洒下来,让钟佳恩心头不仅沉沉地一落。
“这套西装——很不错——”钟佳恩不觉有些心虚地对着他微笑,却见周段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嘴角弯成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DIOR的订制,钟助理好眼光。”
“你——”钟佳恩吸了一口气,“突然这样说话我不习惯——”
周段拉了一张椅子来坐下,银灰色的西装外套将他本就颀长的身材修饰地更加完美,他的目光与她的对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裹挟着被强烈压抑起来的惊涛骇浪,“我一早出去投标,回来时就听见一个新闻,全公司都在传言说你麻雀变了凤凰,我就来看看。”
钟佳恩死死地盯着他,全公司的人都可以小看她挤兑她嘲笑她,但周段不能,她真心当他是朋友,却没想到从他那里得到的是最大的打击。“我不是麻雀变凤凰。”她一字一顿地说,“我本来就是凤凰。”
周段的眼里闪过一丝明亮,“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他放低音量,身子前倾,想从钟佳恩的表情里看出一点点端倪。
钟佳恩咬着嘴角,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什么,她摇摇头,拼命克制着不要哭出来。
“你欠他钱么?”周段有些焦急,“欠多少?我给你还——”
“不是钱——”钟佳恩讷讷地说,言语间已经带有哭腔“是情——是——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还的情——”
周段愣住了,“怪不得,”他眼里刚刚亮起的色彩渐渐消逝,“第一天带你来这里,从你看他的表情里我就应该猜出来的——我——”
钟佳恩看着他喃喃自语,心里骤然升起一阵厌烦,她噌的一声站起来,“周经理,上午投标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周段见她面带怒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绕到她身边,“到底怎么了?不能跟我说么?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钟佳恩冷冷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穿着高级定制服装漂亮的仿佛是模特一样的人,“既然你打心眼里觉得我跟他关系非比寻常,现在我又是他女朋友,即使要找人帮忙,也不应该找别的男人,对不对。”
周段的后背僵硬了,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和表情,“我过两天再请钟助理喝茶,打扰了。”
听见一声重重的摔门的声响,钟佳恩想散了架一般瘫坐在椅子上,盯着刚刚周段坐过的位子,心中感到格外的苦涩。为什么他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他不能说一声我相信你一定有苦衷,为什么他不能——钟佳恩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都跑出来,为什么这个回国后她第一个深信不疑想要依靠的人,却从都至尾都不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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