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你身上有毒。”
一句话如小石子投进湖泊,在阮苏雪的心上泛起阵阵涟漪。阮苏雪并没有慌张,反而是一副了然的神情:“是六年前,尾老爷的那粒药丸吗?”
宫雪卿轻轻点了点头:“那是一种情毒,你昨晚最后感到的噬心之痛便是因为它。若不是霖尘及时赶到,点了你的穴,你不知会怎么样。”
阮苏雪嘴角一撇,便是一个自嘲的弧度:“最后我会怎么样?”
“情愈浓烈,毒便发作得越快,到最后运气好会变痴傻,运气不好会死。”宫雪卿一笑,站起身来,背对着阮苏雪,不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所以,我想我们又要分离了吧。”
“只要是毒,就会有解救方法,我不怕!”阮苏雪也站起身来,看着宫雪卿的背影。
“可是我怕。”淡淡的声音传来,一句饱含了无数关心。
阮苏雪走至宫雪卿的面前,眼睛直直看着他的,像是要把他看透一般:“你还欠我一句话,宫雪卿,你是爱我的,对吗?”
宫雪卿避开了阮苏雪的视线,没有回答。
“我不怕死,但是我会怕我会变得痴傻。”毕竟六年过去,阮苏雪也没有像当年那样急着要答案:“因为我怕我那时会认不得你,所以别走。”
说罢,淡淡一笑,率先离开。
颜霖尘还在那个地方,没有移动分毫,见阮苏雪回来,面上的神色才有所波动。
“他的功力为什么会消失?”阮苏雪走近,语气不善。
这些还是让她知道了,颜霖尘对上她的眼睛:“为了活命,我只能拿走他全身的功力。”
阮苏雪冷笑一声,语气嘲讽:“哼,也的确是颜霖尘干得出来的事。”说罢,转身欲走,却被颜霖尘出口拦住:“阮苏,你不能再见他!”
“干卿何事?”微微侧身,阮苏雪斜瞥了颜霖尘一眼。
“当然干我事!你以为你怎么会平安无恙的活过这六年!都是我研制了药丸混在你的酒里,不然你早就被情毒噬心而死了!”颜霖尘上前三步,拉过阮苏雪的手,将她扳至自己的身前,定定的看着她:“你的命是我的!”
“要我把我的命给你吗?”阮苏雪低声说道:“那你杀了我吧!”
颜霖尘松开手,语气充满了无奈:“阮苏,那情毒我研究了六年,至今没有找到解毒之法。我现在配出的药丸只能延缓你的毒,你若执意要见他,情绪一旦太大波折,恐再难控制你的毒了!”
“当我欠尾家的,我还给他们!”阮苏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当我还尾娓一颗心!”
“她当真是你杀的?”颜霖尘不自信的看着阮苏,像是不能相信一般。
“是我的杀的如何,不是我杀的又如何,反正我已经认了!”说罢,再也不管其他,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宫雪卿便缓步从桃林深处踱步而出,来到颜霖尘的面前,面上的笑容看似和善却没有到达眼底:“我劝过她了,可惜,不管用啊!”
颜霖尘深吸一口气,淡淡道:“你就不应该回来。”
宫雪卿低笑了一声,语气轻佻:“六年前的宫雪卿是肯定不会回来的,只可惜,我已经不是那个宫雪卿了。你后悔吗?如果成亲那日你留住她……”
颜霖尘闭上眼,覆住眸中所有的情绪,如果那日留住了她,会怎么样?一起生?抑或一起死?呵,从来都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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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苍雪山,深冬:
屋里正在举行一场简单的婚事,屋外也贴上了几个“囍”字,在这冰天雪地里格外耀眼。本应是喜庆的事儿,但这屋里的气氛却异常僵硬,像是要凝固了一般。
新娘穿着鲜红的嫁衣盖着盖头站在厅里,而她的右手边便是今天的新郎——颜霖尘。颜霖尘一直以来都是黑衣,今日一身红衣却将他衬得有些妖异艳丽。
而宫雪卿面色苍白坐在上方,神色冷淡,看了看天色才道:“是时候了,阮苏无父无母,一切就从简吧!我身为她的师父,就算是她半个父亲,今日你们只需朝我一拜,就算礼成。”
颜霖尘面上一喜,拉起身边新娘的手,就要弯腰朝宫雪卿一拜。可是身边的新娘却动也不动,站得笔直,颜霖尘不由皱眉。
宫雪卿面色一凛,冷声唤道:“阮苏!”语气中带了些许的压迫。
“呵呵……”却听新娘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却一点没有欢喜的意味:“你真的要逼我到这个地步吗?”
话音刚落,新娘便一把掀开盖头,阮苏以前从不涂抹胭脂水粉,今日却涂了胭脂,双唇鲜艳欲滴,更添几分风情。
宫雪卿敛眉,冷眼看向阮苏:“还未礼成,便揭下盖头,成何体统!”
“宫雪卿,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爱我吗?”阮苏只是紧紧盯着眼前人,缓缓道。
宫雪卿避开她的眼,垂眼看向地面:“不爱。”
简短的两个字,却如阮苏如置冰窖,从内心却又像被烈火炙烤,冷热交加,让人难受至极。她上前几步,只为让宫雪卿能够看着她:“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宫雪卿终于抬眸,直直看进她的眼里,眼眸里他的倒影透出几分决然:“……”
此时颜霖尘几步上前,内力运于掌,捂住了阮苏的耳朵,阮苏惊讶的转向颜霖尘,只是一瞬,她便错过了亲耳听到宫雪卿的答案。
颜霖尘双目微红,待宫雪卿说完之后,他才放手,扼住了阮苏的肩膀:“阮苏,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与旁人无关!”
阮苏惨淡一笑,掰开颜霖尘的双手,可是颜霖尘将她抱得那么紧,阮苏只好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手指:“霖尘,对不起。”
轻轻的五个字,落在颜霖尘的心上,他颓然的垂下手:“阮苏,我求你,嫁给我好吗?”语气充满了哀求。颜霖尘一向骄傲自负,阮苏从来没听过他这般语气,心里不由一颤,可是她什么也不能答应他。
“霖尘,对不起。”依然是这句话,阮苏别开了脸,不忍再看向他。
放下所有的自尊骄傲,换来的却依然只有这五个字。情爱呵,有人视它如过眼云烟,有人却为它赴汤蹈火,世人常笑讽那些为爱疯魔的人:这万千世界,何必为一份感情委曲求全?他如今算是明白了,但凡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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