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你不是说过，即使我变成鬼你也会一样爱我的吗？你明明说过的，再也不要分开？”
凉凉的液体落在我手上的时候我才蓦然的惊醒，冰冷的眼泪，没有任何温度，在手背上落下蜿蜒的痕迹。
那是我的眼泪。
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我居然真的流下泪来。
一双手忽然伸出来，牢牢的想要抓住什么，我看着那双手穿过我的身体，现在我的没有形体只是离体的魂魄，想要试图抓住他的手却是无奈，我听到熟悉的呼唤，“小薇。”
我忍不住的轻颤，惊得整个跳起来飘到半空中，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程子安。
“小薇，难道在梦里你都不肯原谅我吗？”他还在梦里没有醒来，他人在梦里，梦见我。
不再犹豫，我从半空中潜下去，穿行在他的梦境里。
梦里他的眼睛是鹿一样的驯良乖巧，我们依旧站在落大雨的十字路口，对面是闪烁着的霓虹灯，街道上车水马龙，他看着我委屈的像个孩子，眼神看起来分外无辜，他说，“小薇，难道在梦里你都不肯原谅我吗？”
我没有再动，他将整个人靠过来，贴在我胸口的位置，悄无声息的哭了。
“小薇，对不起。”他说，“真的对不起。”
我触摸到他的眼泪，温暖的，不同于我的冰冷。
即使是在梦里，他也依然对我说，“对不起。”，声音轻柔的让人不忍拒绝，我忽然开始万分讨厌对不起这三个字，它们就像三支利箭，温柔的却狠狠的刺在我的心上，每一支都足够让我感觉到痛却不至于就这样死去。
程子安，你用如此简单的三个字，永远的隔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说到底，我们终将陌路。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程子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只是曾经，可是这份爱你却轻易的就把它弄碎了。”穿行在程子安的梦境里，我终于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冷而绵长。
程子安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我，神情不再委屈，眼神却依旧无辜。
我推开他，稍稍站的远一些，“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我不要你的对不起，这三个字说来容易，分量却不轻，也最容易伤人。”
他看着我不说话，像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这是梦中的程子安，我无法知晓在他那样迷茫的眼睛里会把我的这些话转化成什么样的讯息，但是显然，他会错了意，因他又说：“小薇，难道在梦里你都不肯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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