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起伏着,道:“他自称姓蒙,似乎是一个才到塞外的生面孔,不过此人的武功之高强乃当世少见,可怕之极。”
莫轻我哼了一声,道:“能逼得你重伤琴毁,这个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他是一个人吗?”琴先生喘着气道:“他还带着一个红衣的姑娘,不过看那姑娘的样子与他并非一路人,因为那姑娘已经被他制住了。”莫轻我转头看向身旁的一个老者,神色一缓,问道:“这姓蒙的可是不落堂里暗藏的高手吗?”
那老者五十多岁的年纪,束发紫衣,如果这个人站在街上,绝对不会有人去刻意的注意他,因为他身上的那种洗去了刺目锋芒的平凡,早已与其他的普通人并无分别。然而大厅里的众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这老者只是个普通人,只因为这锋芒内敛朴实无华的平凡老者正是掌管镇边府的执事——释如来。
释如来微微一摇头,道:“根据我的了解,不落堂里并没有姓蒙的这个人。”
莫轻我皱眉道:“可是这个人恰好在我与明不落见面之时出现,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释如来道:“可是据笔先生所说,与他交手的乃是一个年轻人。”
莫轻我身后转出来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人,这人正是三先生中的“笔先生”萧昆宿,此人手中一支“点睛笔”具有神鬼莫测之能,在江湖上亦是一流高手,深得莫轻我的重用。他朝莫轻我一躬身,道:“属下和铁傲曾先后拦截那名年轻人,却没想到那人身手了得,而且他的刀法凌厉诡异,属下因一时大意让他跑了。”
莫轻我却并没有责备萧昆宿,只是眉锋深锁,道:“这个人你们也不熟悉吗?”萧昆宿道:“回城主,属下从未见过此人。”莫轻我望着释如来,道:“不知先生对此有何看法?”释如来沉吟道:“就如今的情形来看,这两个人当中必有一个便是重伤琴先生的人,只是不知琴先生可记得那人的年纪相貌吗?”
琴先生的声音带着痛苦的无力,道:“那人的年纪并不年轻,灰白的长发,墨黑的长袍,脸上尽是一派嚣邪之色。”
“脸上带着嚣邪之色?”释如来沉思着,眼里闪着狐疑的光彩,道:“这人姓蒙,莫非是他么?”
莫轻我道:“先生难道知道这个人吗?”
释如来道:“二十年前在托尔特曾经有一个名叫蒙八荒的人,乃是一个部族族长之子,因为他生性好武成痴十分的嚣狂,而且时正时邪,是个极为难惹的人物,所以便被人称之为‘邪神’。不过据府中卷宗的记载,二十年前蒙八荒曾与来自中原的岳武阳决斗,失败过后便销声匿迹,再也无人知其下落了。”
琴先生闻言道:“对,他曾自称邪神,还说他已经二十年没有与人动过手了,现在想来,那个人一定就是蒙八荒无疑了。”
莫轻我眼里的怒火渐渐转变成了浓浓的杀机,冷哼道:“我镇边府与他邪神毫无关系,如今他却出手伤了我克伦城里的人,很显然他定是与明不落是同路人,我一定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释如来道:“城主认为蒙八荒已经加入不落堂了吗?”莫轻我道:“这是唯一可以说得通的理由,倘若他不是明不落的朋党,那他怎会那么巧的出现在我们见面的屋顶上?又怎么会出手将墨九重伤?”释如来道:“但是素闻那蒙八荒一向孤僻狂妄,很少能将人放在眼里,属下以为明不落纵是一帮之主,只怕也未必能将他收归于麾下。”
莫轻我一皱眉,道:“此话怎讲?”
释如来道:“因为明不落没有条件可以打动蒙八荒。论其武功,现在的蒙八荒绝不会在明不落之下,论财富,蒙八荒当年也是一个部族的少族长,似他这种人,只怕早已视钱财如粪土;然而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素来心高气傲目无余子,岂会屈居人下受人指使?所以属下觉得蒙八荒和不落堂之间并无关系,而且如果他是受明不落所指使,又怎么会带着一个和他敌对的姑娘?这样也太不合情理了。”他微微一顿,又道:“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属下认为有必要对蒙八荒进行全面的调查了解,现在塞外不明身份的人很多,眼下情势复杂,可不能因为大意而引起意外的变故。”
莫轻我道:“先生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蒙八荒如此不将我镇边府放在眼里,若是就此放过了他,那我镇边府的声名又将何存?况且现在明不落也一定是以为今夜之事乃是我一手策划,暗中必然会有所举动,如果不能把这件事情查个明白,那情形便会对镇边府极为不利的。”
释如来道:“这件事情现在除了蒙八荒之外就是那个年轻人了,只要把那个年轻人的身份查清楚,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了。”
莫轻我吐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希望能够尽快的知道他的身份来历,我不想让不落堂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钻了空子。”释如来点头道:“城主放心,属下定会查个明白。”莫轻我看着痛苦不堪的琴先生墨九,语气带着凝重,沉声说道:“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把他给我治好!”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去。厅中立刻有人将琴先生扶起,带着他回去疗伤休息。
大厅里的人差不多都陆续离开后不久,又有一个镇边府武士急奔而来,对着释如来拜倒,说道:“回禀释先生,白天追踪那在城里闹事杀人的探子已经有了消息,请释先生过目。”说完双手递上一筒纸卷。
释如来接过纸卷打开一看,然后那原本淡而无光的双目倏的闪过一道莫测高深的冷光,然后他向那武士吩咐道:“传我的话,继续跟踪,没有我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那武士领命离去。
窗外初秋清晨的阳光耀目而温暖,穿过了薄纱的窗帘照在了躺在床上的谢轩的脸上,睁开眼时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却是有些使不着力的虚弱感。他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声:这身体终究是无法在短时间里完全恢复了。回到天藐峰已经过了一天多,这一次的远行确是艰险无比,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耗损巨大,谢轩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虚脱般的累,在刚踏上天藐峰的第一级石阶时,他感觉到仿佛这副身体已经渐渐在离他远去,只留下了虚弱的意识还有些许的清明;疲劳和伤痛在这一瞬间便将他彻底地击倒,以至于他是怎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都不知道。
然后便是一些熟悉的脸隐隐在眼前闪动,在清洗、疗伤和包扎之后他重又昏睡了过去,等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