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毕,却依然是换了一件被洗得微微发白的宽大青袍,洗掉了一身疲惫和风尘之后的他越发显得神采洒脱。此时家丁已在厅中摆上了一桌酒菜,秦晋南微笑着道:“老夫先前不知道小叶会来引风庄,却是怠慢了。现在只有略备薄酒给小叶接风。”叶渐红道:“是庄主太客气了。”四人落座之后,秦晋南亲手给叶渐红斟了一杯酒,道:“小叶初来塞外,这马奶酒虽然和中原的酒大不一样,却也另具一番滋味,这一杯老夫便敬小叶,招待不周之处,小叶不要见怪。”叶渐红道:“庄主请不要客气,晚辈生性自在,不喜俗礼,大家随意便是。”亲晋南言大笑道:“好!小叶果然有武阳兄的风范,想老夫当年与你师父一见如故,就是喜欢他这样的个性。”他起身举起酒杯,道:“晚儿、逸兄弟,我们便一起和小叶干了这杯吧。”杨掩逸笑道:“却不知道叶兄弟你酒量如何?”叶渐红脸色微红,道:“晚辈不擅饮酒……”谈笑中四人都将杯中之酒一干而尽。那秦晚虽是女儿家,但喝起酒来却毫不逊色,她的脸因酒力而略带绯红,却更增添了几分娇艳。
不一会叶渐红已经干了五六杯酒,他却不胜酒力,脸上已经有了微微的醉意。秦晋南见此,便也不在劝酒,沉吟片刻后,他面现凝重神色,道:“小叶可知道你这次来到塞外,是为了什么事吗?”叶渐红道:“家师要我来此,是要替他见一个人,然后把一样东西交给这个人;而这样东西便由家师在二十年前托交与庄主保管。”秦晋南点头道:“不错,二十年前武阳兄正是在这大厅里把那东西交给了我,现在那样东西就在引风庄里。但是,”他望着叶渐红,“你师父可对你提过那是件什么东西吗?”叶渐红摇头道:“没有,家师说只要到了引风庄,庄主自会明白一切。”秦晋南一声叹息,道:“他没有对你提起往事,是因为他觉得二十年的时间可以消弭一切的恩怨,可是他想得太简单了,而便是他的这个想法,也许会对你有所不利。”叶渐红微微一愣,不解道:“不知庄主此言何意?”
秦晋南道:“因为江湖上的恩怨一向都是易结不易解。有的时候时间的确是能让人将有些东西淡忘,但有的时候却是刚好相反,如果一颗仇恨的种子被撒在了时间的尘土里,只怕它不但不会死亡,反而会发芽成长。”他重重地叹了一声,“也许你师父与那个人的恩怨就是这样,仇恨已经在心里生根,莫说二十年,纵然是一百年又如何呢?”叶渐红心中微微一凛:原来,这件事果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他肃然道:“家师一向极少提起他的过去,这次塞外之行也就是把晚辈要做的事吩咐了一遍,其他的只字未提。庄主是否认为晚辈这次代师赴约会发生意外么?”秦晋南道:“这就是老夫所担心的。你师父既然没有告诉你详细的情况,想必他也是不想再触及往事徒增烦恼。现在就由老夫将个中原由说与你听吧。”叶渐红道:“多谢庄主能一解晚辈心中疑惑。”秦晚、杨掩逸二人也是急欲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都静待秦晋南下文。
秦晋南沉吟一会,道:“这件事情,当然是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二十年前武阳兄临走时,便是在这里把那件东西交给了老夫。”叶渐红道:“家师既然将这件东西作为这次赴约的信物,想来定是不凡,却不知是什么东西?”秦晋南道:“其实也并非什么奇珍宝物,那东西就是与武阳兄定约的人的随身兵器,一个乌黑的铁盒子而已。”“铁盒子的兵器?”杨掩逸不禁有些奇怪,“那一定是件非常奇特的兵器吧?”秦晋南道:“不错,当初老夫见那人用那铁盒子与武阳兄决斗,铁盒子里不但可以发射各种暗器毒烟,而且还能弹出刀剑之类的兵器,十分诡异难防,乃是一件非常奇特而厉害的武器。当年武阳兄那等高强的武功,都险些栽在那铁盒子之下。”
叶渐红闻言不由一怔,道:“庄主是说与家师订下约定的这个人曾经和家师有过决斗?他们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
秦晋南苦笑了一声,道:“这件事情,武阳兄在临走前曾不断的说乃是孽缘造成。其实说穿了也就是一切都是拜一个‘情’字所致。唉,”秦晋南摇头叹息,“古往今来,这个‘情’字也不知折煞了多少英雄豪杰。想午阳兄坦荡一生,也免不了被情所困。”
秦晚因是女孩,心思终是要细腻一些,道:“那照爹这么说来,岳前辈当年一定是喜欢上了某个女孩子了吧?”
秦晋南道:“是的,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我远离中原来到这塞外做了点小买卖,在生下晚儿的那年,我便修书请武阳兄来塞外相聚,;那时武阳兄正游侠江湖,他接到我的信后不久便来了。却在途中遇见两队人马正在撕杀,武阳兄不忍见双方无辜伤亡,就插手管了此事,而那两个部落的领头人却是两个年轻的姑娘,两人见一个年轻的中原人胆敢干涉她们,便一起合攻武阳兄,但她们哪是武阳兄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被制住了。可是他并无伤人之意,而双方人马慑于他的高强武功,一时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秦晋南举杯喝了一口酒,续道:“在他的一番相劝之下,两个姑娘这才罢手言和。原来这二人都是塞外托尔特草原两个部落首领的女儿,一个叫蒙拉,出生于库拓部落;另一个叫多耶丽,是都徕部落的小公主。双方为了各自的部落领地一直不和,恰巧那天二人在回来的在路上碰到,于是才大打出手。武阳兄那时正是翩翩年少、豪气风发的年纪,言语中自是谈吐不凡、举止儒雅,不但制止了双方的争斗,也一齐俘虏了两个姑娘的芳心。”秦晋南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个姑娘各怀心事,当得知武阳兄要来克伦城之后,二人都邀请他一起同行。武阳兄胸怀坦荡,生性随和,再一想离克伦城还相当远,而且人多也热闹,便答应了。却不料这一路上与两个姑娘朝夕相处,他吃惊地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其中的一个姑娘。”
秦晚眼神一亮,急忙追问道:“那岳前辈爱上了哪个姑娘?”她个性直率,说话时全无一般女孩的矜持,而秦、杨二人早已经习惯了她的性格,也都见怪不怪了。
叶渐红听得很仔细,这些他从未听岳武阳提起过的故事显然引发了他强烈的好奇心。他安静地听秦晋南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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