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着蔚蓝的天空。不管他们初衷如何，终究是促成了她和凌枫的婚姻。更何况，他们于她终究是有养育之恩的。
“好。”
黑亮、厚实的墓碑上镌刻着几个烫金大字——“李森伟、张红英夫妇之墓，儿李天昕，女李瑷彤、婿凌枫立”。
李瑷彤手握三炷香，伏跪墓前，恭敬地三叩首。之后，她将香插于香炉之中，却并未立即起身，而是打量起碑上相片中的两人。这便是她苏醒后一直未曾谋面而以后也不可能再见的父母。男的浓眉大眼，笑容狡黠；女的细眉细眼，目光凌厉。他们，于她而言是那样陌生，但她今日的生活，却又是他们亲手造就的。感激？忿恨？
一旁的凌枫见她长跪不起，上前扶着她的胳膊，劝道，“起来吧。人死不能复生。”
李瑷彤点点头，倚着他站了起来，目光却并没有离开墓碑。
李天昕，她的哥哥，如今却在何方？他若是知道父母双亡，会怎样的难过？思及此，她不由又想起了今日中午那一幕。沐轩？哥哥？他倒真有几分像，非指外貌，而是那种为她所想的性情。难道真得是上天可怜她孤苦无亲，要再送一个哥哥给她？
凌枫和李瑷彤在市区用过晚饭后，便驱车回到了K大附近的家。刚上楼，却意外发现两个警察站在他家门外，似欲正要敲门。
李瑷彤惊异地看着那两抹深蓝的背影，提着手袋的手不由拳紧。难道……斯时，凌枫那模糊的过去猛地跃入她的脑海。心猛地摄紧。
凌枫狐疑不已，不知警察所来为何。他心思盘转，觉得自己并无疏漏。
两警察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由回头，乍见凌枫，相视一望，不约而同地回转身。其中一个中等身材、敦厚的中年人率先启口道，“你是凌枫吧？”
“是。”凌枫瞟了瞟两人的警衔，知道也就寻常的警察。
“我是上阳区公安分局刑警队的雷浩。”中年人从怀里拿出证件，向凌枫亮了亮，“我们想向你了解点情况。”
“进来吧。”凌枫牵起李瑷彤的手，只觉掌心一片冰凉。他明白她必是为他担心，不禁低声安慰道，“没事。”
李瑷彤僵了一下，徐徐低下头，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这个女人，你认识吗？”雷浩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凌枫。
照片里的女人，头发蓬乱，面部肿胀，眼球突出，嘴唇变厚外翻，舌尖涨出，腹部膨隆，整个尸身膨大如巨人。恁是凌枫这样见惯风雨的人，也觉得惨不忍睹、恶心想吐。他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么这个呢？”雷浩又取出另一张照片给凌枫看。
他仅仅一瞥，便认出是万虹。那微翘的黛眉，如丝的媚眼，曾经让他非常沉迷。如今看来，却犹如陌路。而两人那段狂野的过去，在他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难道她……怔想间，他不由心一沉。“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说着，他的眉头不觉已攒成一个“川”字。
“她死了。前几天，有人在河里发现了她的尸体。”雷浩收回照片，又道，“据了解，她以前是你公司的副总。”
本在厨房倒茶的李瑷彤，乍听得万虹死了，不禁惊愕万分。一不小心，几乎碰翻了纸杯。所幸，不过溅了一点茶水出来。斯时，那日晚间凌枫和万虹在电话里的争吵又回响耳畔。她的心不由“砰砰砰”跳起来，好似小鹿乱撞般。一个念头攸地掠过她的脑海，可转眼便被否定了。她屏息凝神，镇定一刻，又提壶为杯中注了一点水。
凌枫从怀里掏出金质烟盒，礼貌性地询问了两位警官。两人皆摇手婉拒后，他自顾取出一只点燃，猛吸一口后，方轻描淡写地说道，“不错。她以前是我公司的副总。可前一阵因为经济问题被开除了。这事儿，我们公司也报了警。”
万虹被人杀了？这出乎他的预料。不过，警察找上门，恐怕不仅是了解情况那么简单。
雷浩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继续道，“可据我们了解，她离职前曾和你因为感情问题发生过争执，而就在不久前，她还用一批裸照要挟过你妻子，并在后来还和你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凌枫微扬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地笑意，“既然你们都很清楚了，那还来问我干什么？”
看来，警察应该是把杀害万虹的嫌疑人锁定在了他身上。而且来这儿之前，已经做了广泛而深入地外围调查。不知阿强那边如何？
“我们需要证实一下。”雷浩盯着凌枫，“请你把当日情形详细说一遍。”说话间，李瑷彤悄然端着两杯茶水进入了客厅。
凌枫翘起二郎腿，深吸一口烟，“有必要吗？”他不想再在李瑷彤面前提及此事。
雷浩点点头，“很有必要。因为万虹死的时候，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身孕？凌枫第一个反应便是万虹一定另有男人。因为他对女人有自己的原则，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所以，虽然他有过不少女人，可从没任何一个能有机会用孩子来要挟他的。
“扑通”一声，两杯茶水几乎同时坠落地板上。热气腾腾的茶汤洒溅一地。滚烫的水泼洒到脚上，李瑷彤却浑然不知。
三人几乎同时闻声而望，却见她惨白着脸，怔愣当场。
万虹怀有身孕？两个多月？难道……
思绪千回百转，痛楚早已爬上眉眼。她的心如刀绞般疼。信任，是建立在相互了解的基础上。她了解凌枫吗？她不了解。她连自己的过去都不甚清楚，又何谈其他？
“对不起，”李瑷彤慌忙蹲下身，一面收拾纸杯，一面道，“我去给你们另外倒一杯。”指尖触碰到了地上热乎乎的茶水，好似被电击了般。
凌枫见她失态如斯，明白她对自己终是心存芥蒂的，抑或还不止如此。他叹口气，随手将烟搁在烟灰缸上，起身来到李瑷彤身旁。
“怎么样？烫着了吗？”他捧着她的手，轻轻地吹着那泛红的肌肤。旋即，又看了看她烫红的脚背。
李瑷彤摇摇头，慢慢抽回自己的手，“你忙吧。我去买点药。”说着，便转身来到门边，抓起鞋柜上的手袋，夺路而逃。
凌枫站在一大滩水中，懊恼地望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早知今日这般，当初真该早些了断。不过，万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呢？此刻，他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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