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束一周圣诞旅行回国,秦展与我们不坐同一班机。因录制一档卫视节目他比我们还早一天起程。这个难得的节日对童童来说并不是圆满的,她生性好动,又对这趟旅行抱有至高的期待,被一场突如其来的例假打断,虽然没有像其它女孩子一样痛得在床上打滚,但许多行程的确都被耽误。
尤其是我对她与秦展后几天的行动诸多监视与阻拦,她更是不开心,好几次都差点要与我吵起来。她从来不知道受人管教是什么,自是接受不了我这一个向来被她鄙视的外人说教。何况对方是她迷恋的当□星。
我们一路不多话,她与我隔着三五步的距离,上机前我们更为了那六部苹果激烈争吵了起来。我不得已真的没收了她的附属卡。
念琛来接我们时,她嘴一扁,一脸极度委屈的表情朝他扑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爸,我好想你。好想你。”
“陆宜她欺负我。明明知道我身体不舒服,她还一个劲欺负我。我就说不让她陪我去。”
我推着行李车愣在当场,并非因为他们父女,而是随念琛一起来接我们机的那个女人。
陆砚青!
她比上次见面时不知时髦多少倍,一头齐后腰的大波浪卷打理得蓬松而有弹性,脸蛋更是精致了许多。如果说那时还身为MINI车主的她因突遇贵人相帮,还属于黑白交界矛盾体,那么今天,她阳光而自信。美丽的笑容没有任何杂质。
我彼时还不知这个漂亮的女人会给我以后的人生造成多大的震荡。
“姐!”她摘了墨镜,头左右微漾甩起了长发,踏步向我走来,“很意外吧,我跟姐夫说一定想为你接机。”她熟稔接过我的行李车,不理会我一脸的诧异。
这样自来熟的女人,我还是头回见到。
古人有句老话甚是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一时还真不知道对她作何反应。只是有一种掉人陷阱的不适感。
念琛仍在安抚他的宝贝女儿,见童童哭得稀里哗啦,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对一身疲倦的我,他没有过多的安慰。只是淡淡地说,“回家吧。”
“童童不要哭,啊。来,小姨陪你。看看,你都带回来什么战利品。”陆砚青讨好地与童童说话,两人坐到后座。
童童仍抽泣着,瞪了她一眼,“你谁啊!”她口气非常不悦。
陆砚青一脸尴尬,看了看我和念琛,又熟稔笑出来,“看我,都没有自我介绍。陆宜是我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外甥了。”
“你这个臭女人,不要随便和我扯上什么关系。尤其是和陆宜有关的人!”她到底不哭了,又因有外人在场,哼的一声别过脸去,挽着手看窗外。
念琛抱歉地说,“童童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理她就是。”
“没关系没关系。姐夫你不用担心我。应该好好安慰一下我姐才对。”她讨好地抛了媚眼给我们。念琛朝她点头笑笑,发动了车子。
我在副驾闭目养神。懒理这一切纷争。但头还是隐隐作起痛来。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陆宜,你这是怎么了。明明婚前那样告诫自己,不要惹事生非,为什么又会闹到这个地步。
不过就是一个秦展,六部苹果而已。童童要怎样随她好了。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做,而且做得很好吗?自以为是对她好,但这对父女会领情吗?
尽管这样腹诽着,但却仍然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做错了。这种委屈的心情,让我疲倦的身心更加下坠。
念琛的手覆到我的膝盖,轻轻按了一下,我便睁开眼来看他。他也正好看着我。眉心微蹙。眼里是不是有些责备什么的,我无心去猜度。
“爸妈们在酒店等我们,为你接风洗尘。”他又握住了我的手。
我挣脱出来,用手盖住额头和眼睛,压低声音说,“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乖,不要辜负老人家的心意。我们早点回来。”
我不吭声,别过头看窗外。对这种无声的责难,我觉得压力很大。我明明知道童童是他不可侵犯的界限。
我没有问他陆砚青的事。并非因为她本人在场。现在的我只是无心去关注她的存在。
我与童童都堵气不说话,陆砚青也有些尴尬。见念琛也凝着一张脸爱回不回的样子,她也聪明得不再开腔。
到了酒店,我见陆砚青仍然跟随我们一起下车有些奇怪,难道她也要在这个家宴中出现吗?
童童死活不肯下车,念琛的话也不听。她是决意不要见与我相关的人。念琛气得甩手就走,交待我说,“把她弄进来!”
“姐,那我先进去了。”砚青也溜之不及。
剩下我与童童大眼瞪小眼。
“闹够了吗?”我说,“说了你长大了,结果还哭哭啼啼不成样子。”
“要你管。我又没找你哭!”她不服气地说。
“手机的确是没买了,你还要不要解决问题。”我心平气和地说。
这对她来说的确是个大问题,一向趾高气昂的她要在同学面前出丑。她到底还没被气昏头,过了一会小声回,“要。”
我起身下车,走到后面拉开她的车门,“下来。”
“下车你就给我买?”她还坐着不动。
“不下车我就不再管你。”我模棱两可地说。我向来这样对付她。
她便气呼呼跳下来,恨恨地跺了几下地面,扭身就走。
黑夜寒风中,我走着走着停了下来,突然捂住唇,狠狠摔落了几滴眼泪。但一想,已长大成人,还有什么资格。连妈妈都会教育我说,你是长辈了。我吸了吸鼻子,整理一下仪容重新启步。
服务生替我推开那间足有近百平米的宴厅,灯光刺得我眼睛都似睁不开来,我猛地住了步,想了未想转头便往回退,只听念琛崩地站起身来,大喊我一声,“陆宜!”
我一震,再次回身,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在念琛右侧的一家子,确实是陆老先生无疑。虽然比我想象中的样子老了太多,头发都已花白,但那张脸我不会忘。还有他身边那个仍然丰韵犹存的女人,一脸的刻薄相,曾面目狰狞对着我口沫横飞,长长的指甲,又尖又硬,一看到她,我头便心理性剧痛起来。
妈妈见我这模样,心疼站起来,过来拉扯我说,“陆宜啊,来都来了。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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