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用力的很,我一挣之下居然没有挣开,程子安的手臂像是紧紧箍在我腰上一般,生生的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我一手抓起台灯挥了过去,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程子安的手松开了一点,随即缠绕的更加紧密。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你,无论如何,就算你会恨我!”冷冷的声音响起的刹那,我才忽然的发觉自己竟是失去了力气。
怎么会这样?
就算螣蛇的那一掌拍的我几乎灰飞烟灭,但从鬼域回来以后我恢复的没有九成也有个七八成了,怎么连程子安一个普通人都对付不来?
“对不起,我是真的很爱你!”程子安的声音贴着耳朵传了进来,湿热,温暖里带着一股子严冷的疏离。
身体瘫软下去的瞬间,我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听来,尖刻刺耳。
背上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一定是倒在了刚刚碎裂掉的台灯上,尖锐的玻璃,几乎是在瞬间割破了背上的皮肤,我仿佛听到血汩汩流出来的声音。
程子安用力的扯着我身上的衣服,下手毫不留情。
全身没有力气的瘫软着,我看着头顶华丽丽的水晶吊灯,忽然觉得从来都没有如此这般的绝望过。
是我笨,我从来都不是聪明的。
我又怎么会忘记了。
他可以对安小乔逢场作戏,当然也可能对我,对任何一个人,他就像是一根在我的身体里肆意飘忽游荡的针,时不时趁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冷不丁的给我一下,尖锐无比也锋利无比,虽然极细,却会让人感觉痛不欲生。
“我来,是要让你心甘情愿的爱上我,我要得到你。”程子安说着,举起了那只手,手上被玻璃碎片划破的地方一片血淋淋的红,血顺着他的手臂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落在我的脸上,地上,到处都是殷红的血,血腥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
“我要你这辈子心里都只有我一个。”声音暗哑,程子安滴着血的手摸在我的脸上,温热的血淌了满脸。
我蓦地惊醒,眉目间的眩晕感一层一层的漫过来,这不是程子安,绝对不是,程子安没有这样的能力。
“你是谁?”我问出口,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疑惑。
程子安俯身下来,呼吸喷在我的脸上,他的嘴唇重重地压了下来,我看到他眼睛里深深一片的漆黑,满眼的黑,没有眼白,黑漆漆的一片,除却黑再无其他的颜色。
是谁?是谁控制了程子安?
我紧紧的握紧了手,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面去,感觉到痛疼的瞬间,左手的手心里有银色的光喷涌而出,照亮程子安的一张脸,也照进了他那双漆黑黑的眼睛里。
瞬间。
程子安捂着眼睛倒在了我的身侧,我听到他凄厉而破碎的呻吟声,压抑而痛楚,似是濒临绝望的小兽。
我直起身子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一声不响的倒了下去,看着左手手心里的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我的哥哥白星,他又救了我一次,他留在我身体里的那部分魂魄本就残缺不全,这样做无疑是雪上加霜,只会让溃散的魂更加的支离破碎,我知道我不该唤醒已经沉睡中的他,可是,不这样做,对付被控制了心神的程子安,我无能为力。
呻吟声戛然而止,程子安的身体忽然凌空而起。
没有风,房间里的窗帘忽然无风而起,紧接着,程子安的身体直直的飞了出去。
我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身体里,没有一处不痛。
随着程子安身体砰然飞出去的刹那,黑无常出现在我面前。
依旧是一身的黑色,黑衣如墨,长发随意的散在身后,他眼神定定的看着我,然后慢慢的伸出手来,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抚在我的脸上,和想象中一直以来的感觉一样,冰冷,刺骨的冰冷。
我早该猜到是他。
如果是螣蛇,她不会如此,她虽也是恨我入骨,但也决计不会用这种卑鄙无耻又下三滥的手段。
冰冷的手指,顺着我的脸向下摸去,最终停在了脖子上。
黑无常的脸也凑了过来,直视着我的眼睛,我看到他眼底酝酿着无边的笑意,他吹一口气在我的脸上,说:“还有一次。”
“你还有一次机会。”黑无常贴近我的耳朵,“再有一次,你身体里属于白星的魂魄就会完全溃散,到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能用你的魂灵重塑一个白星,到时候他就会完全的属于我,属于我一个人!”
放在我脖子上的那双手忽然的用力收紧,一点一点慢慢的合拢,直到我喘不过起来。
“你的好哥哥呢?他不出来救你吗?”黑无常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让他出来啊,就说我在等他,别让我等太久呢!”
再熟悉不过的,窒息的感觉。
这是第几次了呢,我脑袋晕晕的想着,如果真的就这么的死了,等做了鬼,是不是一直都有如影随形的窒息感。
手脚开始微微的颤动,抽搐,无法自制,然后似乎有东西正缓慢却不可抗拒的从身体里面飘散出来,没有知觉,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看不到任何的色彩。
唯一能够形容的,是空白的一片。
然后,疼痛的感觉忽然袭来,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等我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重重地落在地上,耳边是浓重的喘息声,属于我一个人的。
黑无常倒在一边,脸色有着些微的狼狈。
那一瞬间,我似乎是看到玄武,亦或者是玄冥。
他们两个,本就是同样的一张脸。
我看到那张脸在遥远的时空里呼啸而过,身后长长的发飞扬起来,散乱的遮住他原本明晰如玉的一张脸,漆黑如墨的眼睛望过来,只一眼,黑无常便悠忽的从我身上飘起来,猝然的消失不见,我甚至可以看清他消失在我面前的时候,脸上显出一抹痛苦的神情。
似是撕心裂肺的,被摄去了魂魄一般的痛楚。
我太清楚那种感觉,魂魄被无声抽离的痛苦,胜过世间万千种痛苦的折磨。
“玄武。”
我低声的叫,声音细微,如花瓣落在水上,几不可闻。
竟是如此的虚弱,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声音。
“玄武……你的眼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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