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晴空,明辉长泻。
李瑷彤站在门边,环视一如往昔的房间,只觉清冷孤寂,唯有桌上镜框里的哥哥依然笑得温煦而愉悦。她眸光一斜,瞥见鞋柜里错落有致的空格,心中一片狐疑。鞋呢?还有的鞋到哪儿去了呢?
她思量片刻无果,只好将其抛至一边,慢慢往屋里走。四周悄寂无声,轻轻的脚步是这套冷寂的房子唯一的脉动。
李瑷彤来到卧室外,向内一看,只见一男一女亲密相拥而卧。她惊愕万分:家里怎么会有别人呢?
正在这时,一串清晰有力的脚步声从厨房里传来。她忙侧头看去,却见惨白的月光下,她哥阴沉着脸、怒意斑斑地盯着她。
“哥,你怎么了?家里怎么会住着别人呢?”她惊恐地看着她哥,心里的恐惧迅速膨胀,似乎要将她撑裂了般。
她哥一言不发,面色阴郁地向她走来,眼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似乎要将她烧为灰烬。
李瑷彤怕到了极点,却终究不舍离开她好不容易见到的哥哥。她哥越走越近,那惨白的脸泛着点点鬼厉般的青。就在这时,她惊讶地发现她似乎已经出了那可怕的房间,来到了一个漆黑的甬道。
李瑷彤急切地期望见到一点光明,疯也似地往前跑,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只见此刻蓦地出现了一点好似幽冥鬼火的红光。红幽幽的光晕下,一抹黑影随之闪现。她害怕极了,拼命地跑。可是,双脚却似棉花般无力。她几乎要被身后的人抓住了。她疯也似地反抗,大声哭喊着,“救命,救命。”可是,凄厉的呼喊全都被黑暗吞嗤,……
“老婆,老婆,”凌枫被李瑷彤的尖叫声和哭喊声惊醒,见她惊恐不安,不停地摇着头,双手痉挛似地伸向空中,忙用力摇她。
“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李瑷彤猛地坐起身,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两颊淌了下来,一双眸子鼓瞪着。整个人似还没有完全从方才的恐惧和惊吓中恢复过来。她急促地喘息着,手下意识地紧紧地抓住凌枫的胳膊。
凌枫抱她入怀,一面轻抚着她的背,一面轻声安慰,“别怕,别怕,我在你身边。”
李瑷彤艰难地滚了滚喉头,“我做了个噩梦。”
凌枫的心立刻“咯噔”一下。他记得葛海涛曾说过她过去一直噩梦连连。他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她正在恢复记忆。
“跟我说说。”他为她擦了擦额头、脸颊上的冷汗。
李瑷彤轻轻倚着他的肩,又急喘一阵,“你就这么一直抱着我,好吗?”
凌枫点点头,旋即,扭亮了床头灯,依靠在床头,紧紧地抱着李瑷彤。
李瑷彤的脑子里一直反复闪现着哥哥阴冷、愤怒的样子,闪现着那黑影扑捉到自己的画面,她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她努力回想、分析,却只换来渐渐剧烈的头疼。她抱着头,咬着牙,拼命地隐忍。
凌枫一直思量是不是该带她去见见葛海涛,无意中却惊觉怀里的她似乎有些不对劲,忙焦灼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头痛得厉害?”
李瑷彤微微点了点头,喘息着答道,“没……,没什么,一……一会就好。”说话间,她的头痛得似要立刻被剖开了般。
“我带你去医院。”凌枫扶着她,半靠床头,就要翻身下床换衣服。
“不……,不用……”李瑷彤抓住凌枫。
这一刻,凌枫愣住了。如果需要他在她恢复记忆和这种折磨她的痛苦中选择,他该怎么做?
这时,李瑷彤头疼稍稍减弱,她无力地趴在凌枫的身上大口喘息着。
“为什么不告诉我?”凌枫轻轻地抚摸着她寸长的短发,心里揪着痛。
从她刚才的话知道,头痛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李瑷彤阖目叹息,“你那么忙,再说我回来以后,也就两次。”
凌枫轻轻托起她的头,“我是你老公,你连这都不告诉我。你让我怎么想?”
李瑷彤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凌枫扶她起身,倚着他的肩。
“今天上午,我回去拿证件,就在房门口。”李瑷彤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压了块巨石般。
一天之中突然出现两次这样的剧烈头疼,且都是在她尽力回忆过去时发生,让她不得不正视那段被她遗忘的时光或许真得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可是,那段日子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呢?这一刻,她有些明白头疼频发,或许跟那套与A市摆设完全相同的房子有关,她应该回去住吗?
凌枫觉得问题一定出在李天昕给她准备的房子上。但是,对于这个问题,他不便发表意见,否则她会有所猜忌。不过,不管她如何选择,之前他必得带她去葛海涛那里看病。
他搂着她靠在床头,待她不知不觉中竟入了梦乡,方才轻轻将她挪回枕头上,又为她盖好被子,方才躺下。可是,方才那个让他进退维谷的选择,却魔咒般地在他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睡着。
“叮铃、叮铃”响亮的门铃声,惊醒了沉睡中的两人。凌枫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见窗帘缝隙里已泄漏进丝丝刺眼的光线,知道已经大亮了。他套上睡衣,走出卧室,打开大门,却让他十分意外。父亲的司机老张竟然来了。
“你怎么来了?”凌枫诧异地看着老张,“爸还好吧?”
“老爷很好,今天特意让我来接少爷和少奶奶。”老张恭谨地回答。
“哦?”凌枫侧过身,让老张进屋,“那你进来等一等。”
“我就在楼下车里等吧。”老张退后一步。
“好吧。”凌枫点点头,看着老张走进了电梯间方才关上门,回到卧室。
李瑷彤正在卫生间沐浴,听到脚步声,便问道,“是谁呀?”
凌枫一边走向衣柜,准备选套休闲装,一边道,“我爸的司机,专程来接我们的。”
“哦。”李瑷彤心下狐疑。
她沐浴更衣后,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清爽的短发虽然少了几分女性的柔美。
她低下头,梳了个偏分,便走出了卫生间。“这样行吗?”
凌枫回头一看,不禁笑道,“倒像个小帅哥了!”
李瑷彤撇撇嘴,径自走出了卧室,来到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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