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挂电话了。”
我没等他的回复,坐直身回到原位,过了一会,傅念琛便推门而入,我闻到一股酒味。我合上书见他解着领带,将外套抛在沙发上,一边朝我走来,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
他坐在床沿长吁了口气,随口问道,“还没睡?”
我嗯了一声。
“你先睡吧。”他又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吁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我去书房看几份文件。”
他完全没留意到我的失态,径直离开。我也松了口气,正要躺下,却见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翻来覆去一会才知是外套里他手机在响。起身掏出来想要给他送进去,却瞄到是陆砚青的来电。我低头看了一会,没接。
在我放回去时,短信又来,见到是她的名字,下意识便想去点查看。最后一秒又停了。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无意识地笑了一下,这一会儿,傅念琛突然出来,喊我,“是有什么事吗?”他看着我手上他的手机。
我噢了一声,将手机递给他,“有电话找,我没接。”
他瞥了我一眼,走过来接了过去,尔后朝我说,“是砚青打来。”
我只点了一下头便回到床上躺下。他似乎去书房回了电话。我翻了个身,看到书房的门缝中透来的光线,心思千回百转,竟是连连又翻了好几个身。
直到几天后,我才与傅念琛谈起程铮与那张卡的事。他当时正在翻报纸,很悠闲的模样。之后便深思起来。将报纸放到一旁,喊我坐下,“你怎么看?”
“你指什么?”我说。
“所有。”他目光直直射向我,不怒而威。
我顿时有些不悦,“钱并不能挽回孩子的命!”
“事已至此,感情用事也不能解决问题。”
“那至少不要在别人的伤口撒盐。”我说。
他似要与我讲道理,“你认为不闻不问,无动于衷会更好吗?我处理过很多事故,那些家属并不认为我的赔偿是恶意。”
“那是两码事!”
“程铮不算是我雇佣的职员吗?虽然是兼职。”
“难道只是因为这个你才给他送钱吗!”我指着那张卡说。
他无奈抚额,“你总要这样不讲道理,于公于私,我给他送这笔钱都可以说得过去。这是意外谁也不想,但我们也是表达一下心意。只是他的理解太过激。”
我因有太多话要说,但最先回的是一声冷笑。但笑过后,那些想冲口而出的话,一句也不想说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盯着我的眼睛说。
“我无话可说。”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解决问题!”他将报纸甩到了茶几上。
“我不知道与一个不认为是问题的人去讨论如何解决问题有何必要。”
“在这种无用的字眼上纠结你却盛气凌人,逃避下去能得到什么结果!”
“没有意义与逃避有质的区别。”我故意说。
“你可以把你心里的不舒服全数说出来!不需阴阳怪气。”
“我只代程铮还这张卡。其它并不想追究。”我避重就轻地说。
他似要与我扛上,挑眉道,“追究?照你的意思,我是犯了错?”
我深吸了口气,“到此为止吧。我用词不当。”
“你到底在忌怕什么!”他大声喊出来,“就不能好好把话说下去吗?”
我转身就走。不是害怕与他争论,而是似乎被他说中,害怕去触碰某些底限。而我对某些界限划分得十分清晰。又想起秦展的电话来,觉得甚是可怕。那样小小年纪的秦展,已能镇定自若策划一场闹得满城风雨的新闻,而他与念琛的一场谈话,到底说了什么。
他们各自让对方惊讶的事情又是指什么?
似乎所有人都清醒,只有我一个人糊涂着。
渭城好像在打着一场混仗,看不到胜利与失败,只有不断的嘶杀。每个人都有些狂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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