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容道:“此女心性大异常人,的确非同一般。”
梵河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丫头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其实骨子里却异常好勇争强。若得有心人指点教化,此女今后必不简单。不过她的脾气倒挺合我的胃口,还真挺招人习惯呢。”
羽蚩邪心里一动,忙道:“主上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姑娘呢?”
梵河却淡然一笑,道:“蚩邪你可别想得太多了,如今既然她已经没事了,等天亮之后就让她走吧,毕竟这里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羽蚩邪暗自吐了口气,躬身道:“原来主上早有安排,倒是属下多虑了。”
这时秦晚也出了石屋,径直来到梵河身边,却见那羽蚩邪就站在梵河身边不远处,他的身材不算高大,可是却很魁梧,尤其是那一双手很厚很大,几乎要比普通人的手掌大一倍多。他就那样站着,却在平静之中散发出那一种不动如山的沉稳气势。他的大半张脸都被斗笠遮住,可是秦晚分明感觉到他正看着她,也不知是何用意。秦晚也没在意,对梵河说道:“感谢梵先生出手救我出虎口,此情秦晚必不敢忘。只是我还有一个朋友在斯图镇,为了避免让他担心,我明天就要先回斯图镇,先生大恩,容后必报。”她想起在斯图镇还有不知她下落的叶渐红,心里焦急,便想马上回去。
梵河微笑道:“丫头你不必客气,我能救你也算是缘分,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么一个有趣的丫头呢。你既然还有要事,那你天亮后就回去吧,这里离斯图镇不是太远,明天我让蚩邪送你一程。”
秦晚初识梵河,没料到梵河会是这般的平易近人,心里除了好感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尊敬。当下对梵河深施一礼,道:“那实在是太麻烦先生了。”
梵河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时连连皱眉,道:“丫头,你还是别这样客套吧,我看着很怪异。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还是去休息吧。”
秦晚呵呵一笑,也不多说,转身回到石屋内,阿如恰好收拾完毕,两个人年纪相差不大,又都是女孩家,彼此虽然都还只是初初相识,却已经互生亲切,很快便相熟了。闲聊间秦晚曾问阿如她和梵河为什么会在这山野之中居住的问题。东绝在江湖上声名远扬,其门主梵河却住在山林之间,秦晚虽然没有直接问梵河,心里依然很是好奇。只是阿如虽说年纪不大,却显然心思十分缜密,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巧妙的转移了话题。秦晚冰雪聪明,当然明白她是刻意有心不说,转而一想自己终究与他们刚刚认识,阿如有此谨慎也无可厚非,于是也不再多问。
听着石屋内不时传出两个女孩儿的笑闹声,梵河从心里涌出一股温暖的苦涩,他半生江湖漂泊,身为一门之主,别人只道他是武林豪雄名动江湖,却实不知那声名之后所付出的代价是何等沉重。这个江湖就如同泥沼,稍不留神就会失足深陷于万劫不复之境,其中的艰辛与惊险却非言语所能表达体会,而这样的选择,也并非是他最初所愿;秦晚所说的那种快意江湖的任侠人生他也曾经梦想,无奈人生没有太多的选择,他的命运注定了他肩上必须要有所承担,他无法改变,于是只能接受。而能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对他而言早已不再奢望。
可是人生本来就是矛盾的,有选择就注定会有失去,这是不变的事实。
“今天怎么会突然想得这么多?”梵河自嘲的暗自苦笑,难道真的是受了那个丫头的影响么?因为他一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喝了一口酒,却入口竟是苦涩。梵河皱了皱眉,自语道:“确实是个有趣的丫头。”
梵河沉默了良久,问身边同样沉默的羽蚩邪:“问雪不冷和狂刀名斩应该也快到了吧?”
羽蚩邪点头道:“是的。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一早就能与我们会合。”他顿了顿,续道:“只是主上突然之间把他二人一起召集前来,莫非主上是有什么行动吗?”
梵河沉吟道:“三年前我们与独孤十方一战,损失了那么多的兄弟,现在我身边就只剩下你们几个人了。自从上次你于黄石镇暗袭九鼎教使谢轩未果之后,独孤十方已经加强了对我们的搜寻与戒备,再加上前几天千叶苍侯和须无藏的突然出现,我怀疑他们已经大致掌握了我们的行迹。这几年来独孤十方养精蓄锐,麾下不知又多了多少高手,倘若九鼎高手倾巢而出,我们必会大为被动。我与独孤十方不同,我的兄弟不可以再做无谓的损失。所以这次叫他们前来,是要和我们一起暂时前往‘忘愁谷‘,等摆脱了九鼎的纠缠之后再从长计议不迟。”
羽蚩邪闻言微微一惊,忙道:“主上是说九鼎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行踪,所以担心问雪不冷和狂刀名斩可能会遭遇到九鼎的高手的伏击么?”
梵河正容道:“九鼎‘御武殿‘主须无藏座下所属的‘赤羽‘部最是擅长追踪打探,乃是独孤十方用于获取各种情报的重要助力。三年前如果不是赤羽部找到了‘须弥谷‘的具体所在,我们也不会受此重创!这一次他们之所以能够找到我,肯定就是动用了赤羽的力量,否则那须无藏也不会亲自出马。赤羽部的耳目遍布江湖,绝对不可小视。问雪不冷两人势单力薄,如果被九鼎咬住,后果不堪设想。”
羽蚩邪闻言,斩钉截铁地道:“属下等追随主上,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羽蚩邪纵然粉身碎骨,也必将护得主上周全,捍卫东绝一门尊严。”
梵河微微笑道:“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不过我要告诉蚩邪你一件事:在这江湖上,只有最终能够活着的人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在没有走到真正的绝路之前,千万不能轻贱自己的性命,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夺取胜利。”羽蚩邪闻言浑身微微一震,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梵河喝了口酒,沉默片刻后说道:“说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回忘愁谷了,心里还真想念他们呢。”
羽蚩邪道:“如今谷内有莫道孤鸣和龙起两人一起掌管,一切都很正常。而且龙起更是加强了谷内众人的操练和忘愁谷的整体防御,使忘愁谷更加牢不可破,主上不必挂心。”
梵河笑道:“那就好。这次回去,我一定要多待一段时间。”
羽蚩邪道:“主上这些年四处漂泊,都是为了引开九鼎的注意力,好让忘愁谷能够真正的远离危险,让谷内的人真正可以平静的生活。主上的不容易大家都明白,主上也是该好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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