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军》。
斗诗就更乐了,爸出个题目,我们小孩子纷纷献丑。记得看过一本什么读物上有一则小故事,一个伪秀才和穷秀才斗诗,那伪秀才憋了半天,憋出如下一首:远看石山大,近看大石山;果然石山大,果然大石山。那时我妹尚小,面对斗诗很抓狂啊,就仿那秀才炮制了一首绝句:雪下鹅毛般,雨下鸭毛般,霜下鸡毛般……
我们这里的套圈,套的是各种小玩具,过年时的街上就有套圈的小贩,围着一群人在那套。天津街头,见过用自行车轮胎套圈的,套的是成条的香烟和成捆的啤酒,不过难度也很大。
就是图个高兴吧。
说起过大年,脑子里第一时间记起的还是被大雪裹了厚厚一层的小山村。
城市里没有年味儿,尤其到了这个年夜饭都要订在餐厅的年代,想在城里寻一丝年味儿确实相当的难。
我年岁不大,还清晰的记得那山村挨家挨户冒起的炊烟。
老家在陕北,陕北农村住的老窑洞。
一个村子都认识,过大年就数我们这些孩子最欢实。
山里孩子没城里孩子那许多娱乐项目,一帮泥猴儿样的小崽子大呼小叫满山遍野的撒欢儿,两手冻的通红,小脸儿也和猴屁股一般。攥起一把夹着羊屎蛋的雪就往身边的伙伴脖子里塞。有时候惹急了就开始在雪地里掐架,滚得浑身又湿又冰,然后在风也似的卷回家里换衣服。
跑累了玩饿了,一群小孩儿偷摸钻进哪个舅舅婶婶家,趁着大人不注意,在灶台抓一把瓜子花生开溜。跑得慢的则被大人拎起来,揉着脸让你拜年。
大人们围坐在炕头喝烧酒吃羊肉,小孩儿喝米酒也吃羊肉。可是闲不住,这个窑里闹腾会儿那边院里再撵撵鸡,等想起还有半碗羊肉没吃时,羊油已经qin成一坨了。
烟花少,成挂的鞭炮少。能把鞭炮拽下来一把藏兜里的都是胆子滔天的。大多数还是等哪家放完之后再去捡漏网的哑炮。
那时过年仿佛就是大赦天下,任你如何捣蛋折腾,大人也不会呵斥你。玩的没日没夜,走在哪家累了就在哪家睡下。火热的炕头跟前总会卧着一只大猫。睡前总是要把大猫揉来揉去,大猫不爽了赏你一爪子。然后灰溜溜的缩一边睡觉。
清脆的鞭炮声会把我从被窝里吵醒,这时候还在炕上的都是小孩儿。一个吵醒一个;一个把一个的被子掀开;一个在另一个脑袋拍一巴掌,然后狗撵似的逃跑,然后被拍醒的拎起裤子开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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