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楼虽未重罚莺哥,但一番责骂是免不了的。莺哥就与纨素住在一起,吃过晚饭就向纨素说起几日来所见所闻的奇闻异事,说到高兴处拍起手又跳又叫,纨素虽不觉得怎样,却看得紫烟一愣一愣的,观察得久了才发现这个黄衫姑娘竟是个性情中人,豪气不输男儿。
夜渐渐深了,各人睡下不说。可是这府里表面上平静无事,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半夜里,纨素听得房顶上有些许轻微的动静,忙拿上剑轻轻地跟了出来,只见一道红影从前面墙上一闪而过,纨素跟上前去,跃上墙头,四处一看早已没了那人的影子。将近十五,天上的月亮分外明亮,月光皎洁洒在这庭院之上,一番美景,与白天相比却有另外一种柔得化不开的韵味。纨素此时对这美景却毫无心思,那道红影萦绕在她的心头,无法拭去。
这府中确实来了不速之客。一个红衣女子,红纱蒙面,夜深之后就开始在府中探寻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而这两日,来秦府寻的东西,除了那宝贝还能有什么呢?。红衣女子险些被人发现,行走动作越发地小心了,但未过多久只觉得身后一个人影一晃,心道:“算你厉害,到底还是被你追上来了,不把你收拾了,想必我也难以脱身。”便索性站在那里,朝那人隐藏的地方说道:“你出来吧!”
话音刚落从一棵树后果然走出一个人来。这人衣着华美,贵气凌人,气宇轩昂,目光精锐,全不似平常之人。红衣女子不由分说便与那人缠打起来。红衣女出招快、灵、活,但又招招稳,招招狠。那华服男子看起来也非平庸之辈,虽略感吃力却并不怎么处在下风。
两人斗得正酣,忽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飘了过来,“你们是谁?还不快快住手。”刚才还难解难分的两个人各自向后跃了开去。循声一看,只见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一个白衣人,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只见她衣袂飘飘,长发随风,冰肌玉骨,清逸脱俗,恍若神妃仙子,此人正是纨素。
那华服男子痴痴地看着,心道:“莫不是月间嫦娥下得凡来?但自己身份怎好遭人识破,一会儿人多了,只怕脱身就难了。”立刻转身跳入黑暗中去了。
只见那红衣女子拾起一件东西,向纨素看了一眼,也施展轻身功夫离去了。纨素未敢声张,只在第二日将此事告诉了师父。这两日府里来的人多,认识的不认识的,有意的无心的也不能个个辨来,纨素也只得作罢。
再说那红衣女子回到住处,扯下面纱,仔细端详着方才拾到的玉佩,这玉佩一看就是上等好玉琢磨而成,玉质光滑细腻,色泽温润,当中镂空雕着的竟然是一条活灵活现的游龙!红衣女子略显惊讶,难不成刚才与自己过手的竟是皇室之人?翻过玉佩一看,上面豁然雕着一个草书的“齐”字。当时出手确实急了点,但自己戴着面纱,又在黑暗中,想那人未必认得出自己。可是皇家的人到这秦府来又是做什么的呢?难不成他也是冲那宝贝来的?那自己此行不是平白又多了一道障碍?若不是,那他这等身份的人来这远离天子脚下的秦府又欲意何为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那华服男子出府不久后便发现随身玉佩丢了,想是刚才与人缠打时落了下来,少不得回去又找一遍,仍旧寻不着,只得独自回到住处。他所住的地方是与那秦府仅只一街之隔的李府。这李府主人是个商贾,早年经商落得些积蓄,连带着做些放贷的营生,越发地有钱了,在这穂州也是有的数的大户人家。秦、李两座府邸都是大宅第,光那后花园一般人都得逛上半日才走得下来。由于两府出身不同,虽离得很近,但来往也不甚密。
华服男子回到李府早有随身侍从跟了上来。
“王爷,”一人接过华服男子手中的剑说道,“我爹已经办完了皇上交代的事情,正在往这边赶。”
“赵甘,赵师父来了以后让他先来见我。”华服男子略一沉吟道,“给我沏杯茶来,其他人都下去吧。”众人应声而退。
不一会儿,赵甘就端着杯茶出现在厅门口,见小王爷坐在椅中闭目养神,说道:“王爷,接好了!”只听嗖的一声,赵甘手中的茶盏已平平地向前推出,而王爷似乎判断得更准,一伸手之际已稳稳接住茶盏,滴水未洒。
“好,”只听一人叫好入得门来,“几日不见,小王爷功夫又长进了。”来人称赞道。细看这人约摸五十岁光景,精神矍铄,目露精光,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而且必是个中高手。
“赵师父!”
“爹!”
两个年轻人一看来的人就高兴起来。原来来人叫赵宣义,二十年前在江湖上是个大名鼎鼎的侠士,武艺高强,鲜有敌手,只是后来突然不知所踪,从此成为江湖上的一个未解之谜。二十年来在皇宫之中,他已成为皇帝的心腹近侍,小王爷齐王的武功便是他一手教出的。齐王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他的母亲是皇帝的宠妃,怎奈生产齐王时难产而死。齐王幼时孱弱,皇帝对他便更加关心,加上他天生聪颖,相貌出众,也最博皇帝疼爱。皇帝让赵宣义教齐王武功,一方面是为了让齐王强身健体,另一方面也是让赵宣义保护齐王在这风谲波诡的皇宫中的人身安全。作为一品侍卫,赵宣义的地位是很多人向往的,作为皇帝最信任的内侍,在宫中赵宣义也是众多人巴结奉承的对象。但是,这一切于他只是过眼烟云,浮名虚利从不是他想要的。二十年前,他是为了躲避仇家,才带着刚出生的儿子躲进宫里,爱妻惨死在仇人手中的一幕是他永远的痛与伤。如今,儿子长大了,他也不再顾虑什么了,这次出宫,除了保护齐王,对他来说还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寻访仇家的下落,定要报那杀妻之仇,二十年的屈辱到现在也是了结的时候了。
“不知道王爷此次去秦府探到什么风声没有?”赵宣义询问道。
“非但没探到风声,反而把我的随身玉佩丢了,我正在为这个担心,万一被秦府人得到岂不是打草惊蛇。”齐王眉头微皱。
“小王爷毕竟还年轻,遇事稍欠沉着。” 赵宣义心道。
“王爷,再过一日便是那秦老夫人寿辰,贺寿的鱼龙混杂,到时候秦府必定忙乱,咱们只消混入贺客中,入府以后便知分晓。”赵宣义建议到。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赵甘,你带着师父四处看看,特别是秦府周围,一定要多加留意。”齐王说道。赵氏父子随即告辞离开。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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