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还有比她生命更重要的吗?”
秦小雨摇了摇头,满含感激地看着凌枫,“我替瑷彤谢谢你。”
凌枫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是个生意人。做事讲究回报。譬如现在我给她输血,就是在做感情投资,所以你不用谢我。”他不想等李瑷彤醒来,为了报恩而留在他身边。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救她了。
秦小雨对于他的坦率有些不适应,觉得太过功利。但她转念一想,即便如此,那也说明他是真心对李瑷彤的,总好过虚情假意吧。
不一会儿,葛海涛拎着几瓶水,一些热食回到了手术室外。他把东西搁在凌枫身边,“来,喝点水,吃点东西。”
凌枫看也没看身边的东西,目光一直紧锁着手术室。“等她出来再吃吧。”
灰蒙蒙的天空,阴云密布。几声闷雷之后,天空下起了大雨。密集的雨点好似万千银针从九天长泻,又似银河飞流直下。“哗哗哗”的声音,好似缶声震耳。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敲在玻璃窗上,好似手术室外的人紧张而忐忑的心情。走廊上,灯光孤冷,四下黯淡、阴沉的光影缭绕。
一个晚上了,抢救还没有结束。
这时,走廊尽头拐角处的电梯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叮咚”声,提示手术室外的众人有人来了。秦小雨和凌枫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浑身湿漉漉的李天昕拖着行李仓皇而至。乌黑的头发,由于雨水的缘故,紧贴着他的额际。他原本苍白的脸庞在其衬映下,变得好如一张白纸。那双乌黑的眸子里尽是无边的惶恐。身上的雨水,一点点低落到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彤彤呢?彤彤呢?”他趔趄数步,方在秦小雨面前站定。
秦小雨一见李天昕,止不住地开始哭了起来。她一边抽噎着,一边指了指手术室,“天昕哥,她还在里面。一晚上了。”
李天昕顿时如遭闷棍猛击了一下般,软软地倒在了椅子上。整个人好似被抽走了精气神般,颓丧地呆坐着。好半晌,他方慢慢缓过劲儿来,双手紧紧抱住头,用力地撕扯着头发,喃喃自语道,“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悔恨和愧疚,犹如两把利刃,堪堪地捅着他的心。
“别太过自责,相信她能挺过这关的。”凌枫见李天昕痛心疾首,不由轻拍他的肩,出言安慰。
李天昕此刻方才注意到一旁的凌枫,他面色阴沉,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自从第一次见面,他就不喜欢凌枫。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凌枫也不示弱,举目逼视着李天昕。
“这儿和你没关系,你可以走了。”李天昕背过身,面向着手术室。
凌枫淡淡地瞥了眼李天昕,“她出事前,给我发了消息。”
李天昕身躯剧震,心如刀剜。他陡地明悟,或许自己最初的猜测真得不幸言重了。
一旁的秦小雨见两人言语不和,忙道,“天昕哥,你别这样。昨晚,多亏了凌枫。若不是他及时找到瑷彤,把她送到医院,瑷彤可能早就没命了。”
李天昕微微回转身,从牙缝挤出两个冷冰冰的字,“谢了。”旋即,他又问秦小雨,“你知道彤彤昨晚去哪儿了吗?”他知道李瑷彤下班后很少外出。昨天突发此事,必定还另有原因。
秦小雨看了看紧绷着脸的李天昕,又瞧了瞧一旁的凌枫,嗫嚅道,“本来,我是约她下班一起吃饭、逛街的。可她跟我说有事儿。”
“你知道她和谁在一起吗?”李天昕冷厉的声音,好似一把锋锐的冰刀,划破了听者的耳际。秦小雨不由自主地轻颤一下。
秦小雨缓缓摇了摇头,眼睛却悄然瞟了瞟凌枫。
李天昕敏锐地捕捉到了秦小雨这细微的动作。他猛地转过头,双目喷火般怒视着凌枫,“是和你吧?”
凌枫平静地点点头,“不过,还有一个人。”
“谁?”李天昕阴冷的声音,好似冬日般寒冽。
“李天昕?”葛海涛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手术室外的长廊上。他昨儿虽一夜未睡,但因为即将离职,手上很多工作需要交接,故而一到上班时间,他便去了神经科。在处理完必须的事情后,他又请了假来这儿。
“葛海涛?”李天昕对于葛海涛的出现惊诧万分。
“你怎么会在这儿?”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对方。
“李瑷彤是我妹妹。”李天昕面色凝重地看着葛海涛。
“啊?”葛海涛面露惊异之色,大张着嘴,“她是你妹妹?”
李天昕用力地点点头,“没错。她是我妹。”
葛海涛重叹道,“我应该算她的主治医生。对于她的出事,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不起,天昕。”
“你是她的主治医生?”李天昕微眯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葛海涛。“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她没跟你说过?”葛海涛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李天昕。转而,他移目凌枫,又道,“可他……”说至此,他又长叹一息,“唉,你这哥是怎么当的?还不如……唉!”
李天昕冷冷地瞟了瞟凌枫,“到底怎么回事儿?”
葛海涛想了想,叹道,“李瑷彤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来我这儿看病。在十余天前的一个周五晚上,我值夜班,刚巧碰到了凌枫送来的李瑷彤。当时,她处于木僵状态。我给她检查了,确定为心因性木僵,属于突发疾病。后来,她间或还是来找我看病。可是,效果越来越差,她的病情恶化得相当快。昨天上午,她看完病,回了公司。下午,凌枫打来电话,说她又处于木僵状态。我让她服了药,约好晚上带她来看看。可是,她晚上已经醒了过来,执拗地要知道病情。我便……”说到这儿,他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天昕,我很抱歉。当时,我不该跟她说她的病况。后来,我就接到了凌枫的电话。”
“什么叫心因性木僵?她到底得的什么病?”李天昕对于葛海涛的一席话震惊万分,他下意识伸手抓住了身下长凳的边沿。因为太过用力,而骨节发白。
他从不知道李瑷彤一直在看精神科,更没想到在他出差的短短十余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看来,他对她的关心还是太少了,或者说有些流于表面,并没真正理解她。
“心因性木僵,也就是心因性精神障碍,是指病人突然遇到严重的、强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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