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说不下去了。
“那也就是说我们当年的牺牲和多年的隐忍都白费了,是吗?”思琴无力地倚着章一航厚实而温暖的胸膛,任泪水涟涟。
章一航眉心紧攒,沉重地点点头。
“一航,我们一起去了吧?”思琴幽幽地说道。
“那小枫怎么办?你舍得吗?”章一航轻叹。
“小枫有一半他的血脉,他不会把小枫怎么样的。”思琴斩钉截铁地打消了一航的顾虑。旋即,她娥眉微挑,叱道,“你不会是舍不得她吧?”
章一航苦涩至极地笑了笑,“你知道我心里一直只有你。”
“那好。我们一起走。”思琴毅然决然地说道。那清丽的脸庞上,涌起了一潮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时,李瑷彤突然发现半敞的后门旁,斜剌剌的后门暗影中竟有一团圆形的阴影,极似一个人头。
不觉间,李瑷彤又来到了飘着消毒水味的医院。雪白刺眼的墙壁,在日光灯下,晃得人睁不开眼。一个空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小枫守着床上一个盖在白布下、身材纤瘦的人,早已哭得不成人形。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理小枫了呢?是小枫做错了吗?那小枫一定改。妈妈,你跟小枫说句话,好吗?妈妈,求求你了。”说至最后,小枫一面拼命地摇晃着床上的人,一面放声大哭。
耀眼的蓝天下,茫茫积雪一望无尽。
李瑷彤站在雪地里,望着前方一棵枝叶茂盛的冷杉树,皑皑积雪点缀着那墨绿的枝叶,好似绽开了无数白色的花朵。
“彤彤。”亲切的呼唤,吸引了李瑷彤的注意。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俊逸优雅的男子徐徐自天际而来。她仔细一瞧,两人岂不是刚才在那后院的章一航吗?只是雪地里看不到他的影子。她又低下头,看看自己,也是和他一般。周遭只有那伟岸的冷杉树映射在雪地中的婆娑暗影。
李瑷彤好奇地盯着他,“你叫我吗?”
这时,他已经飘到了她的近前。“彤彤,我是你爸爸。我对不起你。”
“爸爸?你怎么会是我爸爸呢?”李瑷彤觉得匪夷所思。
章一航慈爱地抚了抚她的头,“我是你爸爸。我爱你,可是,我对不起你思琴阿姨。她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所以,我随她而去了。”
李瑷彤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章一航笑了笑,“凌枫是个好孩子,他是无辜的。”
“凌枫?”李瑷彤不解地看着章一航,“谁是凌枫?”
“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呀?”章一航环顾一下四周,稍顿片刻,指着正北方,对她说道,“你看,他不是来了吗?”
李瑷彤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英俊的男子从远处走来。阳光下,他修长的身影,在雪地里拉得好长好长。他的身后有一串长长的、深深的脚印。
“彤彤,你怎么在这儿?”凌枫看到李瑷彤,吃惊不已。
李瑷彤默默地打量着这个凌枫。棱角分明的俊颜,颇有几分刚才那思琴的影子。
“他就是凌枫吗?”李瑷彤侧首,寻找章一航,却发现他早没了影踪。她又回头去看凌枫,竟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爸爸!爸爸!”李瑷彤惶急地在雪地里奔跑着,“凌枫!凌枫!”
李天昕和秦小雨一直守在李瑷彤身边。凌枫每天上午去公司把必需处理的事情做完,中午就会准时来医院,直到第二天早上方才离开。而葛海涛只要科里没事,便会请假来这儿看看。从李瑷彤做完手术到今天,已经整整过去四天了。虽然她已度过了危险期,但依然没有醒。
因为最近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此刻凌枫坐在窗下,斜倚着窗台,阖眼小憩。他不知道她会不会醒,但是他会等。
凌枫做了个梦,他来到了一望无垠的雪地,看到李瑷彤怔怔地站在那里,似乎不认识他了。他惊讶万分,正要上前问她,梦却醒了。
凌枫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坐直身体,却见原本趴在床沿休息的李天昕,直起腰,双肘支着床,震惊地看着喃喃自语的李瑷彤。他面色惨白,嘴不住地哆嗦着。
“爸爸,爸爸,凌枫,凌枫!”李瑷彤张惶的声音虽然微弱,却足以让房间内四个人听到。
与凌枫隔几而坐的葛海涛,一扫方才的倦怠,蓦地坐起身,狐疑地看向凌枫,却见他双手紧扣着扶手椅,惊喜地看着李瑷彤。
趴在沙发扶手上小眯的秦小雨,兴奋地跳了起来,“瑷彤,瑷彤。”
李瑷彤觉得头昏沉沉、痛彻骨髓。她很想睁眼,却觉得眼皮好似有千斤重般,又似有绳线缝着般,怎么也睁不开。她焦急不安地摇着头。好容易,才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睁开了眼。
李瑷彤转动眼珠,看了看白色的天花板和刺眼的雪壁。她这是在哪儿呢?
“彤彤,彤彤。”李天昕紧紧握住她那瘦得几乎已经是皮包骨的手。
李瑷彤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激动地握着自己的手,吓了一跳。她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李天昕,“你……你要干什么?你……你是谁?”
她的话好似晴天霹雳,让李天昕几乎晕了过去。她不认识他了?她竟然不认识他了?这怎么可能?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李天昕将掌中的小手,握得更紧了。“彤彤,我是哥哥,我是哥哥李天昕呀!”
李瑷彤仔细地看了看这个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的男子,努力回想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惊惶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说话间,她很想撑起身子,逃离他,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怎么可能?彤彤?我是哥哥李天昕!”李天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打了个寒颤,看了看他那双布满血丝、蕴藉着渴望的眼睛,徒劳地晃动着细弱的胳膊,苦苦哀求,“放开我,放开我。”
李天昕急了,他俯下身,注视着李瑷彤,再道,“彤彤,你好好看看,你不会不认识哥哥的!不会!”
李瑷彤看着面前这个邋遢的男人,吓得低声饮泣起来。这时,她脑海里突然闪过梦里那个章一航对她说的话,不由哭喊道,“凌枫,救我,凌枫!”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滑落两行清泪。
看到李瑷彤醒了,屋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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