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如珍宝,我怎么能夺人所好呢?”沐方卓摇手婉拒。
李瑷彤笑着说道,“沐伯伯客气了。一方砚台能到识货之人手中,犹如千里马遇到伯乐,正是它的福气呢。”
一番说辞,让人听来只觉如沐春风,很是赏心。既便惯于波澜不惊的凌霄云,也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暗中称赏。
萧嫚见李瑷彤不仅被沐方卓赏识,甚而迎得了众人的赞许,心中很是妒嫉,她撇撇嘴,不满地讥嘲道,“既然这么会说话,不如讲两个笑话给我们听听。”
“小嫚!”陈慧此刻也忍不住训斥起萧嫚来。萧剑强更是气恼非常,暗恨女儿愚蠢,让他丢尽颜面。
凌枫站在李瑷彤身后,竭力隐忍着。难得动容的凌霄云,也不禁阴下脸。萧嫚此言明在李瑷彤,实则轻视他凌家。毕竟,这里所坐众人,只有他凌家是商贾,比不得他们在位当权之人。
沐轩坐在一旁,思量着要不要接过话头,为她圆场。不待其思虑停当,李瑷彤已经启口。“那我就讲一个范蠡的故事吧。”说话间,她已经拉起凌枫往座位而去。
“范蠡?”萧嫚莫名地望着李瑷彤,“他谁呀?”
“闭嘴!”萧剑强气得暴喝,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嫚嚼着嘴,气鼓鼓地瞪了眼她爸。
沐轩瞥了眼无知的萧嫚,淡淡地解释道,“范蠡是春秋楚国人。春秋末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和实业家。后人尊称“商圣”。”
李瑷彤点点头,继续道,“他出身贫贱,但博学多才,与楚宛令文种相识,交情很深。因不满当时楚国政治黑暗、非贵族不得入仕而与文种一起投奔越国,辅佐越国勾践。帮助勾践兴越国,灭吴国,一雪会稽之耻。他深知勾践为人只可共患难,难与同安乐。故功成名就之后激流勇退,化名姓为鸱夷子皮,变官服为一袭白衣,泛一叶扁舟于五湖之中,遨游于七十二峰之间。期间三次经商成巨富,三散家财,自号陶朱公,乃我国儒商之鼻祖。世人誉之:‘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
她何尝不知萧嫚方才所言之害,故选择了范蠡的故事。明言范蠡,实指凌家。这番用心,使得沐方卓也不禁暗赞她的聪颖。不过,他还想考考她,看是专为了迎合今日的饭局,还是如儿子所言有真才实学。故道,“可苏东坡认为范蠡“功成,名遂,身退,但身不能自放”。你是如何看的呢?”
李瑷彤认真思忖一晌后,方道,“苏东坡以为范蠡才有余而道不足,致使最终因好货沦为天下贱士。可是人生苦短,不过白驹过隙,贱士抑或贤士又如何呢?名缰利锁,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说至最后,她不由想起了记忆中那些破碎的画面。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她心底如潮漫起。
沐方卓暗自称奇。以李瑷彤这样的年纪,实不该有如此感慨。看来,沐轩之揣测,并非没有一点根据。
沐轩听在耳中,痛在心里。他知道她必是经历了一番苦痛的,否则绝难有如此窥破尘俗的慨叹。他轻叹一息,起身对众人道,“我去抽根烟。”说着,便走向一旁的吸烟室。
冯兰悄悄看向沐方卓,却见他垂目深思。陈慧看了眼李瑷彤,赶紧移目关注女儿。萧嫚紧咬着唇,恨恨地盯着沐轩离去的背影。
李瑷彤无奈地看着沐轩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暗忖当如何收拾眼下有些尴尬的局面。凌枫默默吃菜,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沐轩对李瑷彤绝非她对他那么简单。
“老凌,”沐方卓敛了神思,望向凌霄云,“你这媳妇真是不错,给我做干女儿,如何?”
“那敢情好,”凌霄云点头道,“小李,还不快去给干妈、干爹奉茶?”
不管沐轩对李瑷彤有什么样的感情,李瑷彤认沐方卓为干爹,对凌家是有益无害的。至于感情的事情,他相信凌枫能搞定。
李瑷彤怔愣一刻,明悟沐方卓此举的良苦用心。她垂下眼帘,默默起身,走到沐方卓和冯兰身前,从桌上拿起沐方卓的茶杯,恭恭敬敬地跪地施礼,“干爹,您喝茶。”说话间,泪水涌入了眼眶。
沐方卓看着噙泪捧茶的李瑷彤,知道她委屈之至,心中有些不忍。他接过茶杯,安慰道,“好孩子,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了。咱们是一家人。”
李瑷彤泪眼婆娑地点点头,“谢谢干爹。”说着,她站起身,取过冯兰的茶杯,斟满茶水,方又跪了下去。
凌枫绷着脸,心好像被大力揉搓了一般。他知道沐方卓这么做是为了断了沐轩的心思,可那样一来,沐轩岂非成了李瑷彤的哥。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李天昕。
沐轩吸了半根烟,终觉得他出来有些不妥,遂扔掉烟回到了包房,却惊愕地发现李瑷彤跪在他母亲面前。
“干妈喝茶。”李瑷彤恭敬地将茶杯递给冯兰。
干妈?沐轩顿时如遭当头一棒,怔立门边,双目死死地盯着李瑷彤。
沐方卓默默地看了眼儿子,沉声道,“以后小李就是你妹妹了。”
妹妹?沐轩惨白着脸,艰难地滚了滚喉头,好不容易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好。”
李瑷彤怔怔地看着沐轩,恍惚间觉得面前之人竟成了李天昕。她泪眼难饰,深情地呼唤,“哥哥。”
凌枫顿时犹如被雷击了般,他知道她一定错认沐轩为李天昕了,心犹如被万箭攒过般疼,只觉几乎要窒息般。旋即,他掏出烟,起身道,“我去抽根烟。”
此刻,李瑷彤霎地清醒过来,意识到凌枫必定又多心了,不禁担心地望向他。他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走了出去。
在座众人莫名地看着李瑷彤和凌枫,除了萧嫚面露微微的喜色。她知道李瑷彤以后没法跟她抢沐轩了。
沐轩见李瑷彤惆怅而忧伤,隐隐明白了其中根由。他叹口气,慢慢走回了座位。
李瑷彤怔立一会儿,也徐徐回到了位置。她神思飘渺,深深地忆起她哥离去前那一段短暂却让她记忆犹新的欢乐时光。一晌,她敛神对凌霄云笑道,“爸,我去看看凌枫,他这两天有些不舒服。”说完,又对其余众人微笑示意后,方起身而去。
她来到吸烟室,只见凌枫矗立窗前,正大口地吸着烟,整个人隐在袅袅蓝色轻烟之中。
凌枫听闻响动,回眸一看,见李瑷彤娥眉微颦,焦灼地望着自己,不由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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