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惊愕的瞪大眼,上前扶起尾娓尸体,只见她的脖颈间有一道殷红的细小勒痕,此刻正不停的往外渗血,细看之下阮苏便一眼认出,这是她的武器天蚕冰丝才能划出的极细伤口。
而她最致命的伤却在胸口,那里一个空荡荡的大洞,正汩汩的不停流血,染红了尾娓本来的浅绿衣衫。而本应该跳动的心此刻消失匿迹,看这伤口应该距离尾娓被杀害还没有一刻钟的时间。
宫雪卿追上来阮苏,却没想到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阮苏抱着浑身是血的尾娓,而尾娓脖颈上的伤口一看便知是阮苏的天蚕冰丝!
阮苏抱着尾娓的尸身,看见宫雪卿脸上犹如冰霜的神色,不由心里大乱。她慌忙站起身来,走向宫雪卿:“师父,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阮苏未说完的话被吞回肚子里,她被打得狠狠侧脸,左脸一片火辣辣的疼,可是此刻再疼却抵不过心里疼痛的十分之一二。她不敢相信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师父竟会打她!
可是心里最痛的却是,他不信她!
阮苏怔怔的落下泪来,看着宫雪卿踉跄着身子吃力的将尾娓的尸身扶起。她记起宫雪卿刚才的苍白样子,知道他此刻身体不适,于是上前想要帮他,却被宫雪卿避开,出口的声音似能泛起冰渣:“走开。”
什么都不问,他便认定这是她做的,阮苏此刻只想仰天大笑,原本以为十六年的情谊无比坚固,此刻却脆弱的被雪风一吹便分崩离析。阮苏惨笑,泪水却不断滚落:“你不信我?”
宫雪卿没有回答,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阮苏一眼,眉目间一片冷色,只是扯下自己外套为尾娓披上,然后抱着她的尸身走下山去。
阮苏抖动着肩膀看着宫雪卿的背影,无声的苦笑着,可是眼里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他甚至连解释都不愿意听,便给她定罪!她以为这世间他是最相信她的人,不管她犯下什么错都会包容的她的人,却原来一切信任犹如一张薄纸!
好,既然你不相信,我便不再解释!
阮苏冷笑着,朝雪色中那个远去的背影喊道:“对,尾娓是我杀的!你要是要我替她偿命,我也绝不说二话!”
雪中的背影稍有停顿,最终还是没有回过头来,只是坚定的继续往前走去,茫茫雪色中很快便在无法寻宫雪卿的身影。
阮苏一抹泪,知道他应是去了尾家,冷笑过后的她神色一派决绝,便迅速追向宫雪卿。
……
从尾家出来以后,宫雪卿始终神色冰冷,不说一句话往苍雪山走。阮苏也只是跟在他的身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说道:“师父要怎么处置我,悉听尊便!”只是语气里,还是有着几丝委屈和对宫雪卿的信赖,就算到这个时候,阮苏相信,宫雪卿是舍不得对她怎么样的。
宫雪卿一直没有回头,直到上了苍雪山,站在茫茫的雪色中:“你的错便是师父的错,是我管教无方,我不会再处置你。”而后他声音一顿,终于转过身来看向阮苏,那神色间闪过一些异样的情绪。
宫雪卿略一沉吟,继续开口,轻轻的声音被雪风吹送到阮苏的耳里,明明那么淡然的几句话,落在阮苏的耳里,却犹如惊雷!
“如今你也大了,是该为你准备婚事了,明日我便让霖尘来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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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揭开时间的遮盖,却依旧鲜血淋漓,伤口难合。阮苏垂下眉眼,每每想起六年前的事情,她便心痛难耐,而今情毒再难控制的她,心痛更是比以前剧烈百倍。
回忆形成的空间,任岁月来去自由。总以为经过岁月的沉淀之后,一切人和事在回忆里都会变得轻薄,然而再想起来时,却依然重得让人无法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百晓生的赌技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做一张卷子得零分的几率微乎其微
一个人从来不赢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然后其实我家阮苏真的没杀尾娓啊~~
六年前的她还是个敢爱敢恨的小姑娘呢~
猜猜看到底是谁杀害了尾娓呢?
另,话说俺不知道俺的文名肿么样~要不要师徒二字啊
或者有木有更好的文名~
各位亲~ 给个建议?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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