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如来虽然心中已被梵河气势所震惊,但话音一转,却是掷地有声,“今晚老朽来此,只为了一件事,就是要带走那个女孩。”一指梵河怀中的秦晚,接道:“此人虽然与老朽并不相识,但却与镇边府和不落堂双方之间某些事情颇有关联,老朽受莫城主之命,必须要她回克伦城复命,当中情由,尚请梵门主通融一二。”想他释如来何等身份,但现在却不得不在人前略显卑躬屈膝,他心中的一鼓憋屈的怒火早已腾腾冒起,可是眼下情形,却又不得不如此,释如来面无异色,暗中早就药碎了牙根。
梵河双眉一扬,他虽然早已明白如果这个少女不是事关重大,又岂会惊动镇边府大执事释如来亲临捉拿?可是先前释如来连番无礼,虽然他已经将早年的那不可一世的心高气傲深深埋藏,但依然触到了他心里的底线,那释如来此时说得虽然一派慎重,可是他心里所想,又怎能逃过自己的一双眼睛?
梵河嘿嘿一笑,看了看自己臂弯中昏迷的秦晚,神色间闪过一抹异样,释如来眼利似剑,一看心知不妙。却见梵河淡然说道:“能身系塞外两大势力,看来这个人对于释先生来说确实很重要,梵某久不曾行走江湖,理应不该多管闲事。不过……”他嘴角诡异的一挑,顿了一顿,接道:“可是便如释先生所言,我东绝之势、梵河之名早已不如当年,与克伦城也向无来往,就算我一定要带走这个人,也许也不会有人太过在意吧?”
释如来一听脸色一变,便知道这是梵河在故意刁难,心下一急,道:“不知梵门主是什么意思?”
梵河神情一凛,冷声道:“既然东绝不在释先生眼里,梵某也不必向克伦城讨什么交情,今夜既然碰巧让我管了这件事,嘿嘿,梵某不才,但要保这姑娘的周全,却也有此自信。”
见梵河心意已决,释如来心一点点的往下沉去,当下脑中一片混乱,沉声道:“克伦城与东绝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梵门主又何必如此?如果门主能将这个姑娘交于老朽,相信莫城主得知后,一定会对门主的大义铭感于心的……。”
不待释如来说完,梵河已然挥手将之打断,面沉如水,“释先生是个明白人,废话不必多说,梵河心意已决,绝不会更改。”
话已至此,释如来心下一横,冷冷说道:“梵门主也是一代江湖豪雄,也当知行走江湖,有所谓宁可多个朋友,也不愿多个敌人的道理。恕老朽无礼,就眼下东绝在这塞外江湖中的情势,实在不容乐观,梵门主又何必为自己多添烦恼?克伦城虽势单力薄,却也不是任人宰割之流,当中轻重,尚请门主三思!”
此言一出,话中之意已然明了。东绝虽然依然声名不减,但这些年实力已然不复当年,这一点,就是作为东绝门主的梵河来说亦是非常明白,在九鼎的重压紧逼之下,东绝虽不至于一时落败,但时间一长,却也渐渐有捉襟见肘之态。释如来的意思也是十分的直接,那就是如果梵河执意如此,那东绝从此便又树了一个敌人,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克伦城!
对东绝梵河来说,此时对付九鼎已经让他费尽心力,倘若现在突然多了莫轻我这个大敌,那实在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莫轻我这些年能够在这势力交错起伏的塞外站稳脚跟称雄一方,也决非是一时之运气。
就连那野心勃勃自负天下的不落堂主明不落,亦是对莫轻我不敢有丝毫小窥之心。
释如来这番话中之强横意味说得明白,竟是隐隐带着要挟之意。但却见梵河蓦然发出一阵狂笑, 脸上尽现不屑之色,沉声道:“倒是有劳释先生一番苦心的解释了,我东绝之事,尚还不须别人操心。不过梵某却想起一件事,听说最近不落堂正与克伦城两相交恶,如果莫城主有能力解决好他现在最要紧的事,要找我梵某讨个说法的话,我梵河可是非常的欢迎啊。”
释如来没想到他竟会固执至此,当下不由一时语塞,但脚下却依然上前一步,双目中冷焰骤现,直对着一代枭雄的不世狂态。
梵河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鼻孔里冷哼一声,“倘若释先生觉得有必要动用武力的话,梵某倒是很愿意再试试先生的‘拂花手’之绝学!”
面对着梵河如怒潮奔雷一般的气势,释如来虽然脚下不曾后退,但在理智地分析了自己与梵河武学上的差别之后,心底却是已生罢意。
就在释如来稍一踯躅之时,梵河衣袖一挥,淡然说道:“释先生智计绝伦之才,梵某也不愿与你为敌。但现在天色已晚,梵某却要先告辞了。至于这小姑娘的事情,相信先生自有对策吧?”
释如来刚要开口,但梵河却长笑一声,臂中带着秦晚,脚下一个轻点,人已如一叶轻羽般衣不带风的纵弹而起,只在一个眨眼的时间里,便化作一道淡淡的轻烟掠下山去。
释如来背心一个激灵,竟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月色下风帽中的脸却在不停地变化着颜色,显然在他的内心里正翻涌着起伏的思绪,然而今夜与梵河一会,却已被他视为生平大辱!
那是因为从不曾有人敢如此的轻视他的存在,在他自负的心里,释如来不曾动摇的信心受到了严重的考验。
然而对梵河那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释如来不得不承认已有所折服。而眼下此行的目的已经失败,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便是现在摆在释如来眼前的一道难题。
释如来自来智计老谋深算,心机深沉,略一平静之后便已将心中怒气平息。现在虽然秦晚被梵河带走,自己无法完成任务,但对于克伦城来说并不是太糟糕的事,因为这样一来,不落堂也同样得不到秦晚,明不落也没有直接向镇边府发难的理由。另外就是此事确实事出有因,横生枝节,半路杀出了一个梵河,这样的一个结果,相信莫轻我对此也不会有太过的责难。
释如来暗地里冷哼一声,想自己一身才学,又岂是自甘久居人下之辈?自己这些年之所以会甘心为莫轻我鞍前马后,却是因为眼下这塞外江湖的局势,有着让他自认为可大展拳脚创下属于自己基业的一个机会。而莫轻我雄踞克伦城,其势力正是可以加以利用的绝佳助力。
转而一想,那莫轻我的自傲自负的个性,又何尝与自己不是一样?与那刚刚远去的梵河,也并无太大的差别。就因为此,释如来才会甘心为莫轻我掌管镇边府,执克伦城不小之权力。
就在释如来兀在思量之时,倒在一边昏迷的舒千卷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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