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边府一众人眼见两人旁若无人的长笑而饮,俱都恨得牙痒痒,但见耳骨举手之间赫然威势,天怒狂刀又邪气逼人,知道两人绝非易与之辈,可是他们一向恃镇边府之名横行北荒江湖,无人胆敢轻犯,今日若是被这两人吓住,此事要是传出,镇边府定会被人施以笑柄。那首领咬牙冷冷道:“两位好生嚣张,莫非当真不把镇边府放在眼里么?”
耳骨眉峰一扬,那一头短发仿佛都带着傲意,冷声道:“我耳骨行走江湖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也无意与什么镇边府为难,可是你们如果纠缠不放,我也决不会含糊退缩。”
那首领嘿嘿冷笑道:“你在克伦城杀了人,还如此搪塞其词,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连个交待都没有么?”
耳骨淡然一耸肩,神情已现不耐,道:“那你希望我给你们一个怎样的交待?我耳骨刀下从不死无辜之人,况且这个江湖每天都在死人,莫非你们镇边府真的那么公正都要去要一个交待么?”目光从一众武士脸上扫过,冷哼道:“难道你们的刀下,就没有几条人命么?那你们又给谁去交待?古青灯为祸江湖多年,人人得而诛之。镇边府若真要大题小做,耳骨定当奉陪到底!”
那首领脸色青一阵黑一阵,怒声道:“废话不必多说,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耳骨见多说无益,大步走出酒摊,沉声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叶渐红沉声道:“耳骨兄……”耳骨扬手止住他:“请你喝酒却被扫了酒兴,已是失礼在先,区区几个喽啰,岂会再劳你动手。”神色间满是傲然。
那首领再也按捺不住,发一声吼,十几人一起拨刀扑向耳骨。十几把雪花长刀眨眼间逼到耳骨身前,竟也是凌厉非常。耳骨作两步跨到天怒前,抬手提起,沉重的巨刀带起一阵怒鸣,仿佛是刀身里的远古魔兽发出了低沉的呼嚎,就见他踏步转身,刀光中便猛然卷起一阵狂风刀啸,金铁相交的连声脆响里发出一片惊呼,然后人影便如同十月深秋里的落叶般四散跌落。
耳骨持刀凛然而立,冷眼看着跌落地的众武士,说道:“趁我不想杀人之前,都滚吧!”
十几个武士此刻尽都虎口出血,手上长刀更是被天怒一刀扫断。那首领没想到自己十几个人一起出手竟然连对方一刀都接不住,真是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这个人可真是丢大了。一张脸更是变得如酱爆猪肝也似。
众人原本已是心胆俱丧,只怕耳骨一怒之下痛下辣手。此刻闻言,竟是如逢大赦,连忙狼狈爬起后退。那首领直到退出了四五丈远后才恨声道:“小子莫要猖狂,镇边府绝不会就此罢休,你们等着瞧好了。”说完急忙急步离去。
耳骨却冷笑一声,将天怒重新背好。这斯图镇平时也不乏江湖中人拔刀子斗命的事发生,围观的人此刻见热闹已完,一个个的都自散了。叶渐红望着镇边府武士仓惶离去的方向摇头道:“没想到镇边府的人也是恃众无理之辈,当真是狐假虎威。”
耳骨道:“这些人苍蝇似的跟了我好几天,真是讨厌极了。”叶渐红正要说话,却突然神色一变。
就在镇边府武士离去的方向,他看到一个人举止谨慎的跟着他们离去。叶渐红看得真切,那人正是不落堂的人,早上他跟踪顾引敌,此刻那人正是顾引敌随从之一,所以叶渐红记得。
叶渐红心思疾转,镇边府的人前脚刚走,不落堂的人后脚就已经暗中盯上了他们。看来不落堂已经暗中潜伏已久。想起曾怀疑秦晚此刻已落入了镇边府之手,现在既然镇边府人马已经现身,那何不趁此机会前往一探究竟?
心念已决,叶渐红忙对耳骨道:“耳骨兄,我有要紧事现在必须离开,我们稍后再喝酒。”
耳骨皱眉道:“看你神情如此急促,想必这件事一定不是小事。”
叶渐红点头道:“不错,这的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耳骨道:“重要的事通常都带着一定的麻烦,是吗?”
叶渐红突然笑了,道:“没错,我这件事本来就是个麻烦,而且还是个不小的麻烦。”
耳骨也笑了:“和我刚才一样的麻烦?”
叶渐红苦笑:“你说对了,我的麻烦和你的麻烦是一样的,都和镇边府多少有些关系。”
耳骨眼光一亮,倒了一碗酒喝了,道:“既然你刚才不怕和我一起惹麻烦,那我现在想和你一起去看看,我想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叶渐红笑道:“如果你有这个意思,那我乐意答应你的要求。”
耳骨放下酒碗:“那你还等什么?”
在斯图镇一处偏僻的已被废弃的民房里,一支蜡烛摇曳着昏暗的光,忽明忽暗的照映出一张阴暗中的脸,一张苍白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盘腿坐在墙角,整个人隐在一袭宽大的斗篷里,他垂着眼皮一动不动,安静得仿佛没了气息。
烛光突然晃动了一下,斗篷人睁开眼皮,然后说道:“贵客光临,不胜荣幸。只可惜没有茶水招待,还望恕罪。”
烛光再动,屋里却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这人出现的时候,竟然连一丝生息都没有,仿佛他本来就一直在这屋里一样。这人的脸和身子似乎被蒙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雾,连烛光都照不透,隐约可见是一个身形略微瘦削的男子。那双眼在烛光中闪着精利的光。
斗篷人轻声一叹,道:“许久不见,看来你的轻功又精进了。”
那人淡然一笑,虽是笑,可是他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笑意:“许久不见,看来你却退步了。”
斗篷人道:“你的轻功莫说北荒,就是放眼整个江湖,又能有谁可以与你比肩?我自然也不例外。”
那人的目光自斗篷人身上扫过,忽然目光一凛,声音里带着一丝波动:“你受伤了?”
斗篷人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一个意外而已。”
那人眼里寒芒闪烁,冷笑道:“看来还真是个意外啊!你堂堂镇边府执事,拥有弹指之间掌人生死的权力,居然也会遭到如此下场,今晚我来这一趟,也不算白跑了。”
斗篷人不理会那人话中的嘲笑,道:“不得不承认,这次是我大意,所以才阴沟里翻了船,受伤只是大意的代价,没什么好说的。”
那人嘿然一声道:“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看来一定是你的厉害对头。能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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